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銘端着盤子站在原地,心裡想着要怎麼委婉的提醒劉波,這個土豆絲的賣相實在是有點慘不忍睹。
劉波顧着火候,正準備炒青椒炒蛋,見邵玉銘一直站在旁邊立着不動,就問他:“醋溜土豆絲,怎麼,不認識?”
邵玉銘:好像有那麼點‘感覺’。
但:“……它是不是有點黑?”
雞蛋下鍋翻炒,劉波抽空瞅了一眼邵玉銘手裡的盤子,一臉無辜的說:“陳醋溜的土豆絲不都是這個顔色。”
看看黑色液體的醋瓶,再看看手裡的土豆絲,邵玉銘覺得劉波說的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
可為什麼他聞着酸味那麼大呢!
看着劉波一副拒絕溝通的樣子,邵玉銘隻好适時的住嘴,把盤子端進客廳放在了八仙桌上。
等再回廚房的時候,劉波的青椒炒蛋也快好了。
隻是……
邵玉銘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直言提醒劉波:“雞蛋糊了。”
劉波:……
“我看的到!”
說這話時,鍋裡的青椒泛着翠綠,雞蛋微微焦黑。
“砰”的一聲,劉波很不爽的敲了一下鍋沿,關火,裝盤。
将青椒炒蛋塞進邵玉銘手裡,惱火的說:“沒看到我在燒菜嗎!話那麼多,害我分神!”
言下之意:要不是你在我旁邊逼逼,雞蛋怎麼會糊!
聽懂了言外之意的邵玉銘:……
他這是算躺着中槍,還是站着中槍!?
為了接下來不打擾到劉大廚的廚藝發揮,邵玉銘将手裡的青椒炒蛋放到桌子上後就沒有再進廚房。
聽着衛生間裡洗衣機的聲音好像停了,邵玉銘就去衛生間裡把洗衣機裡的衣服拿出來晾上。
等他在院子裡晾好衣服,劉波也端着大碗從廚房出來了。
劉波一共做了三個菜,醋溜土豆絲、青椒炒蛋、紫菜蛋花湯。
再加上中午劉波沒吃幾口的涼拌豬耳朵,一共四個菜。
兩個大人加一個小孩,吃吃還是夠的。
隻可惜劉召小同志對晚飯好像沒什麼興趣,劉波喊了好幾遍也沒把人喊出來。
直到劉波使出殺手锏,一道鬼嚎立馬從劉召的房間傳出。
“啊!!!你為什麼又拔我網線!”
一陣旋風刮過,八仙桌旁立馬多了一個半人高的影子。
劉波塌拉着眼皮,頭也不擡的開汽水,語氣淡淡的問:“你說誰的網線?
劉召:……
陰風四起,感受到了莫名的殺意!
他剛才說什麼了?他剛才明明什麼也沒說呀!
“哇!老爸,你今天的晚飯燒的好棒!”深吸一口氣,接着誇:“色香味俱全,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劉召一秒變換表情,搓着雙手,十分狗腿并、十分違心的對自家老爸的廚藝進行了肯定與贊美。
劉波哼笑一聲,在兒子的後腦勺揚了一下手:“行,就别貧嘴了。少爺請上桌,品鑒品鑒。”
“嗻!小的領命。”說着劉召還假模假樣的作出了一個清朝拍馬蹄袖的哇哈禮。
身子半蹲一下,立馬又彈起,一個跨步飛坐到長條凳上。
邵玉銘完全被這兩父子的操作驚到了,無語了一下才跟着在八仙桌的另一面坐下。
劉波正對門坐上位,劉召與邵玉銘相對而坐,坐在劉波的左右邊。
盯着面前的兩菜一湯,劉召與邵玉銘面面相觑,都對桌子的‘美味佳肴’露出了不是很有信心的表情。
劉波拿起筷子,仿佛察覺不到兩位食客的為難,說:“還等什麼,吃吧!”
說完,自己先夾了一筷子涼拌豬耳朵放嘴裡,嚼的嘎嘣脆。
邵玉銘:……
劉召:……
劉召和邵玉銘再次對視一眼,同時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别客氣”三個字。
随後不約而同的将筷子伸向了劉波面前擺着的豬耳朵。
“啪!啪!”
接連響起兩聲,劉波用筷子拍掉伸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兩雙筷子。
對劉召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說:“少爺,品鑒!”
轉頭,變臉。
又對邵玉銘和顔悅色的說:“小攤位上的東西,不幹淨!”
邵玉銘尴尬笑笑,知道是自己中午挑餐廳毛病太過火,劉波現在跟他算後帳呢!
于是,他隻好在劉波一眨不眨的注視下,在青椒炒蛋的盤子裡挑了一塊沒焦的雞蛋放嘴裡。
“唔,咳咳~”
好鹹!
鹽沒化開,粗糙的鹽粒都紮堆在一塊雞蛋上了。
桌子上也沒水,邵玉銘隻好低頭猛扒飯。
“怎麼,不合胃口?”頭頂傳來冷飕飕的詢問,邵玉銘的手莫名的抖了一下。
從碗裡擡起一個燦爛的微笑,邵玉銘特真誠的對劉波說:“怎麼會,很好吃!很下飯!”
為表明這話的可信度,邵玉銘又夾了一筷子雞蛋放嘴裡咀嚼。
見邵玉銘這麼給面子,劉波這才點點頭。
與此同時,劉召小同志也被邵玉銘的實力派演技深深折服,并為他豎起了一根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