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這，這？”

戚昀視線落在紅毛衣，不經思考就得出最佳開場方案：“沈叔，新年好。”

“哎，新年好新年好。”沈大明果然挂上笑臉，往沙發扶手随意一坐，和顔悅色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我一早上都沒見着。”

“嗯……”戚昀狠踢沈雲钊。

默契對視一眼，在資深保安尚且的溫和目光下選擇坦白。

“……就這麼個事情，怕打擾你們所以……”

“不打擾不打擾，我們家不避諱這些，你也别有負擔。”沈大明擺擺手，重重歎了口氣，“生病住院，誰都不想遇上，遇上了也沒辦法。你來這兒是應該的，離醫院近，裡頭有什麼吩咐都能及時顧上。哎，就是苦了那孩子，大過年的，遭老大罪。”

“嗯……”戚昀眨眨眼，理解了沈叔話裡的意思。

“哎，對。”沈雲钊趕忙接話，“畢竟醫院進進出出不是好事嘛，我以為大過年的有什麼說法，按着戚老師不讓下樓。是我想錯了，怪我怪我。”

“你什麼時候講究起這些了？”沈大明沒起疑，隻是習慣性看不順眼兒子，手指一揮罵道，“就拿這麼點菜？！自己扒拉兩口都沒了，讓戚老師吃什麼？有你這麼招待的？”

“我我我的錯，我的錯，等會兒下樓加餐昂，别着急。”沈雲钊忙伸手，“你那手機怎麼了，給我看看。”

沈大明想起來意，嘀咕着遞過去：“也沒摔呢，屏幕突然就不好使了……”

手機用幾年，修不修也就那樣，沈雲钊當即買台新的哄人。吃過飯，又下樓喝了碗湯，這才被老兩口放過。

再睜開眼，戚昀發現自己躺在客廳沙發，腰上搭着薄毯。側頭一瞧，旁邊單人沙發那人盤腿坐，握着手機一臉嚴肅。

“怎麼了？”戚昀坐起身緊張道，“是醫院有什麼消息嗎？”

“哦，沒事沒事，這我的手機。”沈雲钊解釋道，“我看會兒小說，正和網友吵架。”

“……看小說能吵什麼架？”戚昀松一口氣，醫院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幾點了？我手機呢？”

“這兒。”沈雲钊給他丢過去，“下午三點剛過，你睡了倆小時。剛兒學生家長來電話，說五點前能到。然後……”

“嗯？”

“你爸媽也來了電話，我就直說你在睡覺。”

“……啊？！”

“午睡……有什麼問題嗎？這事兒跟你爸媽沒必要隐瞞吧。”

“午睡沒問題，但我午睡你接電話……沒問題嗎？”

“沒問題，他們也沒細問。你别那麼緊張嘛，搞得我倆真有什麼似的。”

“……”戚昀歇了火，視線掃一圈，又問，“你爸媽不在家？”

“去公園遛彎兒了。半退休人士的生活就是那麼豐富多彩，不像我，隻能蹲家裡看看網文。”

戚昀好奇：“你看什麼小說？”

“都看。”沈雲钊屏幕朝人晃了晃，“現在追的幾本，一本曆史權謀，一本微科幻，一本刑偵。”

是熟悉的界面，戚昀問：“有推薦麼？”

“你喜歡看什麼類别的？”

“曆史。”

“哦哦，對，你上回還借了商周的書。說起來……我前段時間也看了一本商周背景的。”

“叫什麼？”

“《朝歌》”

“哦。”戚昀身子往前探一些，“還有别的嗎？”

“有，但沒這個好看。”沈雲钊一目十行，“還有一本《青銅往事》我原來蠻喜歡的，但前段時間老和人吵架，吵輸了煩，影響我看文。先攢着，完結了再說。”

戚昀：……？！

“不是……你們都吵什麼啊？”……我評論區不還挺友好的麼？

“大到社會形态小到衣食住行，說起來可就多了。”沈雲钊冷哼一聲，“你感興趣的話先看看《朝歌》，這個上周完結了不用等，另一本我看完了再給你推薦。”

“嗯嗯嗯嗯。”戚昀也冷哼一聲。那篇是同榜單同背景題材同熱門文章，連載期必不可能踏入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