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洲的嘴唇緊緊抿住,垂落在腿邊的兩隻手緊緊握住,表情異常的嚴肅,眼中帶着濃重的自責與悲傷。
這副神态看的姜樂眼角抽搐了一下,他微微擡頭,讓自己的視線和祁星洲的視線在空中交融,他說道:“看着我,祁星洲。”
在說出口的時候姜樂就有些後悔,他的口吻似乎過于偏向命令了。
但是還沒等他繼續說些什麼話找補的時候,祁星洲的腦袋溫順地低落,原本緊握的拳頭也逐漸一點一點送來。
看到他有所改變之後,姜樂注視着他繼續說道:“不用胡思亂想,我和祁星然結婚也好幾年了,我能夠認出他。”
姜樂神色冷靜,眼睛清醒,他的口吻有些銳利,說話亦是一種讓人着迷的語調。
“他回來了,在剛才的時候附身了你。”姜樂繼續說道:“你的外套也是那種狀态的他脫下來給我披上的。”
祁星洲無聲地摸了一下尚未退去姜樂體溫的外套,他剛才奇怪的也正是這一點,他作為一個成年人不至于連這點自制力都沒有,而且他沒有一點關于脫下這件外套的記憶。
他視線看向了祁星然的墓碑,墓碑依舊安靜沉默,唯有上面镌刻的字體在太陽的照耀下閃着光。
如果星然真的出現了,那之前那個“大師”的表現也有了一點解釋的理由,祁星洲腦中剛閃過這個念頭就出現了張元良輕佻的笑容,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祁星洲點點頭,然後神色嚴肅地說道:“之前預約的天師大概在三天後。”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然後說道:“我下午去和他談了一下,看看能不能提前一點時間。”
長久的唯物主義信念堅持下,讓他心中仍然有一個疑影,所以祁星洲點開手機瞬間預約了給自己晚上的心理診斷。
他說道:“我今天盡量遠離你。”祁星洲強忍住内心的羞恥說道:“無論是星然還是其他原因,這兩天我都不能夠再呆在你身邊了。”
他的力氣壓倒姜樂綽綽有餘,所以祁星洲才明白自己在确定不是自己的精神問題前不能夠呆在姜樂身邊。
無論什麼原因,他絕不能成為姜樂身邊的危險源頭。
姜樂的目光帶着包容,他說道:“好的。”
在這句話落下之後,祁星洲開車把他送到了家門口,臨走前祁星洲囑咐道:“不要給那些别有居心的人開門。”
話裡話外仿佛都在暗示姜樂對門的陳子風不是什麼好東西 。
姜樂點點頭,神情乖順,簡直讓人心尖都忍不住顫抖。
然後在目送祁星洲離開的下一秒,姜樂就給張元良發過了消息。
【姜:速來】
【張大師:我已經出門了,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