“爹,我……”許相思硬着頭皮迎上許父的目光。
“此事與相思無關,皆是我一人的過錯。”謝叙白将許相思的手牢牢牽進手裡,把人護在身後。
自己仍不避諱對上許父氣憤的目光:“相思從前也是給我蒙在鼓裡,幸得邊關偶然重逢,她才得知此間種種。”
“你倒是坦誠的緊呐!你就這樣将我許家上下玩弄于股掌之上,今日居然還敢大言不慚說要求娶相思?!”
“王爺,我許府如今雖無權無勢,但我好歹是許相思的爹,她的主我還是做得的!我今日把話撂在這,我許昌明絕不會讓女兒再與你有絲毫瓜葛,您還是盡早請回吧!”
“嶽父大人!”
謝叙白急着上前,許相思卻在身後猛地握緊他的手心,小心湊近道:“我爹今日在氣頭上,說不通的,你先回去。”
見謝叙白還欲開口。
許相思急地拉住他的衣袍:“你别。”
謝叙白忍住眸色中的焦急,他知道許相思說的對,得知這樣的真相,對誰而言一時都難以接受。
想要在今日聊成什麼他想要的結局,幾乎是不能。
讓許家上下原諒他,這事還需從長計議。
是他今日被許相思招婿的消息沖昏了頭腦,不管不顧的上門來,這才搞到如今這個境地。
是他心急了。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頓了頓收了聲,态度恭謹的拱手道:“今日雖不能得到嶽父大人諒解,但我求娶相思的心意甚笃。
“呵——”許父冷哼一聲。
謝叙白抿抿唇:“嶽父大人稍安,小婿改日再來登門拜會。”
他起身,深深地看了許相思一眼,擡腳出門。
徐掌櫃躲在角落,歎為觀止地砸着嘴,原來他徒弟的前夫,竟是敦親王!
哎,這一個兩個的。
相思這桃花劫都劫到貴人窩裡去了。
哪個是他一個小小的藥商能得罪的起的?
啧啧啧,不成,看來這侄媳婦是要不了喽。
……
敦親王府。
謝叙白滿腹心事的回到府中,剛一進院兒千帆便迎了上來:“王爺,小侯爺等您多時了。”
滿腔的怒火終于有了出口。
謝叙白緩慢擡頭:“在哪兒?”
“人在客堂,被綁了一下午了。”千帆道。
“知道了。”謝叙白說罷,大步上前,推開客堂的門。
“謝叙白!你這是做什麼!”見謝叙白終于露了面,吳用又委屈又心虛的掙了掙被綁住的手腳。
謝叙白面無表情地捏着拳頭,活動了兩下手腕。
忽然綻開一個春風滿面的假笑:“吳用,撬牆角撬到我頭上來了是吧。”
“哎哎!阿謝,手下留情!哎——”
“你們都重逢這麼久了,她都要招婿了你還沒去找她!我不是以為,你都打算放棄她了嘛,這才——哎哎,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嗎!”
客堂裡傳來拳拳到肉的打鬥聲,兼并着吳用哀嚎呼痛的喊叫。
千帆堵了堵耳朵,稍微站遠了些。
随後淡定地對着帶刀闖進院中的吳用随行護衛道:“沒事兒,王爺跟侯爺的關系你們還不知道嗎?這是——”
“謝叙白,你下手輕點,你還真要打死我啊?!”
屋中傳來聲響,千帆面色不變地繼續道:“切磋練功呢。”
吳用的随行侍衛不知信沒信,總之是收了劍,呆在院子無語望天,哎,兄弟反目,紅顔禍水啊。
許禍水此刻卻也沒比吳用好到哪裡去。
明明她也是謝叙白假死事件的受害者,卻因為知情不報而被她爹關了禁閉。
許相思心裡清楚,她爹之所以會有這樣大的反應,無非是因為心疼閨女受了委屈吃了苦。
明明她自己都不在意這些了。
她爹這是在跟自己較勁呢,總得要些時間才能轉過勁兒來。
可有人卻不給許父緩口氣的機會。
謝叙白登門的第二日,内廷大總管一身深紅色的宮裝親臨許府,拿着錦帝的手谕便問:“誰是許相思啊?”
許家衆人不知來者何意,面面相觑不語。
可院中兩個女子,一個大着肚子,一個梳着未嫁的女兒頭,哪個是許相思,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