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微無語。
這個弱智儀式一點都不符合賀新科技的氣質,一看就又是原主作出來的!
最後一聲“歡迎”落下,他忍不了了,頂着張大紅臉把領頭打響指的男人拽到空無一人的樓梯口:“這個儀式以後就取消吧,下次我再來,千萬不要搞這些了!”
男人驚疑不定,冷汗涔涔:“謝先生,歡迎儀式是按您的要求準備的,前幾天不是還跟您核對過嗎?您要是對哪裡不滿意,盡管說出來,我們重新設計。”
謝時微無力道:“...真的不用了,我成長了,現在不喜歡這種華而不實的儀式了,以後就低調一點,行嗎?”
“這...”男人頗為為難,“您覺得哪裡不好,還是直說吧,我能承受的。”
謝時微幹脆兇狠地威脅:“我說不搞就是不搞!下次再有這破玩意兒,我就讓賀欽把你們全部開了!”
這下男人眼裡隻剩驚恐了,瘋狂地點頭說好好好。
謝時微狠狠吐槽作者,強裝鎮定拎着飯盒從那兩排人面前經過,拐個彎到電梯間,從包裡翻出一張臨時電梯卡。
這張卡被原主放在卡包裡最顯眼的位置,卡套是粉色的,上面還貼了三顆鮮紅的愛心,旁邊寫着:賀欽直通電梯專用卡。
謝時微看着就煩,直接把心型貼紙給撕了,刷卡坐乘電梯去賀欽辦公室所在的頂樓,下電梯,跟着指示牌找總裁辦,卻先找到了董事長辦。
賀欽的父親賀山外出回來,正要進辦公室,迎面看見謝時微,腳步停住,嘴巴開開合合,似乎在努力地想說些什麼,半天一個字也沒憋出來。
謝時微都替他着急,趕緊說:“賀叔叔好,我是來找賀欽的,給他送飯。”
賀山明顯松了口氣,不再那麼局促,用肢體語言給謝時微指了路。
總裁辦在頂層另一頭,比董事長辦公室要大許多,分内外兩間,一道黑色的實木門将兩個區域隔開。
外間是助理辦公室,有好幾張辦公桌,卻人影空空,謝時微走近,在最靠裡的桌子上看到一塊“外出”的牌子。
看來助理們都出外勤去了。
賀欽的辦公室在内間,謝時微徑直走去,握住門把手時,忽然被人往後一拽,毫無防備地趔趄了一步,後背撞上一個年輕男人的胳膊肘。
男人胸口帶着工牌:
林英,高級助理。
“林助理,”謝時微揉着脖子,不滿道,“你拽我幹什麼?我是來給賀欽送飯的。”
林助理看着謝時微,又看了看賀欽辦公室,心如死灰。
以往謝時微來公司恨不得提前三天就通知他們,讓他們夾道歡迎。為什麼偏偏這次來得悄無聲息,還正好趕在他們外出辦事,内線電話失靈,白桉在他老闆房間裡的時候!
要是讓他和白桉碰上,這祖宗還不得把公司的頂都給掀了!
林助理視死如歸,死死擋住門不讓謝時微進去。
謝時微被勾起些好奇。
屋内一定有個重量級嘉賓,而能讓助理如此緊張,拼命阻攔他的人,恐怕隻有白桉了。他佯裝生氣:“怎麼,賀總在房間裡藏了個情人?”
林英大驚:“謝先生,您不能亂說話啊!賀總潔身自好,絕對沒有情人!”
謝時微沒憋住,哈哈笑了起來:“行了行了,我不進去,我就在門外聽聽,你起來。”
林英不從。
謝時微和善微笑:“你不起來?那我就從樓頂跳下去,死在賀新科技門口。”
林英讓開了。
謝時微蹑手蹑腳地把門推開一條縫,耳朵對準,靜靜在門外吃瓜。
.
屋内,鐘表滴答走着,白桉還在等待賀欽回答他的問題。
賀欽一直沒說話,他就固執地又問了一遍:“小欽哥哥,你離婚之後,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
賀欽看着下巴微微擡起的白桉,依舊無言。
從小到大,他最關心的人就是白桉。
被收養分開兩地後,每到放假,他都會回福利院探望白桉和王谷谷,直到兩人也分别被不同的家庭收養。
賀欽從未隐藏過他對白桉的在意和關注,哪怕那些聲稱他喜歡白桉的流言四起,他也從來沒有在乎過,覺得無非是少爺小姐們太閑,逮着機會就編排,始終對白桉關心有加。
但是,三年前,謝時微通過謝家的助學基金逼迫白桉的養父母送白桉出國讀書,白桉走前竟然真的對他表明了心意。
從小照顧到大的弟弟表達愛慕,賀欽期初是手足無措的,他不想傷害白桉,但思慮一陣,還是直接拒絕。
他拒絕後,白桉也并未表現得受傷,依舊和他分享生活,隻是偶有越界,似乎是在用行動表明,就算被拒絕了,他也依舊是賀欽生活裡最親密的人。
沒結婚之前,賀欽一直不忍心苛責,選擇包容,但現在他無法再放任事态發展。
“白桉,你聽好,”賀欽在白桉身旁坐下,“我這次結婚雖是權宜之計,但是謝家上下都不會容許謝時微受委屈,所以你必須和我保持距離。”
“我對你也一直是兄弟之情,我工作忙,沒心思戀愛,以後的事情我無法預估,更不可能給你保證,你不要抱有任何期待。”
白桉又開始流眼淚了:“可,可是我最依賴的人就是小欽哥哥了,我不知道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賀欽說:“你必須要學會不依賴任何人,人生是你自己的,一切都該你自己掌控。”
門外,謝時微聽得心潮澎湃。
這就是主角受的光環嗎!
小欽哥哥這麼肉麻的稱呼都叫得出口,冷漠無情又毒舌的賀欽不阻止就算了,居然還如此溫和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