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花的每一分錢可都不隻是錢,付的不是賬單,是人情!
洗完腦,不可避免的,劉波又想起了自己的泡水機。
歎氣,又要破财了!
見邵玉銘睡的安穩,劉波便趁着這段時間出了醫院,給自己買一個新手機。
因為導數據資料花了一些時間,等他再次回到醫院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
找到邵玉銘所在的病房門,劉波操作着手裡的新手機,頭也不擡的就走進了屋裡。
循着先前的記憶找到凳子,一屁股坐在上面繼續研究老闆給他下載的那些他沒用過的軟件。
寂靜。
玩了一會兒劉波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擡頭,一看,床上哪裡還有邵玉銘的人。
床邊上方還挂着即将見底的輸液瓶,輸液管上的自排氣裝置也還在一滴一滴的下墜。
而地上,早已淌了滿地藥水。
劉波豁然從凳子上站起身,正準備喊護士,護士正巧推門進來了。
年輕的小護士被劉波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不滿的朝劉波嘀咕了一句:“這位家屬請不要一驚一乍的,會驚擾到病人休息的……”
說完護士就轉頭去看床上病人的輸液情況,随後就愣住了:“啊,病人呢?”
看到空空如也的病床,護士一臉茫然的看向劉波。
劉波:……
經過醫院與劉波的多方尋找,最後,人是在醫院一樓大廳取報告單的地方找到的。
當時取報告的地方人挺多的,圍成一個圈,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在做什麼。
因着以前對邵玉銘的了解,劉波知道邵玉銘是一個不喜歡人多吵鬧的地方,又有深度潔癖的人,自是不會主動往人堆裡去,他就沒打算往那邊找。
晃了一眼就準備去外面看看,可也就是這一眼,讓劉波一下子就掃到了那個個子格外高大,又容貌出衆的男人。
劉波緊急停下腳步,扶膝喘氣。
整個住院部的全部樓層病房都被他找了一個遍,上下奔跑間早已累的滿頭大汗。
站在十幾米的距離外,隔着人群,劉波甚至隻能看到那人露出來的半個腦袋。
挺拔飛揚的眉,深邃的眼,隻這些就足以讓他找到他。
鶴立雞群的男人!
不等氣息平穩,劉波站起身,向人群走去,心髒在胸腔裡瘋狂地跳動,随着他每靠近那人一步,心就會跳的更猛烈,好像要跳出胸腔一樣。
越是靠近人群中央,人群裡的吵鬧就越發的清晰。
“你對的起我嗎?啊!十年了,是我對你不好嗎?我把你當祖宗一樣供着,要什麼給什麼,我在外面賺錢像孫子一樣低聲下氣,就為了多賺兩個錢你們娘三個花,結果呢!結果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兩個孩子,沒一個是我的!你怎麼這麼狠的心,你對的起我嗎……”
劉波擠進人群,故作自然的站到了邵玉銘的身邊,像邵玉銘一樣看着被人群圍在中央的一對中年夫妻,因為親子鑒定的結果而吵得不可開交産生的鬧劇。
旁邊站着人,劉波沒有足夠的距離與邵玉銘保持距離,便胳膊緊挨着他的胳膊而站。
大約是因為劉波貼的太近的緣故,看吵架看的聚精會神的邵玉銘轉過了頭,蒼白的薄唇緊抿着看向劉波。
劉波也順勢看向邵玉銘,盡量露出輕松一點的表情與他打招呼:“怎麼到這裡來了?”
然而,邵玉銘隻是看了他一眼,對他的話似是置若罔聞,表情冷淡,瞳孔沒有絲毫波動,像是根本不認識劉波這個人一樣。
僅僅是自上而下的掃視了一眼,就沒有反應的又挪開了視線。
緊接着,邵玉銘就擡起雙手,雙臂抱胸,往旁邊挪動了寸許,躲開了劉波的觸碰。
邵玉銘的忽視太過自然,整套動作又流暢沒有絲毫掩飾,把‘莫挨老子’的情緒傳達的淋淋盡緻。
劉波臉上的笑瞬間有點挂不住,暗暗握緊拳頭,忍住想打人的沖動。
心中默念:打不起打不起,人家是富三代,一根“毫毛”比你小命值錢。
邵玉銘看的起勁,劉波就站在旁邊陪着。不過他一時也摸不清楚這大少爺是發了什麼神經,突然對這種家長裡短的狗血劇情感起了興趣。
還看的這麼津津有味。
這場鬧劇并沒有在劉波的面前上演多久,就被聞聲趕來的保安将争吵不休的夫妻帶去了别的地方調解。
沒了熱鬧可看,人群頓時一哄而散。劉波的眼睛一直留意着邵玉銘的動向,見他也要走立馬在後面跟上。
劉波以為邵玉銘看完了熱鬧就該回病房了,卻見邵玉銘在醫院大廳裡四處走動,到處閑逛,明明臉色白的吓人了,還要不停的走走走。
漫無目的似的。
‘漫無目的”四個字讓劉波豁然開朗。
這人該不會是迷路了吧?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壓不下去了,仔細觀察邵玉銘的動向,好像還真是。
劉波無語的小跑着上前攔住邵玉銘的路,對他說:“回病房嗎,我帶你去!”
劉波的突然閃現顯然是驚到了邵玉銘,隻見他一雙形狀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睜大,一言不發的呆立在原地盯着劉波的臉看,卻隻看到劉波低下的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