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尚未抓捕歸案,在金蔔忞再次報上新任務之前,楚秦遇抽空安排了一下短期内的任務。
春柳回來了。
它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古别,一人一貓在房間裡不知談論了什麼驚天大秘密。
談完後古别一口氣努力了好些日子,才終于歇息了下來。
楚秦遇琢磨。
他要去墳冢祭拜母親,正巧古别在山外館的案件中隐約觸碰到了新世界。
似乎有新的陣法要研究,需要楚秦遇給他提供一個空泛一點的地方列陣。
以及楚秦遇交給他一卷手劄,請古别幫忙盯看一下墳冢的大陣。
楚秦遇一項一項羅列好,在出發之前帶古别再次回到了山外館。
這裡的大陣已經被破開,地上細細密密的線條也不再攜帶着靈氣。
警方接管了這片地方,平日裡了無生機的爛尾樓外也攔了幾道瑩黃色警戒線。
楚秦遇亮明身份,帶着古别重返舊地。
警方接手這裡後,對這裡進行了大範圍的搜索與檢測。
經确認,除了正尊神像是被掏空的室内建築體外,其餘沖天花闆高的神像的材料中摻雜了不少黃金,可是真材實料打造出來的。
所以背後的秦時年也迅速被控制。
大把錢财扔進來,警方懷疑是贓款的存儲地。
加上最近市局内部換水的動靜,不少人的目光都移了過來。
楚文山正在公示期,卻毫不低調,所作所為坦坦蕩蕩。
相比之下與他一期的競争對手段封則就安靜多了,低調謙遜,很有晚輩的樣子,也更符合公示期的作風。
楚秦遇作為玄學顧問的助手,和玄學顧問一起進入,随走随停,毫不心虛。
這個位置可是古别自己争取來的,他有檢查的資格與權利。
古别看着地面上繁複的圖案,忽然蹲下來,伸手撫摸地面。
然而這裡畢竟是爛尾樓,地面是水泥抹面,上面積了沙粒和灰塵,并不幹淨。
楚秦遇當初就覺得地上的陣法是借着有灰塵畫出來的,直到今天古别上手抹了卻不見線條消失。
他也蹲了下來,但是沒有伸手。
“發現什麼了?”楚秦遇問。
古别看着手指尖的灰,思索道:“畫下這個陣法圖的人很厲害。”
楚秦遇來了興趣:“有多厲害?比你還厲害嗎?”
古别情緒有些憂愁,像一隻苦悶的包子。
“至少在陣法上面,我和他碰不赢。”
楚秦遇一愣。
古别始終是個樂天性格的人。
雖然經曆的不多,但是他身上始終有種草根般的韌勁。
他對于一些事情有着清晰的認知——某件事我肯定能做到的。
能讓古别輕輕松松說出來“比不上”和“打不赢”,楚秦遇有點難想象對方到底有多麼難纏。
楚秦遇安撫道:“沒關系,你現在才剛剛開始試煉。你的身後還有持星閣,你真正的成長才剛剛開始。”
古别才二十一歲,一切都還早。
聽到楚秦遇的話,古别似乎是松了一口氣。
但也沒完全松懈下來。
他伸手拿出熟悉的符箓,溫聲道:“我當時進入幻境和陣靈打起來的時候,隐約有看到它的目的和任務。”
“這個陣法,幻境隻是其中之一的作用。”
“另一個還不完全完善的作用是,限制人們的祈願走向,避免他們祭拜的‘神’成為真正的神。”
古别有些悲哀的看着那個被打造的無比風光,高達兩層樓卻又被掏空了内在的正尊神像。
“他們需要一個虛假的存在騙住大家,又害怕大家日日積攢的祈願造就半神,所以才一邊利用一邊限制。”
他從身後拉出今日特意挑選的包。
硬挺又狹長,相比他平日裡挑選的包少了些色彩。
楚秦遇看着他打開包,從裡面抽出來一盒香。
既不成神,供奉便也隻是口糧些許。
古别長在持星閣,上前平靜的為這悲慘神像送上了一點祝福。
光線不充足的爛尾樓一層裡,昏暗之下出現猩紅斑點,仿佛燒穿了整個以神像為接點的大陣。
古别仰着頭,沒有說什麼。
楚秦遇在原地等他,卻見剛才還仰着頭略有失意的人突然向後翻身撤走,而他剛才站立的地方驟然多出一道如同子彈射擊砸出來的坑洞。
“砰”一聲響,古别猛的後撤,一把将上前保護他的楚秦遇攔在身後。
“你怎麼樣?”楚秦遇反手握上古别的肩膀,目光一寸寸探索過眼前人的身體,生怕尋找到一絲絲的傷口。
古别将人藏在身後,反手甩出一道光影,徑直從正尊神像與二樓的缺口處竄進去,也傳來一道悶重的聲響。
在外值班的警務聽到聲音也細細碎碎從外面跑了進來,一串腳步聲在空洞的建築裡顯得格外清晰。
楚秦遇不敢打擾古别,隻警惕的看着四周。
然後發現古别隻盯着某一處看。
果然不出多時,透過層層陣法邊緣的山外館外,玻璃幕牆将一個人影從二樓一躍而下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
楚秦遇幾乎是瞬間就要竄出去,卻被古别一把攔住。
“不用追了,那隻是個傀儡。”
“傀儡?”
警務氣喘籲籲追來,就見個子比較高的一個捏着另一個的肩膀反複檢查反複看。
古别被晃得有點暈:“沒錯,人能夠操縱死屍成為自己的傀儡。”
他想了想,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釋道:“就像是智能化的僵屍?僵屍笨笨的隻會跳,但是傀儡就要接受背後主人的操控,靈活和戰鬥力和人可以媲美的。”
楚秦遇帶着人快速往外走,生怕再晚一點古别就會受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