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抽兩張紙堵住帶着熱氣的鼻子,還好這麼丢人的一幕沒有被劉波看見,他慶幸的想。
轉身又連忙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涼白開灌進去,這才感覺那股邪惡的躁動平複了不少。
不過……邵玉銘想到了剛才在電影院中和劉波的那個吻,摸摸嘴唇——好甜!
作為一個合格的飼養員,每日堅持要做的自然就是要保證飼主能夠按時的食用一日三餐。
面前就有一口沒動的炸雞全家桶,但邵玉銘覺得這東西吃了對身體不好,特别還是在晚上吃的時候。
專家說了,晚上吃太油膩的東西容易血脂稠,得三高,并且“垃圾食品”有害身體健康,想到這裡他便果斷去了廚房。
考慮到劉波先前吃了很多的爆米花,那東西脹胃,再讓劉波吃飯菜肯定是沒胃口大的,邵玉銘就煮了一鍋陽春面。
面條是細長軟白的龍須面,面湯裡放了微量的生抽和老抽,顔色是恰到好處的淺褐色,湯汁最上面飄了一層晶亮透光的豬油,再撒上一搓剛拔的翠綠蔥花。
面條的本白,醬油的褐色,蔥花的翠綠,再加上豬油的反光,幾種冷暖色調的極緻碰撞,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邵玉銘牌”陽春面便做好了。
在邵玉銘面前社死了一把後,劉波躲回屋子裡就開始認真的穿衣服,穿完了衣服又老實的自己吹了頭發。
他讓邵玉銘慣壞了,這段時間每次洗完頭發全是邵玉銘幫他吹的,現在他自己吹個頭發反倒不适應了,頭發還沒吹幹穿着厚棉衣的胳膊就酸了。
氣的劉波差點沒把手裡的吹風機扔出去。
這幾個月他的頭發一直沒剪,任由它長着,不知不覺間頭發有的長到了耳朵下面,有的長到了肩膀上,長長短短的,一不小心就會炸毛。
就比如現在。
剛才他嫌手酸就彎下腰吹的,等吹好了再一站起身,劉波看着牆上新添的半身鏡,很無語的在裡面看見了一個酷似金毛獅王的男人。
丢下手裡的吹風機,劉波仔細的站在鏡子前扒拉了好多下,也沒将自己那一群“叛逆”的頭發給捋回去,反而壓的他頭皮發疼,造型越發古怪。
還不如豎着,忙和了半天的劉波氣憤的想。
就在這個時候他聞到了食物的香氣,不消片刻,邵玉銘的聲音就在門外響了起來,叫他出去吃面。
并且肚子也很給邵玉銘面子的“咕噜噜”叫了起來。
饑餓的咽了一下口水,劉波最後看了一眼鏡子中的“吊毛”。
幹!有什麼是比吃飯更重要的嗎!
老話說的好:吃飯不積極,除非腦子有問題!
于是,劉波穿着厚實的棕色大睡衣套裝,頂着一頭“非主流”酷炫狂拽炸的發型便走出了卧室。
不出劉波所料的,邵玉銘在見他與衆不同的形象時,嘴巴咬緊,裡面發出了低低地悶笑聲。
劉波眼皮子抖了抖,懶得與他計較,并在心中下定了決心,明天就去把這頭亂毛給剪了。
這兩個月家裡的布置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原先昏黃的電燈被邵玉銘換成了高亮的白熾燈。
暗沉發黃的牆壁也被重新粉刷了一遍,與白熾燈的交相作用下,即使是晚上,邵玉銘那個暈暈花花的眼睛,也可以很清晰的看見劉波漸漸變得紅暈暈的臉頰。
啊,真可愛!
面的味道很棒,沒一會兒劉波就連湯帶面的全都吃完了。
吃完了面,他抽了張紙擦了擦嘴,對邵玉銘說:“累了一天了,洗完澡早點睡,明天,明天……不用上班,可以不用起那麼早了。”
後半句話在劉波的嘴邊猶豫了許久也沒有直接說來,轉了話頭。
算了,反正離過年還有一段時間,而且……邵玉銘也還沒有與劉召正式告别,就這麼讓邵玉銘走了,等下小家夥知道了不還得和他生氣。
就後天吧。
等明天他将劉召接回來,給這父子倆安排一晚最後告别的時間,就讓邵玉銘邵玉銘離開。
讓邵玉銘離開雖然是一早就做好的打算,可每次隻要一想起來劉波還是覺得心裡不痛快。
至于為什麼,他自私的選擇了忽略,也自私的選擇了忽略邵玉銘那不情不願的眼神。
離别是遲早的事,隻不過,這次他想掌握主動權。
曠野的夜風總是刮的很大,“嗚嗚嗚”的聲音似是風笛的鳴奏,吹拍在木門上,從門縫中擠進來發出似嬰孩啼哭,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這聲音劉波聽不得,這風也吹的他頭疼。
他想,肯定是剛才洗澡的時候凍着了,頭昏腦脹的。
身體上的這點不舒服,完全可以抵消從電影院裡帶回來的那股軟綿綿的羞澀,如戀愛般的心潮澎湃,讓所有的悸動歸于平靜。
提不起精神的向邵玉銘擺了擺手,劉波就先房睡覺了。
在一起了這麼久,邵玉銘自然是看出來了劉波的不對勁,他目送着劉波進屋,捏緊了手裡的筷子。
明明感覺到劉波的病情好了很多,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感覺到劉波的情緒又開始變得很焦躁。
可他們整日都待在一起,邵玉銘實在是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那個姓鄭的又偷偷聯系了劉波,才導緻劉波又出現了病情反複的症狀。
因此,他甚至還偷偷的查看了劉波的手機。
結果就是他多想了。
既不是鄭振軒,也沒有特别的情況發生,劉波的情緒就是這麼莫名的變得焦躁。
那就更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