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兒和系統一緻覺得謝歸南很奇怪。
這種狀況持續了差不多有十幾天,終于,系統忍不住了。
“他從早上學到現在了,有喝過水嗎?”
說着,系統飛到已經放冷的茶盞邊上看了眼,又飛到雀兒身邊搖頭,“沒喝。”
“大概學進去了就是這樣的吧。”雀兒給他找補:“昨天不也看書到晚上嗎。”
“不一樣啊,你看他今天看的什麼書昨天又看的什麼書。”它說:“昨天看的都是些兵法計謀,還有奇聞異物之類的,今天就開始看朝堂關系網了,還有從政之道。”
雀兒還是繼續補:“也許是興緻突發吧,換換口味很正常。”
“好吧。”系統勉強接受這個說法,又說:“你不覺得一個常年關在冷宮裡的人,又沒人教他,能認識字很奇怪嗎?”
雀兒表情發僵:“這不是你選的人嗎?”
見問題又抛到它身上,系統有些心虛。
“我,我隻是挑了綜合條件最好的一個而已。”
“所以你知道他為什麼會識字嗎?”雀兒問。
系統羞愧低頭:“不知道。”
話落,氣氛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系統尴尬的想回營養艙,餘光不知道看到了什麼,靈光一閃,道:“我覺得坐久了也不好,讓他到院裡來放放風?”
這小院幾步都能走完一圈,有什麼逛頭,再說他都在這生活這麼多年了,再怎麼看也看不出新意,不如算着日子等出宮那天好好帶他玩上一圈。
“哎呀,那邊那邊!”見她沒理解它的意思,系統咬着她的頭發往一邊扯。
順着這個方向看過去,牆外正放着一隻飛得很低的風筝。
雀兒把它拿過來,“你想玩?”
系統一本正經否認:“不是我想玩,我隻是覺得正好可以拿來給他看新鮮。”
這裡要什麼沒什麼,哪來的材料做風筝,再說,就算能做,她也沒這個巧手。
系統眼饞,飛出去看了眼何究竟是人在冷宮周圍逍遙,掃了一圈,發現對方是個打扮的嬌俏的小女孩。
漂亮的紅絲帶系着兩根羊角辮,頂着一頂小絨帽,衣服貌似是最新風靡的樣式,邊角都縫了細絨,她步伐輕晃,腳下的雪發出“咯吱”的聲響。
周圍跟了一圈下人,看到冷宮門匾的大字,又是擔心又是害怕地跟着跑在最前的小姑娘,急聲道:“小姐,這地兒來不得呀,奴婢領小姐去禦花園玩,等會兒夫人不見小姐又該着急了。”
“這地兒怎麼來不得!莫非是有什麼怪事異聞,瞧把你們吓的,我才不怕!”女孩跺腳,她們越是不讓她在這玩,她就非要在這玩,繞着冷宮轉着圈跑。
“小姐!”
下面又是幾聲急切的叫喊,個個提裙跟着前面的人兒轉個不停。
系統滿意點頭:就是嘛,他們冷宮這兒又不是住了什麼毒蛇猛獸,就是要多來常來才熱鬧。
風筝越飛越高,女孩也跑累了,就地一躺,握輪從手中滾到一邊,沒了牽引,風筝越飛越低,最後卡在那棵枯樹丫子上。
“小姐!”見她如此豪放,身後跟來的人驚叫一聲:“雪裡髒,小姐快起來!”
她還想說什麼,女孩開口接過她的話:“這要是讓夫人看到的又該說教了。”
“輕羅,你這話我都聽膩了,娘愛說就讓她說罷,哥哥會替我擋着的。”
“小姐!”青羅将她從地上拉起來,苦着臉:“少爺在峰山拜師學藝,說好的歸期又晚了一陣,好像是門派裡有事耽擱。”
“有什麼事耽擱?”聽她這麼一說,女孩瞬間坐起來,瞪眼道:“前些天不是才寄了信說今明兩天到嗎?”
輕羅說:“是昨個兒剛來的信,夫人怕您傷心,讓我們都瞞着不說。”
“什麼!”她哼哼幾聲:“多虧輕羅你告訴我,不枉本小姐平時對你這麼好!”
她跳起來,拉着輕羅往禦花園跑,見她又要去鬧,輕羅忙拉住她,“小姐,您要是在夫人面前鬧了,奴婢自然讨不到好,今後有什麼消息也不會說與奴婢聽了。”
“我沒想去鬧!”她嘿嘿一笑,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聽她說完,輕羅紅着臉,“小姐,您還小,不宜過早想這些。”
“去看看嘛!”她拉着她走:“娘帶難得我們進一次宮。”
“那風筝呢?”
“不要了不要了!”
兩人走遠,系統繞着卡在樹枝間的風筝繞了幾圈。
輕薄的紙面被畫上燕子的圖案,看似易碎,實則挺結實,樹枝在面上擦過一些劃痕,有道小口撕裂開,但看着還能用。
系統把它拖下來。
雀兒在給謝歸南做輔導,小團子腦子靈光,讀什麼記什麼,怎麼考都難不倒他。
“那不如出去玩會兒?”雀兒提議。
雖說外面隻有一口淹死過人的死水池,還有一棵死氣沉沉的枯樹,但也不耽誤出去透風。
謝歸南把手上讀完的一本放好,又挑了一本出來,搖頭:“不出去了。”
“坐久了人也悶,書看久了也會疲乏的。”她說:“我看其中也有些晦澀難懂的孤本,好像是别的地兒供來的,你怎麼認識上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