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話還沒說完,阮傾雪立馬掉頭往外走,心慌時連謊言都漏洞百出,“是我走錯了。”
轉頭旋轉樓梯出口就被一隻大手攔住!
他的身形擋在她的去路之處。
男人斂眸,聲音低了很多,混合着微不可查的挽留,“回來了還走,讓他們以為我在虐待你。”
阮傾雪站在樓梯上看他。
祁野自然而然地問,“晚上吃什麼?”
阮傾雪抿唇,欲言又止,又看了他一會兒。
最後順着祁野的問題,慢吞吞地回了一句,“我想喝奶油蘑菇湯。”
祁野答應着,“知道了。”
所以這是不會走的意思。
阮傾雪停頓片刻,見他沒有繼續說話,又磨磨蹭蹭小步上了樓。
祁野順勢轉身,去廚房時挽起袖子。
看不出來,酥酥還是個不主動、不拒絕、又不想負責的小孩。
阮傾雪進了房間,背靠在門闆上,拿起手機給馮姨發消息。
告訴她晚飯做好送她房間就行。
阮傾雪還是不太敢出門碰上九叔。
沒多久,馮姨消息回了過來,【傾雪,下周你大姑姑生日,這陣子我恐怕都得在主宅這邊,過不去了,你不然問問先生是什麼安排。】
馮姨今晚沒來,那是誰做飯?
總不能是祁野。
阮傾雪看着手機發了一會兒呆,如果是九叔做飯,她肯定不敢讓他親自送上來。
阮傾雪糾結了一會兒,蹑手蹑腳地打開房門看樓下。
樓下客廳桌上還放着祁野剛剛在看的文件,但是客廳裡沒有人。
阮傾雪沒看見人,探身出去,一路走到樓下,靠近廚房時聽到了廚房的響動。
她在門口扶着牆壁,偷看了一眼,的确隻在廚房裡看見了祁野的身影。
他衣着休閑,黑色襯衫,袖口挽起,手裡拿着一把刀在切培根。
背影寬肩窄腰,腰身束緊,袖口顯露出的肌肉紋理,不知道為什麼讓阮傾雪覺得,他好像很适合拿刀這類帶有殺傷力的武器。
這樣的契合感,讓祁野身上散發出一股說不清的危險性。
阮傾雪扶着門框,正要偷偷離開,廚房内的男人出聲,“想喝點什麼?”
他低磁聲音入耳,阮傾雪頓時驚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啊?”
祁野回身看她,像是早就知道她在背後,“檸檬茶嗎?”
阮傾雪根本沒注意他在說什麼,“好。”
她看見祁野從冰箱拿出一顆檸檬。
不知道他在廚房忙的時候,阮傾雪可以當做不知道。
這會兒知道了,她潛意識裡還是覺得自己讓一個長輩自己在廚房忙,有些不禮貌。
阮傾雪硬着頭皮上前,“這個我來吧。”
祁野把切好的檸檬片放在盤子裡給她。
阮傾雪伸手接過來,指尖猝不及防碰到了男人的手,她本能地縮了縮手指,盤子沒拿穩,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好在盤子是塑料小托盤,不至于摔碎。
阮傾雪連忙說了一句“抱歉”,蹲下身去撿盤子和檸檬。
檸檬片被一隻大手先一步撿了起來,阮傾雪沒反應過來,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手指。
祁野動作也停住。
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上搭了一隻白皙的小手。
阮傾雪硬着頭皮,探進男人掌心,把祁野手裡的檸檬片拿了過來,“這個給我吧。”
她起身,把弄髒的檸檬片扔掉,重新洗了洗盤子。
祁野收回視線。
隻覺得剛剛掌心被鑽進來的觸感,蔓延開一絲癢意,怎麼洗都洗不掉。
一如那晚,她無助地抱住他,指甲劃破他肩背,那股細微疼痛後帶來的鑽心癢意。
她越抓,他隻想越用力。
為了避免惡性循環,真的失控弄壞她。
他隻能把她的手捆起來,按在頭頂,沖撞。
阮傾雪背對着他,洗個盤子洗了半天,直到聽見祁野說檸檬片切好了放在案闆上,她才轉過去拿新的。
阮傾雪拿着杯子離開廚房,才後知後覺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長長吐出一口氣,往放好檸檬片的杯子裡倒水。
阮傾雪在餐廳磨蹭了好一會兒,見祁野還沒過來,又朝着廚房走過去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走到門口,正好撞見祁野端着餐盤出來。
祁野往前走了兩步,阮傾雪不自覺後退,一進一退的氛圍着實奇怪,她隻能側身讓開。
祁野把晚飯放在桌上。
阮傾雪去拿勺子和筷子,回來坐在了祁野對面。
這不是和祁野第一次吃飯,可卻是氣氛最奇怪的一次。
阮傾雪無法形容。
她咬着意面,不知道該不該找話題的時候,祁野開口。
“下周大姐生日,周末我帶你去挑禮物?”
阮傾雪這會兒并不想單獨跟祁野出去,正好她周末和林琰約了去拍賣會。
她還記得酒會那晚祁野看見林琰跟她在一起的反應。
阮傾雪有點不敢在祁野面前提林琰,所以選擇了更加危險的行為——撒謊,“我跟喻菡可能要出外勤拍攝,不然我到時候跟她一起去給姑姑挑禮物吧。”
祁野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是在想什麼,但還是答應了,“好。”
阮傾雪安靜吃飯,祁野又問,“你們這一批任務不是剛結束嗎,又有新任務了?”
“嗯,”阮傾雪吭吭哧哧地繼續編,“最近在接觸下一步的宣傳計劃,需要預熱。”
祁野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