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年噎住。
“不用具體到什麼類型的人,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喜歡喝什麼,喜歡穿什麼戴什麼嗎?”
阮傾雪看着他,但祁斯年如她所料,回應她的是完全的沉默。
阮傾雪拿出來一個盒子,聲音有些低,“可是你的我都知道。”
“我覺得不公平。”
“如果是因為這個,那我可以去了解。”
阮傾雪斂眸,“我說這個的意思是,我更想要對等的關系和契合的感情。”
“就像我在關注你喜好的同時,也能獲得同等的回應。”
“或者你有很多男性女性朋友,而我也能參與其中獲得樂趣。”
“再就是你完全信任你的朋友們,覺得自己可以自由處理人際關系,我恰好也不在乎。”
阮傾雪打開手裡的盒子看了一會兒,“如果是這樣,我想我們會相處得很愉快。”
她停頓兩秒,啪嗒一聲合攏盒子,“可我天生敏感,我在意的地方你永遠也體會不到。”
“我喜歡安靜,不喜歡太複雜的人際關系,也融不進過于熱鬧的圈子。”
“而我也真的很在乎,為什麼你的所有安排和決定裡,都沒有考慮過我的想法。”
祁斯年并不太能接受這麼突然的結果,“你從來沒跟我提過這些,如果是這些事情我保證不會再發生。”
阮傾雪搖頭,把手裡的盒子推向祁斯年,“可是和你在一起,我的狀态不對。”
“不過我想,我們應該還會是很好的家人。”阮傾雪起身,嗓音極輕,“哥哥你早點回去吧。”
阮傾雪那聲哥哥如一塊巨石,重壓在心口。
仿佛是好不容易突破的關系,再一次回到原點。
阮傾雪沒有停留,直接離開咖啡廳。
祁斯年打開盒子,裡面放着那條手鍊。
咖啡廳門關上,阮傾雪腳步發沉,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頭腦中滿是抽離出來的不真實感。
她喜歡他六年,但他們好像真的不合适。
阮傾雪深吸一口氣,在某一瞬間也會覺得不甘心。
就像是高中的時候,祁斯年的朋友打趣他,“成天陪人家上學放學吃飯,你該不會喜歡人家吧。”
“别胡說八道,那是我妹妹,我們不可能。”
阮傾雪當時會想,為什麼不可能。
憑什麼不可能。
又不是親兄妹。
現在也是,她會一遍一遍問自己為什麼不合适。
可是越問,她之前種種委屈不安就越清晰。
她無法違背自己的感受。
就像九叔說過的那樣。
阮傾雪進校門,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是祁斯年在叫她,然後再次被門衛攔下。
她暫時拉黑了祁斯年所有的聯系方式,她了解祁斯年的性格,她怕自己會受到他情緒上頭的影響。
他們可能都需要冷靜一段時間。
阮傾雪把祁野提到的米蘭時裝秀要和國風系列合作的消息帶給梁文苑。
然後翻看着北藝團附近的租房信息,喻菡問着,“怎麼了,不回家住了?”
阮傾雪停頓一下,覺得也沒什麼好隐瞞,“我跟祁斯年分手了,我想避一避。”
喻菡一口奶茶嗆住,“分手了?這麼快?”
阮傾雪眼簾壓低,心下情緒翻湧,還是略過這個話題,“你有好房源嗎?”
畢竟喻菡家裡是做房地産的,“這個放心交給我。”
阮傾雪答應着。
喻菡能明顯感覺到她情緒低落,“好啦,我早就覺得那小子配不上你。走,今晚我請你去玩。”
阮傾雪出聲道,“我請你。”
“去哪?”
“去擱淺。”
喻菡聽這地方意外地看她,畢竟她大哥常去擱淺酒吧,她也去過兩次。
但阮傾雪要去,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你要去擱淺?”
阮傾雪點頭,“嗯。”
她沉默了下,“我想試試。”
喻菡聽着她的話,這會兒才有了她剛分手的感覺。
阮傾雪性子安靜,連分手都不吵不鬧,冷靜到令人害怕。
這不正常,倒不如讓她有個出口。
喻菡心下愛憐,“那也好,上次看你九叔給你的酒吧單子裡,擱淺可以放心去,沒有亂七八糟的人。”
“正好畢業大戲結束,我們都還沒來得及慶祝。”
她們打了輛車過去。
車上喻菡把阮傾雪想要在北藝團附近找房源的消息發給她大哥,沒多久就收到了幾段語音。
喻菡外放給阮傾雪聽,“北藝團附近小區分老舊小區和新區,老舊小區這兩年在考慮改建,内部設施陳舊不穩定,我不建議。”
“最近我們這邊經手的項目,去年剛完工一個高檔獨棟别墅,暮雲間。”
“正好聽銷售部那邊提起來,暮雲間首批成交客戶裡面有國恒的董事,是不是你朋友家人,自家人的話那可以直接住一起。”
阮傾雪和喻菡對視一眼,喻菡立馬問,“是誰啊?”
那邊停頓幾秒,回道:“祁野,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