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欽不語,去挑選釣竿。
謝時微吃了藥,心理作用下覺得沒那麼暈了,也跟着過去,拿起一根釣竿擺弄了兩下,覺得又沉又難掌控,又把杆放下了,躺在陰涼處的軟椅上喝可樂。
賀欽随口問:“會釣魚麼?”
謝時微懶洋洋地說不太會。
“我怎麼記得你以前還纏着我陪你去釣?”
謝時微強詞奪理:“以前會,現在不會了。”
賀欽笑笑:“等會兒我教你。”
謝時微問:“你很會?”
“嗯,我父親是個工作狂,除了工作,隻有釣魚一個愛好。” 賀欽說着,直接單手拿起了最大号的路亞竿,調整好長度,接着戴上手套将魚食挂在魚鈎上,檢查了一下是挂牢後,長臂一展把竿子朝海面甩去。
賀欽一套動作連貫優雅,釣魚服裡層的緊身内搭将他優越的身材盡數勾勒,修剪利落的黑發被海風吹起,哪怕隻看背影,都會覺得這個人一定氣度不凡。
也不知是賀欽運氣好,還是他對釣魚真的别有研究,沒過幾分鐘,釣竿微動,賀欽抓住時機搖輪收線,一條銀燦燦的大海魚甩着尾巴上了岸。
在廚房中等待的廚師适時過來收魚,對賀欽豎起大拇指:“這麼大的蝴蝶鲷魚可不容易上鈎,先生的魚餌是怎麼搭的? ”
“一點南極蝦搭配誘魚劑,再揉些帶血的生肉,海藻和普通魚食。”
“您可真棒,再接再厲!”
謝時微支着腦袋側躺,看賀欽遊刃有餘的可靠模樣,莫覺得心安。
假如他是白桉,曾經與賀欽朝夕相處,被賀欽當成寶貝護着,可能也會被賀欽的人格魅力折服,不在乎他那點缺陷。
畢竟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多少夫妻結婚之後都要面臨不和諧x生活的考驗,但假如對方有足夠多的優點,真愛戰勝一切,生理缺陷可能也不足為懼。
也許這就是無良作者試圖傳達的婚姻哲學吧。
賀欽再次将魚線甩入海中,把釣竿架好,回過頭問謝時微要不要來。
賀欽是帶着微笑問的,一整個陽光運動酷帥型男樣。謝時微沒抵住誘惑,屁颠屁颠過去了。
賀欽給謝時微挑了一根比較靈活且重量适中的釣竿,遞給他一副新手套。
謝時微戴好白手套,整個人全身上下再也沒有别的顔色。
賀欽看着他這身打扮,覺得挺醜,卻又覺得這樣鮮活的謝時微也有點可愛。
謝時微看見賀欽嘴角彎了,認定這是嘲笑:“笑什麼,嫌我穿得可笑啊?”
賀欽這才意識到他在笑,搖頭不答,耐心又細緻地給謝時微講這片海域裡會出現的魚種,以及每種海魚的飲食習慣,問謝時微想釣哪一種。
謝時微如聽天書,什麼都沒記住:“和你一樣的吧。”
“好。”賀欽把魚餌配好,捏成圓球。
謝時微接過,小心翼翼地把餌料穿進魚鈎之中。
“兩手一起拿釣竿,像這樣。”賀欽将自己的杆子拿起,給謝時微演示正确的姿勢。
謝時微體育向來不好,穿過來後手腳依舊不算太協調,剛拿起魚竿就被沉重的杆尾打到了肩,哀嚎一聲,忽然又來一陣大風把魚線吹飛,纏住了他鴨舌帽後側的松緊帶扣。
謝時微歎氣,費勁地拐着胳膊去解腦袋後面那根線。
賀欽無言片刻,無奈地把謝時微的帽子摘了,拿在手上輕松解開,又把帽子輕輕扣回謝時微茸軟的腦袋上。
謝時微被自己蠢到了,洩氣:“算了,我還是不釣了吧。”
“不難,我帶你釣。”賀欽說。
謝時微還沒說同意,便感到他整個人被賀欽從身後籠罩你,他突然一下子被賀欽虛籠在懷中,賀欽溫熱的手掌抓住他的雙臂,帶着他調整抓握釣竿的位置和姿勢。
肌膚隔着衣服相貼,謝時微完全被賀欽掌控,屬于賀欽的龍水味道從四面八方向他湧來,明明不是多稀有的香型,但就是全方位地侵襲謝時微的神經系統,讓他有點站不穩。
謝時微悄悄擡眸,看見賀欽鋒利的下颌線。
賀欽也垂眸,看見謝時微紅紅的耳廓,目光幽深:“專心一點,看魚,不要看我。”
“哦。”謝時微吞咽了一下,努力讓自己精神集中。
兩人維持着這樣靠近又暧昧的姿勢等待魚兒上鈎,誰都沒有說話,氛圍逐漸變得有些暧昧。
謝時微敏感的毛病又要犯了,感覺呼吸有些不暢,低聲說:“賀欽,我學會了,你先松開…”
話沒說完,空中忽然聚起一片烏雲,大風乍起,兇猛的浪頭撲來,遊艇猛然前後颠簸,謝時微腳底打滑,一下子後仰撞進了賀欽懷裡,腰身瞬間被賀欽伸手牢牢護住,如同背後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