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房間中一片黑暗,準确的說劉波是被汽車的喇叭聲吵醒的。
刺耳的聲音吵的半睡不醒的人煩躁不已。
劉波腦袋暈乎乎的眯了一會兒,想要伸手去開燈,手剛伸出去就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握住了。
劉波驚了一下,下意識的想收回手。
好在隐在黑夜中的男人及時開了口:“老婆,是我!”
劉波松懈下來,窩回暖和的被子中,閉上眼睛問:“聊好了?”
邵玉銘聲音悶悶的回:“好了。”
劉波:“哦。”
邵玉銘:“……老婆,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劉波:……
“說什麼了?”他問。
邵玉銘無奈:“……沒什麼!”
見劉波這般興趣缺缺的樣子,邵玉銘也沒了說話的想法,隔着被子抱着劉波窩在床上。
躺了一會兒邵玉銘又覺得不甘心,湊到劉波耳邊坦然的示愛。
“老婆,我愛你!”
劉波:“嗯。”
邵玉銘皺眉,不滿意:“老婆,你怎麼從不主動說你愛我?”
劉波:……
“不過是一句話,你很在意?”
什麼叫就一句話!!
什麼叫你很在意!!
“老婆,難道你不在意嗎?”
劉波:“……還好吧!”
邵玉銘:……
邵玉銘快氣死了。
他惱火的把手伸進被子裡,摸呀摸,摸得小波波擡起腦袋向他問好。
被子裡的溫度越來越高,劉波難受的把臉從被子裡伸出來,在黑暗裡氣惱的向邵玉銘發火:“你幹嘛!?”
邵玉銘手上不停,掐着嗓子委屈巴巴的控訴:“老婆,我怎麼感覺你不在乎我呢!”
“我出去半天了也不見你都不出來看看,真不怕我被人拐跑了嗎?”
下午,他人雖然坐在車裡,但是眼睛可是一直盯着大門和窗戶呢,他就沒見到劉波出來瞧過他一眼。
邵玉銘真講不好劉波是太放心他,還是根本不在乎他。
就這麼放心他和一個知道他所有過去的“前任”待在一個空間中。
特别是他回來一看,他擔心了一下午會不會難受的愛人,竟然睡得美呼呼的。
這就算了,見他回來了還一點反應也沒有。
劉波有沒有難受邵玉銘不知道,反正他是快難受的繃不住了。
就是感受不到一點愛呀!
“老婆,你愛我嗎?”邵玉銘不放棄的追問。
劉波被他弄得直吐熱氣,卻繃緊了神經不願意吭聲。
回答一個問題其實很簡單,隻要有嘴,張張口就行。
但當這個問題被抵觸時,就算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也會讓人無法言語。
一時間,黑暗的房間中隻有濃重的喘息聲在回蕩。
一直得不到劉波的回答,邵玉銘期待的眼神一暗,但他手上動作僅頓了一下後,又變得粗重。
“老婆,說你愛我!”
“……”
被子翻攪,熱浪湧出,件件帶着熱氣的衣物被丢出。
“老婆,說你愛我!”
“……”
暗室中,手機屏幕亮了一下,照亮了一雙架在精壯胸肌上的腿。
那腿,皙長筆直,線條漂亮,在半光亮的環境中,瑩白的像是一截美玉,與握在大腿上的那隻麥色肌膚的手,呈現出兩種對撞的配色。
聲聲喘息,深深撞動。
在手機暗下去的一瞬,隻見那雙腿忽然繃緊了肌肉……
“老婆,說你愛我!”
時至此刻,劉波咬緊的下唇到底是松了。
邵玉銘的愛坦坦蕩蕩,可他不是。
他這個年齡的人,還談什麼愛不愛的,重要的早已不是愛。
孤獨的靈魂被回憶腐蝕,多年來陪伴他入睡的向來隻有難解的夢魇。
愛嗎?
當然愛!
可比起愛,他,更恨!
恨邵玉銘的遺忘,恨邵玉銘的坦然,恨邵玉銘的無憂無慮……
恨過去的所有一切,隻有他記得清清楚楚……
更恨邵玉銘不能屬于他!
“我愛你!”他摟着他的脖子,了無期望的說。
“邵玉銘,記住,一直是你先招惹我的!”
就不要再說,是他的錯。
*
後面滕子銳又來過幾次,糾纏來糾纏去,說的無非都是一些勸邵玉銘同他一起回去的話。
抛“妻”棄子,這話無論怎樣說都很不中聽。
出于與對滕子銳的愧疚,剛開始邵玉銘還能給他幾分好臉色,但是這樣惱人的話聽多了,他對滕子銳的态度也不免惡劣了幾分。
“滕先生,我們之間的事,我想我之前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不管之前我們之間是否有什麼,但現在我就是我,你就是你。”
“就算我真的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我也願意竭盡所能的從其他方面補償你。”
“但也請你有點距離感,不要再說什麼你我之間怎樣。”
“我和小波已經是父母認可的關系了,不出意外,這輩子我們也将會永遠在一起,請你不要在糾纏我。”
“所以煩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打擾我們的生活。”
這話說的已經夠不客氣的,一般人在聽到這樣的話,隻怕早就甩手走人了。
但是這樣的話這段時間間滕子銳已經聽了不少,從剛開始的震驚、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