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洲不隻是身體僵硬,現在仿佛連視線都一點一點凝固住了,他原本沒有打算這麼做的,明明被姜樂那樣的話刺痛之後,他隻是想着退開。
畢竟他觊觎自己弟弟妻子這件事情本身就不光彩,哪怕現在姜樂是名副其實的單身,他依舊不能這樣做,他們之間還套着一層世俗倫理的阻擋,如果姜樂願意,那這些都不成問題,祁星洲從來都不會是在意他人目光之人。
如果他不願意,祁星洲隻能按捺住自己的心思,從此往後當一個“哥哥”,僅此而已。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在片刻的眩暈之後,自己的面前會是這樣的場景,他難堪地頂着姜樂,手臂将面前人細瘦的腰肢完全死死地攬住,他幾乎能夠感覺到隔着衣服,姜樂腰間散發出來的暖意。
祁星洲瞬間松開了手,他踉踉跄跄地後退,傘也倒在了一邊,好在現在雨已經停地差不多了,所以也不用擔心姜樂被雨淋到。
在這一刻的時候,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而且自己一點記憶都沒有。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出現的那種難堪的變化。
祁星洲黑色的眼眸中帶着茫然和自責,高大的男人露出這樣的神色,莫名有種極大的反差感。
姜樂突然感覺有幾分好笑,他微微低頭,壓下了喉嚨中的笑意,然後走到祁星洲身邊撿起他驚慌失措中掉落的傘,然後穩穩地打在他的頭上。
“還有點小雨。”他眼睛彎了一下,終究是沒有控制住細碎的笑意。
祁星洲視線一眨也不眨地注視着他,自己的情況要命,眼前人的笑容更加要命。
他站直了身體,聲音有些幹澀地說道:“姜樂,我剛才不知道怎麼回事對你做出了那樣的事情。”
祁星洲眉心死死地皺在一起,他低聲不可置信地說道:“我沒有印象,頭腦一片昏沉。”他停頓了一下,然後直視着姜樂的眼睛繼續說道:“我知道我說的很像是假的——”
“嗯,我知道的。”姜樂聲音輕輕的,他把自己身上披着的寬大外套脫下遞給了眼前的人。
祁星洲動作緩慢的接過,新的疑慮再次誕生了,他根本不記得自己将外套給姜樂披上過,之前發生的一切好像是夢魇一樣,自己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再清醒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做了非常多的事情。
衣服挂在祁星洲的手臂上,他輕輕地吸了一口氣之後,目光變得清明起來,祁星洲不再說剛才那些像是證明怎麼什麼都沒有做的胡話。
“我很抱歉,對于我剛才的行為。”思考了很久,祁星洲還是說出了這句話,他不能拿自己腦子發暈來當做實施這種變态行為的理由。
祁星洲甚至忍不住去想,如果自己也趁着姜樂正難過的時候這樣做,那和那個以他弟弟的亡魂上身為理由試圖猥亵姜樂的人有什麼區别。
姜樂直視着他,眼睛閃着如同碎金一般的光芒,他說道:“不是你的錯。”
他輕輕地笑了一聲,然後說道:“星然剛才回來了,我知道你當時被上身了,不怪你,我知道是他。”
姜樂的嘴角微微揚起,棕色的眼眸換發着從未有過的光亮,他睫毛卷翹,笑起來的樣子簡直讓人的心髒都是軟的。
但是祁星洲卻感覺了一陣又一陣的冷意,他從來不相信這樣怪力亂神的事情,姜樂越歡欣,越自然,他就覺得心中悶痛異常。
是他如此卑劣的行為刺激到姜樂本就脆弱的精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