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邵玉銘,幫他蓋好被子,劉波這才有時間收拾同樣一身濕漉漉的自己。
他進浴室洗了一個熱水澡,等洗好澡出來回房間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床邊多了一個人。
“你幹嘛呢?”劉波緊張的問兒子。
聽到劉波的問話,劉召撇撇嘴,問:“他是誰?”
劉召是被劉波回來後,手忙腳亂的聲音弄醒的,見他爸爸的床上多了一個昏迷的男人很是好奇。
九歲的小男孩正是奇思妙想的時候,看着床上的男人一臉慘白,被他爸爸那麼大的勁折騰都沒醒,很嚴重的懷疑,他爸爸是不是開車回來的路上把人撞死了。
學着電視劇裡的演的那樣,劉召伸出食指湊到了男人的鼻子下面探了探。
還好還好,沒死,還有氣!
劉波:……
“你能不能少看點智障東西。”他看着兒子的動作無語死了:“動點腦子,死東西我會放自己床上嗎!”
劉召點點頭,覺得有道理。
又問:“那你把這半死不活的弄回來做什麼?”
剛剛他的膝蓋不小心壓到了男人的手,結果男人一點反應也沒有,簡直跟死了一樣。
劉波:……
他覺得兒子的這個語文分數得好好抓抓了,隻是及格怎麼能行。
面對兒子的求知欲,他想也沒想的回:“江裡撿的失足男!”
原來是尋死的。
劉召撇嘴,對男人頓時沒了興趣。
随意浪費生命的人,不值得同情。
“我餓了。”劉召捂着肚子說。
昨天晚上劉波大展廚藝燒了一鍋黃焖雞,最後喂路邊的流浪狗,狗都哼唧了幾聲,才沒舍得放過到嘴的肉肉。
睡覺的時候劉召也是靠着小面包續肚,才勉強沒有餓着肚子睡覺,經過一夜的消化,現在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這下換劉波撇嘴了。
“滾滾滾,刷牙洗臉去。”劉波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嗷~來自單身父親的悲哀。
雖然不想承認,但除了會下各種口味的面,和炒飯,其他的廚房技能,九年了,他是一樣也沒學會。
最後,父子兩人的早飯是在學校附近擁擠的早餐店裡解決的。
送完兒子上學,夜釣一整晚的劉波,趕回家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補覺。
來到床邊,然後上一秒腦子還暈乎乎的劉波,下一秒就清醒了。望着床上還睡得迷糊的邵玉銘,犯了難。
其實他和這位‘老相好’的交情真的不深,前後加起來總共認識不過半年左右,就分道揚镳了。
而且還是在自己最動心,被男人的溫柔假面迷得暈頭轉向,愛的要死要活離不開的時候,讓男人以一種高高在上,審判者的的姿态給踹了的。
踹得不留情面,不留餘地。
一回想起邵玉銘當初羞辱他“癡心妄想”的言語,劉波就一陣應激性的難堪,氣的攥緊了拳頭。
他想:要不還是直接送警察局去吧!
他們之間本就說不上有什麼交情,而且這麼大個人在水裡不知道泡了多久,萬一死在他家裡,他真的是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呀!
劉波糾結着,想着對策,真心不想再攤上這麼攤事。然後,他就發現邵玉銘的臉色紅的好像不正常。
眉頭不安穩的,狠狠地跳動了一下,劉波趕忙伸手摸向邵玉銘的額頭。
果然,燙得厲害!
劉波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烏鴉嘴!
就算再怎麼不待見邵玉銘,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人真的死在自己家裡。
從衣櫃裡翻出一身寬松的運動裝,劉波勉強給燒糊塗了的人穿上身。
在費吃奶的力氣将死豬一樣沉的邵玉銘搬上副駕駛位,開着面包車,拉着人,趕去了市裡的大醫院。
挂号、申請床位、吊水、住院、一條龍整上。
給邵玉銘脫衣服的時候他就觀察過了,邵玉銘身上除了那一身奢華低調的定制西服,和手腕上一個泡了水的昂貴鑽石表,其他的連一個鋼镚也沒有。
更别說手機、身份證之類的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了。
沒有身份證明就用不了醫保,沒有醫保就隻能自費。
劉波咬牙,反正都自費了,閉閉眼,刷卡,又給老相好申請了一間獨立病房。
沒關系,沒關系,邵玉銘有的是錢,手指縫裡蹦出的三瓜兩棗也夠他吃喝不愁一陣子了,更何況是救命之恩。
不說百八十萬了,就是十萬八萬也總得有吧,付出是有回報的!
劉波不停的給自己洗腦,勸解自己要大度,不能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