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溫予酒的事不感興趣,知道和不知道對他來說都一樣,不過要是對方介意,大不了錯開就好。
靳南怔了一下。
溫予酒沒注意後面江楓的舉動:“南哥,怎麼了?”
這個瞬間,江楓和他們又拉開一小段距離,就算不控制音量也不會聽到的距離。
然後看了靳南一眼。
靳南想起之前景昔白約他喝酒,沒有喊上溫予酒。調酒師把點的雞尾酒送到後,景昔白滅掉手頭的煙,跟他說:“小酒今天帶了一個跟他挺像的男孩子到我店裡。”
那會他還沒見過江楓,想象不出對方的樣貌和性格,并不相信。
第一次見面也不認為江楓和溫予酒有什麼相似之處。
直到剛才江楓的舉措,讓靳南回憶起那晚和景昔白的對話。
三天都保持着高強度學習,江楓逐漸适應溫予酒的節奏,對于布置下來的一大堆試題也沒有那麼多反感,但還是會提出抗議。
他這幾天忙着學習,連代打的單子也沒時間去消,幾天又積攢不少指定的單子。
最後一天的進度明顯沒那麼緊湊,江楓終于從中抓到喘氣的空檔,趴在桌上放空。
溫予酒整理桌面用過的草稿紙,問他感受:“怎麼樣?”
“累,”江楓如實回答,“想休息。”
溫予酒說:“那休息兩天,不寫題了。”
江楓‘噌’地坐直:“真的?”
“嗯,”他把紙張歸納到一起,準備下樓順便拿去扔,看到江楓的反應有些大,“或者寫兩套?”
“那還是休息吧。”江楓立馬做出取舍。
他面前還剩最後一張卷子,寫完這份就能短暫脫離學習的苦海,江楓在心裡盤算着用這兩天清掉單子,想到一半看了溫予酒一眼,問他:“你玩不玩遊戲?”
“偶爾。”
“我跟你商量個事。”
許陽最近也開始複習,與其打擾兄弟,不如找對于考試勝券在握的學霸。江楓說:“我請你上網,你陪我打幾局。”
雖然不清楚對方的水平,但學習好,遊戲固然不差。
一缺一,現成的隊友這不就來了?
周邊就有不少網吧,江楓不準備跑遠,和溫予酒一起收拾好桌面,出門就往最近的那一家拐。
溫予酒在半路接到他父親的電話,便放慢速度,還伸手扯了一下江楓的書包帶,跟男孩子示意。
臨秋,天黑的進程加快,他們從咖啡店出來也差不多七點,路燈全部亮了起來。
江楓陪着他放緩,從口袋拿出藍牙帶上。
前天靳南跟溫予酒說話看到他的那個反應,江楓還沒忘掉,料想對方應該不喜歡自己的事情被聽到,聽歌剛好能隔絕一點聲音。
但溫予酒的反應看上去并不在意,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對面的話。
“十八号要吃飯?”
“考試在十七。”
“知道,我會回去,不用來接我。”
他三兩句結束通話,溫予酒把手機重新放回口袋裡,擡眼看見江楓戴上了耳機,嘴裡還哼着什麼。
“聽什麼?”他問。
“随便聽,”江楓看他已經打完了電話,把耳機摘下來,“先去吃飯嗎?”
“吃吧,”溫予酒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回話,“你餓了?”
“有點。”
“那吃吧。”
溫予酒的興緻接完電話就下降不少,連笑容都放棄了挂在臉上,跟在江楓後面,也不問對方要去哪裡解決晚飯。
江楓沒有關心對方心情的喜好,就也不出聲。
而這樣的情況持續到他們開局十分鐘就三路全崩。
被喊來的溫予酒沒有遊戲賬号,江楓把許陽的号借給他,隻說别太坑就好。
但沒想到他打野還沒開始抓人,負責下路的溫予酒已經被拿掉了兩個人頭,其他兩路也沒有半點的優勢。
失敗字樣不出意外的落在我方,江楓摘下耳機,轉頭對旁邊的溫予酒笑了笑:“你會不會玩?”
溫予酒的目光還放在屏幕上:“不會。”
畢竟是自己把人喊來打遊戲,江楓不好這個時候上火,隻能又開了一把,這回建議溫予酒給他打輔助。
射手已經出塔給對面放技能施壓,對面的射手被壓到殘血,但輔助還留有一手技能,瞬間局勢逆轉被反打。
自己的屏幕變灰,江楓把視角往塔下移,一看自己的輔助正在自家的防禦塔下夢遊。
“你在塔裡種菜?”
三局下來掉了好幾個點數,雖然是長期單但也不好意思再打下去。
溫予酒全程不在狀态,江楓隻能下線,被迫關心起對方的情緒:“哥們,你想啥呢?”
溫予酒跟着他下線,沒出聲。
半晌才吐出一個字說:“沒。”
他鮮少碰遊戲,但也不至于能玩成這樣,無非是因為那通電話影響了他心情。
他哥哥十八号生日,他需要回去吃飯。前一天考試,他還得在考完試後立刻收拾,在溫裘規定的時間裡趕到飯店。
想拒絕的話在嘴裡滾了幾圈也沒說出來。
“你确定沒有?”江楓猶豫了一下,“……難不成這就是你的水平?”
溫予酒:“……”
看來現在不适合心煩。
溫予酒頂着江楓懷疑的目光,勸說好幾下,才讓對方松口又開了一局。這回終于是勝局,雖然他玩的中路一直被對面針對,戰績不太好看。
江楓慢悠悠收回上一局的評價:“原來你會打遊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