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滕子銳搭上關系後,不知何時,他偶爾的時候就變成了滕子銳身邊的小跟班,說是小跟班倒不如說是嬌貴小少爺的跑腿。
小少爺從不管讓他在做什麼,一個電話就指使他做這做那,随叫随到。
當然,小少爺也不白指使他,每次過後都會給他轉一筆三位數的跑腿費,簡直比他一天的飯錢還要多。
這位小少爺大約是理解錯了宗光叔叔所謂的“照顧照顧”的意思,隻聽說他家裡困難,就真把他當成了叫花子,用錢打發着玩。
看透了這一點的劉波,内心承受了相當一萬點的暴擊。
可惡的有錢人!
他窮沒有錯,他沒本事沒有錯,但不代表他沒有骨氣!
自尊心作祟的劉波,無法接受小少爺的這種“接濟”,當即罷了工。
後面滕子銳在找劉波跑腿時,見他總找借口推延,小少爺脾氣上來了也懶的管他,号碼一删就當劉波這個人不存在。
沒了提心吊膽的來電鈴聲,劉波樂的自在,可這樣恢複平靜的生活沒過兩日,宗光叔叔又打來了詢問“進度”的電話。
仿佛一盆冷水當頭而下,迫使讓劉波不得不認清自己的身份。
是啊,他還真當自己是一個有骨氣的人了,嘴上說着滿嘴仁義道德的話,花錢的時候不是一樣也沒有含糊。
認清了自己的劉波,當即不再扭捏,買了一堆零食找到滕少爺,認認真真的道了個歉,低三下四的堪比一條讨食的狗。
得到滕少爺原諒劉波,從那以後倒也真的成了滕少爺身邊一條随叫随到的狗,叫幹嘛就幹嘛。
或許正是因為劉波的過于“聽話”,用順手的滕少爺身邊到一時離不開他了,竟漸漸的把他帶進了自己的圈子。
從那以後,劉波這個“跟班”的名頭在滕少爺那個圈子倒是越來越響亮了。
原因無他,就單純一個“聽話”就足以讓人對他印象深刻。
滕少爺渴了,水及時遞到。
滕少爺餓了,飯及時送到。
滕少爺無聊了,也可以及時講笑話把滕少爺逗笑。
就算是滕少爺尋歡作樂得罪了人差點被人打,他也能勇猛無畏的擋在前面“英雄救美”——被打折了腿。
劉波的“忠勇”之名一時間便在圈子裡傳開了,都羨慕滕子銳前有邵玉銘那根“粗大腿”可以抱,後又有劉波這個聽話的狗可以使喚。
都當面誇他魅力無邊,誇得滕子銳飄飄然。
等邵玉銘從國外參加完比賽趕回來,聽聞了這件事時詫異的挑了一下眉。
他這是被人翹牆角了?
不過看着身邊叽叽喳喳,笑的沒心沒肺的某人,又覺得對方這撬牆角的功力不行啊。
這都快一個月了,又斷了腿,也沒見滕子銳這個不開竅的家夥為他多分一點心思。
不過邵玉銘心中才這麼想,就聽到滕子銳轉了話題,興沖沖的給他介紹起了自己這一個月來身邊新添加的小跟班。
見滕子銳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邵玉銘溫和的面容不由的僵了一下,但還是很耐心的繼續傾聽滕子銳說的話。
一個小時十八分!
滕子銳整整和他說了一個小時十八分鐘的别的男人,而他們見面也不過才兩個小時。
要不是他打斷了滕子銳的滔滔不絕,邵玉銘真的要懷疑他出門一個月回來,滕子銳就準備這麼把隻屬于他們兩個人的獨處時光,分給别人。
邵玉銘的性子在外人看來向來是溫和的,很能包容他人的小錯誤,也很善于傾聽他人的小苦惱,并給出合理的解決方案。
從小學開始,他就是很多小朋友們都非常認可的大哥哥。
學習方面更不用說,帶上好家世,好性格,和好樣貌大的加持,他在學校裡一直很受同學與老師的喜歡。
其中一個人裡面就有滕子銳。
滕子銳從小就被寵壞了,雖然長得乖乖巧巧的,但性格相當的霸道與任性,一言不合就愛動手,打人的時候又很是沒有顧忌。
幼兒園的時候還好解決,有事找家長,反正他身份擺在那裡呢,自家老爹解決不了的問題,他還有有錢的外公和舅舅,總歸是吃不了虧得。
更何況都是一個圈子裡的家長,也沒人敢真的拿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怎樣,大多都是擺擺手算了,讓老師多注意點小孩子之間的小矛盾,讓老師多關照關照。
但是到了一年級就不一樣了,一個班裡什麼等級的優學生都有,小家夥們也都長了“心”。
說的過就吵吵,說不過就直接動手,别管你什麼身份,你讓我不痛快,我就可以選擇不給你玩。
可想而知,被寵壞的小少爺很快就被孤立了,也沒有人願意和他做同桌。
轉班級也沒用,老師也為難。
這個難題最後還是丢給了邵玉銘,沒辦法誰叫他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又是班長。
作為班長的邵玉銘,自然是義不容辭的替老師挑起了這個重擔,好脾氣的幫老師“管教”起了自己壞脾氣的同桌。
這一同桌,兩人從一年級開始就一直到高三結束,大家上了同一個大學的不同專業。
兩人“單親”的家庭背景挺像的,因為都沒有母親的緣故,因此也産生了更加惺惺相惜的友誼。
性格的原因,邵玉銘很少和人談論自己,但滕子銳不一樣,他向來是一個急性子,不知道防備人,有什麼就和邵玉銘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