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歸南翻書的手一頓,回憶片刻,道:“幼時,曉何姑姑時常會藏些書送到冷宮,我,我應該是讀過不少,識字辨物的書看的最多,可能不知不覺就學會了。”
怕她不信,他又換上一副無辜的臉色,小臉秀氣的跟個女孩似得。
摸透了她的脾性,知道她就吃這一套。
雀兒果然不問了,視線略過他的臉看向窗外,院裡,系統正艱難地叼着一個風筝,風筝的重量可比他大多了,不出所料,它拖到一半,突然啪叽一聲摔進地裡。
聽到院裡好像有動靜,謝歸南轉頭,看到院中突然冒出來的東西,驚喜道:“風筝!是風吹到這來了嗎?”
眼見終于有個新奇玩意能吸引他的注意,雀兒趁熱打鐵拉他起來:“出去看看。”
系統被風筝壓在地上,扯着嗓子嚎叫,看到出來的兩人,頓時叫的更起勁了。
雀兒把風筝拿起來,謝歸南掃了一眼,“看着成色還新呢。”
就是就是線到半截斷了,握輪挂在牆上,有樹身一半高。
謝歸南跳了幾下,發現夠不到握輪上飄下來的線,擡頭思考要怎樣才能拿下來。
天氣無風,可能要爬上樹去夠一夠,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到。
系統在地上躺了半天,覺得扯個風筝就已經精疲力盡了,突然看到脫下小襖正要上手爬樹的謝歸南,唰地起來。
雀兒也看見了,大步上去捏着他的衣領提下來。
這種不好做的活自然交由系統去做,它在牆上費勁咬握輪,牆下站着的兩人雙雙擡頭看,讓系統壓力倍增。
謝歸南看不見系統,隻看到握輪似乎動了幾下,不确定地問雀兒:“姐姐,它是不是動了?”
“是啊。”雀兒笑着舉起一根手指:“是姐姐施法讓它動了。”
接着,她在面前畫了個圈,朝上一點,系統累死累活,終于拉動了點,低頭一看,謝歸南拉着雀兒的袖子滿眼崇拜:“姐姐好厲害!”
系統:?
“你們在幹嘛!”它要氣死了:“我再也不幫你拉風筝了!”
雀兒摸狗似的摸它,系統身上舒服了,心裡卻還沒解氣。
“等修好了風筝,第一個給你玩好嗎?”她熟練地畫餅:“之後要是玩什麼,都帶着你一起。”
開出的條件格外誘人,系統心裡一琢磨。
“成交!”
于是它又美滋滋地做苦力去了。
風筝是拿下來了,可苦于不會修,雀兒扯着兩根線打了個結就算是大功告成,這樣纏着的線拿在手上壓根飛不起來,雀兒沉思一會兒,覺得這都是無風的原因。
系統從扯下握輪開始就期盼起放風筝來,見她試了這麼久都沒好,看不出表情的毛絨球居然顯得分外焦急。
“給謝歸南吧,他肯定會修。”
雀兒拿起被糟蹋的慘不忍睹的風筝,終于懷疑起了自己:“難道我修的不好嗎?”
系統聽她這話感覺渾身刺癢,急道:“快嘛,快給他修!”
“好吧。”雀兒采納了它的要求,把風筝遞給身邊的人兒。
謝歸南跟她一起蹲着,本來隻準備在旁邊當個木樁靜靜看的,就算她的方法不對,他仍舊認為這是獨特的手法。
“阿南,你試試。”
她第一次這麼叫他,謝歸南受寵若驚,小心地捧過風筝,嘴角抑制不住的開心。
“姐姐。”他不好意思的臉紅,用風筝擋住半邊臉,露出的眼睛半分羞澀半分喜歡,小聲道:“以後可不可以也這麼叫我。”
“當然可以呀。”雀兒擡手,謝歸南心領神會地把臉靠上去蹭。
系統占了她肩頭這個視角絕佳的位置,看着這副溫馨和睦的場面眼酸。
“宿主,你也能叫我阿統嗎?”
“好啊,阿統。”
她一碗水端平,兩邊都摸摸。
謝歸南有雙巧手,不止是折紙上的,幾乎所有東西,經過他手的潤色都會變得更漂亮,死物成活物,活物更加栩栩如生。
系統把這雙手奉為“救世手”。
仔細看他認真時的側臉,雀兒發現他也就臉上的肉多了些,手上這種不易長肉的地方還是一副皮包骨的狀态,十指過于修長,凸出的骨頭反而顯得有些恐怖。
“這才是真正的妙手生花。”系統說。
隻要能讓它的風筝死而複生,它還是非常願意開金口誇上幾句的,更何況是他親自挑選的人,就知道它的眼光也不會錯!
“真是人美心善啊!”
雀兒點頭贊同。
一點兒也沒想過兩人也有被打臉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