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跟蹤滕子銳是邵玉銘本不願意做的事情,但很多的事情又是他不想就可以不做。
最近的滕子銳太反常。
常常不着家不說,也很少再給他打電話,就算他打過去,也很少會接。
兩人之間的關系真的是時好時壞,起起伏伏,不知何時間又變得這般擰巴。
所以,當一打偷拍的照片擺在辦公桌上時,邵玉銘盯着照片上笑的開懷的人,看了許久,眼睛都熬紅了。
滕子銳在外面帶着小情人高調玩耍事情,别人再怎麼不好當着他的面言語,可一些捕風捉影的話還是落入了他的耳中。
邵玉銘随手拿起一張照片,近距離查看滕子銳的反應。
這是一張滕子銳和一個樣貌年輕的男人,在餐廳吃飯時的畫面。
邵玉銘就那麼怔怔的盯着滕子銳的臉,難得在他的臉上看到這般松弛的笑容。
而後邵玉銘又把目光轉向了和滕子銳一起吃飯的男人。
照片是從側面拍的,邵玉銘隻能看到男人對着鏡頭的半張臉。
可看着這半張臉,卻讓邵玉銘心中莫名一悸,竟覺得照片上的這男人有幾分眼熟。
他立馬将桌子上的一堆照片扒開,從裡面找到了印有男人正臉的一張。
瘦高骨架,狹長眼……
看到那酷似某人的一張臉,邵玉銘差點咬碎一口好牙。
“陰魂不散的家夥……”
難得發火的邵玉銘,将手裡的照片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實在是沒想到,時隔多年,他竟然被差不多同樣的一張臉再次“威脅”到!
這是一種羞辱。
他的尊嚴絕不容許這般被人踐踏。
邵玉銘親自找到了滕子銳的那個小情人。
羞辱式的目光毫不掩飾的将人上下掃視一番,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看人。
也是他的教養絕不允許做的事。
但他現在不僅做了,還做的毫不掩飾,看着對方如鹌鹑一般的縮在角落裡,心中竟莫名的湧現出強烈的快意。
也不過如此!
甚至不如那個人。
可随即更加強烈的憤怒又不受控制的冒了出來。
他竟然,竟然被這樣一個唯唯諾諾什麼也不是的家夥,撬了牆角。
太過憤怒的情緒占據頭腦,邵玉銘甚至一時之間想不通自己到底差在了哪裡,會輸給這樣一個看起來什麼都不如他的男人!
到底是他技不如人,還是滕子銳學畫畫,把眼神也學抽象了!?
優越的示威感尚未享受幾秒,邵玉銘就被自己高傲的自尊受到傷害而氣的不行。
他開了一個不錯的價碼後,那小子倒也痛快,當真就頭也不回的收拾東西跑了。
連一句多餘的交代也沒有。
果然是和那人長了一樣的臉,就連脾性都是一樣的上不得台面。
嗜錢如命!
邵玉銘不由的在心中嗤笑。
是啊,這世上還有什麼是真金白銀擺不平的呢。
當真有,那一定是價碼開的不夠高。
小情人被趕走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滕子銳的耳中,當天夜裡,剛在外地舉辦完畫展下飛機的滕子銳,便腳步不停的趕往了小情人的家裡。
看到裡面亮着的燈光時,滕子銳還希意了一下。
但是下一秒,等他看清了裡面坐着的男人,嘴角剛揚起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小銳,我以為,你出門兩天,最先回的應該是我們的家!”
邵玉銘坐在客廳正中央的沙發上,目光如炬的盯着眼前僵住身體的人,聲音不帶情緒的說道。
大概也隻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内心深處究竟壓抑着怎樣的波瀾不平的情緒。
滕子銳的不自然隻維持了幾秒,人很快就松弛了下來,一臉無所謂的走進客廳,同樣坐在了沙發上。
他翹着二郎腿,神色自然的好像此地不是“捉奸現場”,而是情調悠閑的咖啡廳。
他問邵玉銘:“你來做什麼,鄭宇呢?”
鄭宇就是滕子銳包養的那個小情人,邵玉銘見到還有臉提,頓時氣笑了。
“小銳,你不乖了!”邵玉銘嗓音壓得低低地,帶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滕子銳哪裡還吃他這副樣子。
更極端的怒火,早在他第一次包養鄭宇,被邵玉銘發現的時候,他就狠狠的受過了。
“怎麼,難不成你還想要繼續打我不成?”
發現他不忠時,邵玉銘就将他關在家裡狠狠的收拾過幾次。
不過他賤,他狗改不了吃屎,他就是喜歡外面的花花草草。
再教訓幾次,他也改不掉。
聞言,邵玉銘的眉頭狂跳,一絲不好的預感冒出來,心緒慌得厲害:“什麼意思?”
從他們認識開始,他就将滕子銳當成自己的親弟弟一樣的看護,從見不得他受到傷害,更何況打他了。
在邵玉銘的記憶中,隻有在大三那年,滕子銳不學好,不把自己的身體不當一回事。
染發、穿孔、紋身……把自己打扮的像是一個社會邊角料,還怎麼說也不願改回來。
當時他也是真的氣狠了,才甩了滕子銳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