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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力戰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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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幾人本性談不上極惡,但平日裡顯然被各家掌門捧在手心寵壞了,一個個看上去八面威風,實則四體不勤、五谷不分,隻知黑白正邪、勝負輸赢,不知人間疾苦,遇事除了會将自家師父搬出來撐門面,便隻會提着刀劍大喊大叫。

沒了手中的刀劍,他們其實連丁翁村村頭的放牛娃都不如,那放牛的娃娃九歲便獨自一人下田幹活了,牧牛田耕的本事都是自學成才,從來不會仗着自己年輕力壯便欺負隔壁的放羊老翁,更不會拉幫結派地逞兇鬥狠。

玉卮雖好卻無當,妍皮之下一副癡骨罷了。

秦九葉在心中下了結論,學着杜老狗的模樣、找準時機擡手抱拳道。

“說了這許多,已是洩露天機了。諸位若是沒旁的事,在下便先行一步了。”

她說罷,也不管那些人黑紅青綠、變幻不停的臉色,自顧自往水邊走去。

她當然明白,言語上的壓制隻是權宜之計,她到底不是貨真價實的江湖高手,待那幾個呆瓜回過味來,她便是徹底脫不了身了,所以眼下速速離開才是上策。

一步、兩步、三步……十步。

秦九葉的腳步越來越快,眼睛在水邊搜尋着邱陵的身影,下一刻隻聽背後風聲驟至,心下不由得哀歎一聲。

她自知沒有武功身法傍身,壓根也不費工夫回頭去看,一狠心、擡腳便跳上離岸最近的一艘竹排,不料身後那聲音卻不依不饒,幾乎是轉瞬間便跟了過來,下落時借着慣性故意用力踏在那竹排一端。

腳下竹排猛地翹起,秦九葉隻覺得自己好似大勺中一顆被颠起的豆子、即将飛向半空。

說時遲那時快,一股本能突然在體内蘇醒過來,臨要起飛前一刻,她的腳底闆突然一陣發力。

她雖算不得從小在水邊長大,但也沒少跟着秦三友跑船,實在太過熟悉這竹排筏子的腳感,整個人竟穩穩當當地立住了。

那使壞的年輕弟子顯然沒想到這弱不禁風的女子下盤竟如此穩當,一個沒收住、險些自己栽進水中,身形已有些狼狽,覺察到岸邊其他人看熱鬧的目光,面上更加挂不住,整個人的氣勢瞬間變了,眼中透出一股兇光來。

“聽聞斷玉君身邊那位應當是個使刀的高手,今日有幸得見,便讓我見識一番如何?”

對方說罷竟提劍直沖秦九葉而來。

說不過便下黑手,下黑手不成竟要亮家夥,這便有些欺負人了。

還有什麼使刀的高手?她怎麼一個字也聽不明白?

秦九葉悲憤摸了摸腰間,然而她身上連把磋指甲的小刀都無,真要她摘下藥袋擲出去且不說有沒有用,她都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那袋子裡可都是保命的金貴藥啊,平日裡她哪裡舍得帶出來?

摳門掌櫃要錢不要命,眼瞧着便要被對方一劍掀翻在地,冷不丁一道青色身影踏空而來,一劍蕩開那年輕弟子的出招,一把攬過竹排上的女子,轉眼已将人帶到了對岸。

秦九葉不知何為輕功,但在經曆過姜辛兒和李樵的先後兩次提供的“輕功體驗”之後,她竟已有些習慣被這些江湖中人抱着飛來飛去了,兩腳淩空、心下也絲毫不亂,還能分出精力去觀察眼下局勢。

邱陵急着趕來她身邊救場,方才是強行破了那蒼公子身法趕來,眼下後者不依不饒地追了過來,同那幾名年輕弟子站在一處,瞬間形成掎角之勢。

秦九葉并不認識那位蒼公子,但見對方一副開屏孔雀鬥敗的樣子,眼下追來八成是同邱陵那位仙袂飄飄的師姐有關。

她這廂看明白了形勢,那廂的幾個愣頭青去勢難收,一副當即便要原地開戰的架勢,周圍其他門派雖仍各自站在原處,但早已将看好戲的目光投了過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此時若不應戰,似乎便隻有被看笑話的份了。

邱陵那隻修長有力的手已按在劍柄之上、眼瞧着便要拔劍而出,下一刻,一隻瘦弱的手輕輕拉住了他的手臂。

他動作一頓,拔劍的手就這樣停住了。他将詢問的目光投向身旁的女子,卻見後者并未看他,隻顫巍巍舉起一根手指,胡亂往對面幾人間一指,捏着嗓子哭訴道。

“三郎,他們欺負我!”

女子話音落地,浮橋邊的最後一絲人聲也徹底消失,四周一時間隻聞湍急流水聲。

其實從方才開始,所有人便等着看熱鬧。隻是誰也沒想到,這熱鬧并非他們想象中的那一種。

秦九葉咬牙說出那一句,自己也是一陣惡寒,勉強維持住面上神情,嘴角都要抽搐起來。

若非事出緊急,她也不想下這猛藥。但“重劑起沉疴”,效果還是顯著的。

于那幾名年輕弟子而言,他們本就是趁邱陵不在、來鑽空子拿捏她的,眼下她這一喊便是坐實了和斷玉君的關系,而不論是背靠朝廷的青重山書院,還是那素來護短的昆墟門,都不是好得罪的對象,他們是為了探虛實而來,并不是真的要将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到此便該收場了。

而對那位蒼公子來說,最緊要的便是弄清邱陵同他心上人之間的關系。江湖傳聞斷玉君鐵面無私、不近女色,他卻憂心對方早已近水樓台先得月,所以才不曾在外有過别的桃花,可現下一瞧對方實則早就被旁的女子拴牢,自然也就沒有什麼閑心能勾搭他那位冷面俏美人了。

不需動刀動槍,隻需短短一句話便可“退敵千裡”,盡管聽起來惡心了些,但這确實是眼下最實惠劃算的“一劑偏方”了。

深谙生意之道的秦九葉覺得,邱陵應當也明白這一點,因為他并未掙開她那隻“做戲”的手。

但她也知曉眼前之人的心性,不想強迫對方與自己一起逢場作戲,正要“一人分兩角”、獨自唱完這一出,卻見對方反手一抓、反客為主地握住了她的手。

秦九葉瞪大了眼。

她還沒來得及做出合适的反應,便聽那向來穩重的斷玉君用一種低沉卻輕柔的聲音說道。

“我這位朋友初來乍到,還不熟悉這賞劍大會的規矩,又向來口無遮攔慣了。我代她賠個不是,還請諸位不要介懷,下次有機會再切磋一二。”

他的話看似是在為身旁之人的失禮而道歉,可語氣中哪有半分責備和生氣的意味,輕飄飄的、好似在吟風賞月一般,聽得那蒼公子等人又是一陣面色凝滞。

他們當中仍有人心懷不甘,正要上前再說什麼,冷不丁卻聽到半空中傳來一聲咳嗽聲。

這咳嗽聲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卻清清楚楚地傳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中,就連湍急水流的聲音也無法遮掩,可見發聲之人内力雄渾、不怒自威,意在提點自家弟子點到為止、莫要過火。

眼見那蒼公子等人頃刻間便行禮退散開來,秦九葉不由得暗暗撇嘴。

這幫老鬼方才一聲不吭,等到此時才表态,顯然沒安好心,一來是想探探那姿态甚高的昆墟門的實力,二來也想借此機會打壓一番江湖新秀斷玉君的勢頭。那蒼公子和那些年輕弟子們方才便是在這種無聲的默許下,才膽敢出言不遜、乃至大打出手的。

熱鬧提前散了場,四周那些探尋的目光難掩失望、紛紛撤回,邱陵也帶着秦九葉走到隐蔽處。

方一脫離那些焦灼的視線,秦九葉便長舒一口氣,随即緩緩低下頭去。

邱陵順着她的目光望去,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抓着那女子的手沒有松開。

他連忙撤回手,隻覺得掌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燙了一般。

他見識過最兇險的戰局、最複雜的案情,卻委實沒有遇見過眼下這種情景,一時間難掩無措,就連開口說話也有些滞緩。

“方才我……”

面前之人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秦九葉隻當他還在為方才那場“脫身戲”介懷,連忙出言開解道。

“三郎莫要怪我方才莽撞,我也是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那開鋒大典還未開場,因這些小事出手便是着了他們的道、吃了悶虧。你若覺得有損你的清譽,日後同我撇清關系便可。老唐常說,這江湖中每日都有新鮮事,隔上幾日便有新樂子了,你且放寬心。”

她語速很快,他幾乎插不上嘴,隻好等她一口氣說完,才沉聲開口道。

“方才是我考慮不周,險些壞了事。你……你做得很好。”

他很少誇贊别人,這些話是在心中滾了很多遍才說出口的,可落在那女子耳朵裡,隻覺得這不食人間煙火的斷玉君似乎被自己帶壞了,說起這場面上的瞎話來,竟也有模有樣、全然不輸他那油嘴滑舌的阿弟了。

秦九葉連連擺手,示意對方自己早已心領神會。

“三郎同我就不必客套了,咱們本就該互相照應。隻是那七姑實在可惡,沾了你的光混進來也就算了,遇事未免也躲閃得太快了些。”

秦九葉嘴上抱怨,但也心知那七姑同自己不過萍水相逢,實在也不能苛求太多,便也不打算追着不放,不料邱陵聞言竟接過話來。

“其實我願意帶那位七姑姑娘進來,不是為了旁的,隻是想着若是我分身乏術,至少有她可以陪你,也算有個照應。不過現下來看……”

他說到這裡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秦九葉見狀當即寬慰道。

“歲月靜好時是朋友,遇上事便成了陌生人,都是人之常情。隻是我也沒想到,這還未進入正題,便有人盯上咱們了,莫不是已經暴露了什麼、連那幾個江湖小輩都聽到了風聲?”

回想起方才那幾名年輕弟子的言行,邱陵沉思一番,顯然有些旁的想法。

“倒也未必,他們或許是将你認做旁人了。”

旁人?莫不是将她認做了那蘇二小姐蘇沐禾?還是說這斷玉君行走江湖的時候不同于官場裡那副做派,總有佳人作伴?

秦九葉有些納悶,面上神情也一陣變幻,邱陵看在眼中,故意等了片刻才開口解釋道。

“我出身書院,其實按例在出山時可以選一名天下第一莊的弟子作為侍從。”

聯想到昨夜花船上那位丁先生所說的話,秦九葉這才恍然明白過來,但随即又多了新的疑惑。自從和這些江湖中人打過幾回交道後,她對那天下第一莊出身之人已有了些了解,但她自認先前從未在邱陵身旁見過類似的人,陸子參、高全乃至他府院中那一群高矮胖瘦不一的小将都不像是那山莊中走出來的人。

但随即,一個紅色身影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她覺得自己尋到了一個有些不可思議的答案。

“莫非是……姜姑娘?”

盡管先前已經見識過數次,但眼前女子的敏銳聰慧還是令邱陵從心底感佩。

“不錯。此事外人并不知曉詳情,我之前在外行走大都獨自行動,這是第一次帶了旁人,他們難免懷疑你便是那天下第一莊派給我的侍從。說到底,倒是我連累你了。”

秦九葉了然點點頭。

其實如此說來,那許秋遲同姜辛兒的主仆關系可謂“名不正言不順”,倒是同她和李樵這對臨時搭夥過日子的假姐弟有些異曲同工……

什麼異曲同工?她給人當冤大頭還當上瘾了不成?!

秦九葉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連忙說些打岔的話遮掩此刻心情。

“不說這些了。真要是追究起來,便怪我阿翁當時帶我去了卻行山,而沒将我塞進那溟山學藝,否則現下我說不定也能飛飛小刀、噴噴火,唬一唬方才那幾位應當不成問題,便也不用勞煩三郎跑來救場了……”

她話還未說完,便見不遠處一道身影一閃而過,隐約是個頭包帻巾的老道。

邱陵眨眨眼,低聲開口道。

“你阿翁還是有些先見之明的,聽聞那溟山老道前陣子練功走火入魔,本尊連帶門中弟子都青絲落盡,又抹不下面子,堅稱是中了藥販子的奸計,吃那假素心丸吃秃了頭。”

秦九葉愣住,半晌才擡眼看向邱陵,而後者也正沒什麼表情地看着她。

兩人對視片刻,突然便同時笑了出來。

他很少笑,卻在那女子望向自己的瞬間被帶動起了情緒。

那是一種沖動,想要借着這一刻美好氛圍将一切都說破的沖動。

方才她急切同他解釋的時候,他就很想告訴她:沒有人能勉強他接受他不認同的事,就算是父母親族、皇族貴胄也不能。

判斷孰是孰非、分辨孰真孰假是他的天職。

而他方才之所以願意陪她“演那出戲”,是因為他從來沒有将那當成過一場戲。

他隻有真,沒有假。

鬼使神差般,他緩緩向她邁近了一步。

“其實,我今日選擇同你一道而來,是因為……”

邱陵的話終究還是沒能繼續說下去,因為一道聲音蓦地在兩人身後響起。

“見過斷玉君。”

秦九葉回過頭去,隻見一名手提油燈、頭頂青箬、作漁人裝扮的小厮就立在浮橋旁,仿若山間一道鬼影。

等了這麼久,終于輪到他們渡橋了。隻是不知那七姑去了何處,獨自一人又是否能在那些錯雜洞窟中找對地方?

秦九葉正想着,下一刻卻聽那小厮再次開口。

“莊主有請您往浩然洞天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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