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麼哭了?”
邵玉銘快速的眨巴了兩下眼睛,頭也不擡的否認:“我沒有。”
“你說謊!”劉召笃定:“剛剛我明明看到了眼淚珠子掉飯盒裡了。”
劉召剛才本來隻是想湊近點,看看邵玉銘吃的什麼好吃的,以至于“忘乎所以”,連腦袋也不願擡一下跟他打個招呼。
沒想到他剛走近伸頭往餐盒裡看,就看到了一顆淚珠子落在了米飯上。
聽到邵玉銘的否認,劉召就有點鄙夷的說:“你一個大男人哭毛哦,丢不丢人!”
哭就算了,還不承認。
膽小鬼!
劉召剛開始說邵玉銘哭的時候,劉波也是不信的,以為又是小孩子在瞎說。
可等聽到邵玉銘說話時,響起的濃重鼻音,他才驚覺不對。
大步上前,也顧不得站床邊的劉召了。
他将兒子夾在他與床闆之前,就去看邵玉銘到底是不是真的哭了。
“你擡起頭來我看看!”劉波說。
邵玉銘不僅沒擡頭,還轉過了身子,背對着劉波了。
劉波更急了,什麼也不想管了,伸手就去扒邵玉銘的肩膀,想将人扒拉回來。
他越是扒拉,邵玉銘比他還犟,就是挺着身子背對着他。
他倆大神前後做法,掙個“你死我活”,可苦了夾在中間的劉召了。
被鐵架子的床闆膈的肚子疼。
站在劉波的“懷裡”嗷嗷嗷的叫喚。
“疼疼疼……”
除了一個疼字,劉召已經想不來其他的詞,來表達此刻見了鬼的心情了。
說什麼他最重要,果然還是比不過“野男人”在老爸心中的地位重要!
嗚嗚嗚嗚嗚……
果然,大人就是喜歡騙小孩子!
就是喜歡說話不算數!
被劉召的鬼哭狼嚎命中,劉波猛然回神,才發覺自己又幹了什麼蠢事。
好在邵玉銘在聽見劉召的聲音後也回了頭,不枉劉召“受傷”一場。
也正因此,劉波看清了邵玉銘那雙泛着紅血絲的眼睛。
劉波很是詫異的問邵玉銘:“你哭什麼?”
邵玉銘嘴硬:“我沒哭!”
劉波:“那你怎麼眼睛紅了?”
邵玉銘聲音停頓了兩秒才說:“辣的。”
劉波:……
劉波看了一眼他餐盒裡清湯寡水的病号餐,沉默了。
邵玉銘見劉波盯着他的餐盒看,覺得有點難為情,說:“放心,我會吃完的。”
話落,他就拿起筷子不停的将餐盒裡的食物往嘴巴裡塞,邊吃邊塞,塞的嘴巴兩邊都是鼓鼓囊囊的。
劉波皺緊眉頭看邵玉銘的反應,覺得他怎麼跟受了刺激一樣。
“嘔~”
劉波:……
不出意外的,邵玉銘噎着了。
說是噎着了,不如說是反胃了更合适。
“行了,吃不下就别吃了,我帶你出去吃。”
既然吃不下還逞強,劉波也是服了邵玉銘了。
他和劉召也還沒吃,正好應着先前的打算一起出去吃。
劉波是這麼打算的,可他也不知道邵玉銘是抽了什麼風,聽見“出去吃”三個字,本來就因為難以下咽而停下的手,又開始拼命的往嘴巴裡填食物了。
劉波:……
劉波有點看不懂邵玉銘的行為了,問他:“你做什麼?”
邵玉銘也不回答,就低着頭一個勁的往嘴巴裡填飯。
大米飯因為裝盒太久的緣故,已經變成了軟趴趴的一坨,黏連着,顯現出陳舊的黃色,像是放置了兩天兩夜的樣子。
他的動作很快,即使被噎着了也要吃,噎得狠了,就喝免費贈送的,像水一樣的紫菜蛋花湯往下順。
一大盒餐飯被邵玉銘風卷殘雲的動作,幾下子就快要見底了。
邵玉銘這副賭氣又自虐的态度,看的劉波很是不爽。
他從邵玉銘的手裡搶過筷子,生氣的說:“我踏馬的讓你别吃了,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嘀!”
邵玉銘這會兒的性子也固執像是一頭牛,還要從劉波的手裡搶回筷子。
他啞着嗓子說:“你給我,我可以吃的!”
見邵玉銘還要吃,劉波徹底的火了,拿起床桌上快要見底的餐盒就丢進了垃圾桶。
“吃吃吃,你有病嗎,吃不下去為什麼還要吃!”
邵玉銘紅着一雙布滿血絲的桃花眼,定定地看着劉波,眼裡隐隐波動着水光,他咬着下唇,樣子很是委屈。
“我可以吃的!”他嘴裡固執的念叨着這句話,在劉波沒有注意聽的時候又念叨了一句:“也很好養活的。”
“什麼?”劉波下意識的問,邵玉銘後面的那句太小聲了,他沒聽清。
邵玉銘提着一口氣,大聲說:“我說,吃這樣的飯菜也沒有關系,我很好養的,不需要吃那些很貴的東西也可以!”
劉波也不知是被邵玉銘的話聽愣了,還是因為邵玉銘突來的大嗓門,總之,怔愣了好一會,才又問出了同樣的一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