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您要喝點什麼?”
“不了,”楚萍開門見山道,“你今天電話裡跟我說,覺得祁斯年最近狀态不對,想跟我聊聊?”
“是啊,最近祁斯年電話不接,消息不回,看起來還挺頹廢的。”甘思逸握了握手機,“您看出來了嗎?”
事實上,早在那天晚上阮傾雪把他帶走後第二天,祁斯年說了句以後别再聯系了,就把她删了。
她承認那天晚上朋友圈是故意的,把他帶去酒店是故意的,告訴阮傾雪他們在一起也是。
她甚至預料到阮傾雪肯定會和祁斯年吵架,說不好會分手。
但唯獨沒想到,祁斯年會直接把她給删了。
楚萍笑容斂起,思索片刻,“是有點,最近話少了,不過他工作一直不認真,我還以為是他不喜歡。”
甘思逸點頭,“我們作為朋友本來不好跟您講這些,但是不告訴您我們又擔心。”
“什麼事你說,”楚萍看着她,“你放心,我不告訴他是你說的。”
“祁斯年好像總是跟他女朋友鬧矛盾,所以才一直狀态不好,之前他在學校跟我們上課學習還是挺積極的,也不知道為什麼談了段感情就……”
“談感情?”楚萍眉頭擰起,“和誰?”
“您不知道嗎?”甘思逸微微驚訝,“他女朋友聽說和你們家挺熟,叫阮傾雪。”
楚萍神色一瞬間變得凝重而嚴肅。
阮傾雪。
甘思逸仿佛說錯了話一樣掩唇,“那個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關系。”楚萍深吸一口氣,“她我知道,那個借住在我們家的小孩。她堂姐也跟我們家有點姻親關系。”
阮牧晴嘛,貪小便宜貪慕虛榮嫁進祁家,想白得祁家财産。
“您認識就好。”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楚萍起身。
“對了,祁斯年不喜歡工作,我想可能是沒有熟人,”甘思逸遞過去她父親的名片,“這是我爸爸的名片,我們可以先從一個小的商務合作開始。”
楚萍當然不會拒絕有商務投資進門,“好。”
楚萍轉頭,面色接着沉了下來,大步流星地上了樓。
出電梯就給助理遞消息,“去約一下祁昀。”
“啊?”助理以為自己聽錯了,雖然祁昀和祁斯年是堂兄弟,但倆家一直有集團競争關系,所以很少來往。
楚萍看他,“去約。”
助理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知道了楚總。”
楚萍深吸一口氣。
她需要跟祁昀一起,解決一下這個妄想飛上枝頭吸血的阮家。
*
畢竟明天去米蘭要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阮傾雪他們在路上需要一些東西解悶。
阮傾雪跟喻菡在北藝團附近超市賣了點小零食,喻菡随口提起,“我剛剛看見你九叔那輛賓利了。”
喻菡故意停住,沒有繼續往下說。
阮傾雪被喻菡調侃慣了,她說到一半阮傾雪就開始警鈴大作。
偏偏她不繼續說了。
阮傾雪隻能接道,“他正好順路送我過來。”
“這樣啊。”
喻菡這才繼續,“我聽我哥說,他過兩天也去米蘭。”
“米蘭秀展他們有合作,本來咱們這個也是他推薦的。”
“那還挺好的,有事情咱們也可以找他。”喻菡看她的反應,“寶貝,你好緊張啊,每一句都要解釋。”
“那還不是因為你總瞎說。”
喻菡慢悠悠道,“可是我就提過一次。”
阮傾雪拿零食的動作一僵,“就一次?”
“就一次。”
阮傾雪左思右想,算下來,喻菡提那麼不正經的話,還真的隻有那次她們在江州。
但那天晚上她就做了很奇怪的夢,以至于她對那次的印象格外深。
好像後來每一次,都是她先草木皆兵。
提一次就仿佛聽到無數次的回音效應。
每一次聲音回蕩,都是超出底線的越軌妄想。
喻菡催着她,“發什麼呆啊。”
阮傾雪忙回神,“那應該是我記錯了。”
喻菡推着購物車笑着也不說話,大概是怕阮傾雪過于受不得調侃,不跟她玩了,喻菡也沒有多說。
阮傾雪承認,“可能就是我剛失戀的原因,我這樣是不是很不好啊。”
對她一直以來當做叔叔的男人,産生異樣好感。
“我不覺得。”喻菡是接受程度很高的人,阮傾雪知道。
喻菡看過的東西,叔侄關系都相當保守了。
“何況他又沒女朋友,哪裡不好了。”喻菡挽過她,“你就是太乖了,需要多跟我這種人接觸一下。”
阮傾雪覺得自己已經跟她接觸得夠多了。
她跟祁野的關系,是想一想都覺得禁忌的程度。
她不能再想了。
怕自己犯錯。
第二天機場候機室裡,喻菡看了看她的手機,“給你發了幾部電影你趕緊下載一下,一會兒可以飛機上看。”
阮傾雪答應着先下載下來。
上了飛機等飛行平穩後,阮傾雪百無聊賴地打開了手機,安好手機支架開始看電影。
她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是一部法國電影。
而男女主是叔侄關系!
女孩是個叛逆少女,很讨厭一直管束她的叔叔。
也一直不知道男主對她的心思,直到某一天,她想要闖進叔叔的房間惡作劇。
結果看到了自己滿牆的照片!
幾乎是同時,她原本出差的叔叔打開了房門。
男人扯開自己的領帶,朝着女孩走過去,一句冷感又幽暗的,“被你發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