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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先生,根據檢查結果來看,目前您的大腦中還是有淤血存在,這也是您目前部分記憶消失的原因。”
年紀稍長的中年醫生拿着手裡的檢查報告,與坐在他對面西裝筆挺的男人說道。
“有快速恢複的辦法嗎?”
男人說話了,嗓音低沉好聽,像是一把上好的琴弦拉出的共鳴。
醫生搖搖頭:“還是建議您保守治療。”
男人點頭,站起身,禮貌的道:“謝謝,如果有其他的治療方法還請及時通知我。”
“邵總客氣了,您有什麼問題也還是直接聯系我就好。”
醫生起身相送,他想了想言語帶着兩分勸誡的說。
“人的大腦由多根神經元交叉鍊接,内裡複雜的程度暫且還不是現代醫學可以涉入的,危險程度不言而喻。”
潛意思,恢複迫切想要恢複記憶的事情,勸你還是放一放,順其自然的好。
從私立醫院出來時,秘書陳述已等候多時。
“邵總!”
邵玉銘點點頭,動作自然的坐進了車裡。
車子平緩的行駛在車道上,邵玉銘坐在後座,撐着手臂,用手指輕緩的揉按自己的太陽穴。
“查到了什麼?”他問。
陳述聞言從手提包中拿出一個土黃色的文件袋,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回轉過身體,把文件袋遞給邵玉銘。
“邵總,能查到的資料都在這裡了。”
邵玉銘放下手,接過文件帶,打開,抽出裡面的A4紙。
随着紙張的抽出,先入目的就是一張白底的兩寸證件照。
看着照片上的人,邵玉銘愣了一下。
照片上的是一個青年男人,男人的膚色皙白,濃密的黑色頭發略長,将将露出一雙狹長的雙眸。
劉波!?
“邵總,您失憶失蹤的那段時間就是被這個人所救。”陳述說。
“我查過了,這個人和您好像還是一個大學的。邵總,對這個人您有印象嗎?”
邵玉銘翻了翻手裡的資料。
沒錯,是他認識的那個人沒錯。
不過……他又拿起那張兩寸的證件照看。
隻不過照片裡的人與記憶裡的人比起來,看起來成熟了不少,也自信了不少。
這時陳述的聲音又從前排傳來:“這個人顯然也是認識您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救了您之後一直沒有通知我們。這也導緻我們一直得不到您獲救了的消息,沒能早點将您接回來。”
陳述無不自責的說:“要是能早點将您接回來,您的頭也不會受到二次傷害,再次失去記憶。”
“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邵玉銘煩躁的放下手裡的文件:“醫生不是說了,就算不是受到二次傷害,之前的記憶也早已消失。”
反倒是因為二次傷害,因禍得福的恢複了部分記憶。
可惜,隻是部分。
徹底昏睡前,邵玉銘還半清醒的記得自己頭天晚上在慶生,沒想到宿醉醒來後,他直接來到了十一年後。
從剛剛慶祝完二十二歲生日的青年,變成了三十二歲的中年男人。
周圍的親人還是那些親人,隻不過每個人都成熟了,老了不少。
隻有他,記憶還莫名其妙的停留在十一年前。
突來的容貌變化,身份從學生到公司總經理的轉變,現代智能化科技的演變,周圍每個人口中說的流行詞彙,都讓他感到莫名的焦慮。
讓他感覺自己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但也好在他的身份足夠給他快速适應這一切的能力。
讓他隻需要短短半個來月的時間,就可以與現在的自己融合的所差無幾。
有的也隻不過是遺忘了十年間的經曆而已。
迷茫與他,不過爾爾。
他依舊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