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細血管的眼眶中迅速迸裂,從未想過的背叛再鄭振軒的腦海裡不停地盤旋,抹除不去。
呵呵,他可真是眼瞎,當時一心都撲在劉波的情緒上,竟沒有發現自己被帶了綠帽子!
劉波跟着他的時候本來就不是第一次。
他有心理潔癖,他從未和劉波說過,也沒有像劉波表現過。
因為他覺得他是真心的喜歡劉波這個人的,所以那點瑕疵,隻不過是一點點瑕疵,他還是可以容忍的。
他隻是沒有想到……
沒有想到本應該被他套牢的劉波,竟然會背着他找野男人。
妒火在心中蔓延,鄭振軒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握緊了,努力壓抑着自己心中不斷燃起被背叛的怒火,他冷着臉質問劉波:“這誰?”
鄭振軒的下巴擡得很高,指着還在窗外站着的,表情依舊是高冷的學知模樣,但眼神也是冷的,握在方向盤上的手也在不斷地收緊。
“情緒”上來了,劉波對旁邊人的情緒感知也就強了起來。
他察覺到了鄭振軒的語氣裡的怒意,雖然不明白鄭振軒為什麼突然生氣,但也知道是從邵玉銘的出現開始的。
“朋友。”劉波簡短的回答。
“你們睡一起了?”
鄭振軒收回緊盯着邵玉銘的眼睛,視線偏移,看着一直垂頭的劉波,像是根本沒有一聽到劉波的回答一樣,在劉波說完後,直接又問出了下一句。
很沒有禮貌的一句。
也是非常不像是鄭振軒會說出來的一句。
這個問題觸及隐私,劉波的心裡便豎起了一道防備。
他身體上方的缺陷,導緻他并不能很大方與人的讨論過于私密的問題,哪怕他與鄭振軒曾經很熟悉。
可鄭振軒又曾是他的醫生,他對鄭振軒有種天然的“熟悉感”與”依賴感,這就導緻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對這樣“熟悉的人”用很差的态度去對待。
劉波不自覺的用一隻手的指甲去扣另一隻手的指甲蓋。
眼睛無神的注視着自己的一雙放在腿上不斷攪動的手。
焦灼的情緒盡顯。
鄭振軒當然看到了劉波不自然的小動作,他很了解劉波,知道劉波這是情緒處在崩潰邊緣了。
可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去管劉波會不會發病,或者說,他現在巴不得劉波發病,好讓他問問劉波,到底是怎麼背叛他的。
甚至還可以再瘋一點!
劉波如果現在犯了病,按照曾經劉波對他的依賴性,發病後就隻能來找他。
沉悶的車廂中,劉波壓低呼吸,過了許久才否認的說道:“沒有,他和小召一起睡的。”
聽到劉波這樣的回答,鄭振軒的後槽牙咬了又松,松了又咬。
都這時候了,劉波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經不重要了。
鄭振軒現在最想要的就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其他的東西可以先放一邊。
在劉波快要扛不住車内的低氣壓的時候,鄭振軒終于開了口。
“小波哥,我相信你。”
在有外人的情況下,一直十分注意自己的言行的鄭振軒,這個時候彷佛是不記得車窗外還站着一個人一樣,他直接握住了劉波的手。
說:“小波哥,你一直知道我的心意的,我想你也是一樣的,心裡一直有我,對不對?”
這個問題太讓劉波難以回答了,他隻能強笑着點點頭。
邵玉銘自從敲完玻璃後,就像傻子一樣的站在窗戶外面,等着劉波下車。
劉波那讓他閃遠一點的眼神,他當然看明白啦。
嫌他破壞氛圍!
不好意思,他眼瞎。
反正他是打定主意要賴着劉波了,不對,是要和劉波在一起才是!
不管劉波跟這男的是什麼關系,現在和劉波住一起的可是他。
怎也要有個先來後到……嗯,怎麼也要有個親疏遠近。
他們公平競争!
公平!?
邵玉銘在心中“哼哼”了一聲,看着眼前的SUV,在看着車裡熟稔交談的兩個人。
公平,真是見鬼的公平!!!
邵玉銘在心中怒吼,所有的悲憤都隻能化成面無表情的擡頭仰望漆黑的星空。
真好,又是被自己的無能氣死的一天!!!
于是,沒有底氣的邵玉銘便隻能堅定的“守護”在車窗戶邊了。
他等啊等,想等等劉波下車一起回屋,但是就是不見劉波下車。
然後煩躁等了半天的邵玉銘,就隻能看着那兩人坐在暖烘烘的車裡“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