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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include “223rd.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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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的地方真心的很低調。”蔡曉萍走進商陸家的時候首先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給出評價,“怪不得都說你過着清貧的日子。”

商陸皺起眉,咂摸着“清貧”這個詞:“啧,不至于吧,大家都住什麼水平的豪宅啊。”

“北京有很多不錯的别墅,我可以找人帶你去兜一圈,有看上的就跟我說,十個億以下的禮物我可以送。”蔡曉萍張口就是一個誇張的數量級。

“十個億以下的禮物我也犯不着收。”商陸不是為了争這個面子,純粹是實話實說,“房子重點在住個溫馨,你懂什麼。”

蔡曉萍看着對方一身居家服的樣子,意識到對方是在說心裡話:“冒犯了。”

“随便坐吧。”商陸指着客廳的沙發,說着自己就先坐下了,連杯水都沒給端過來,簡直毫無待客之道。

“蒲先生去工作了嗎?”蔡曉萍有點兒搞不明白到底是自己不算客人,還是商陸沒有接待客人的經驗,她想到蒲薤白那副溫文爾雅的氣質,推測往日裡都是蒲薤白在做端茶倒水這些事。

“在休息。”商陸輕描淡寫地帶過,“找你來有急事,你昨天說橋文亮案你知道一些事情,現在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可以嗎?”

“我也是想到你會想盡快知道我這邊掌握的情報,但是沒想到會這麼急。難道是出了什麼還沒有被報道的事情嗎。”蔡曉萍相當敏感地問。

但是商陸不打算回答。

蔡曉萍知道自己是被動地位,所以認命地低下頭,将腕表拆下來放在茶幾上,朝商陸那邊推過去:“這款表,是我當年送給小亮的禮物。”

“小亮”這個稱呼可以說是很親密了,商陸沒有低頭看表,而是注視着蔡曉萍的臉,分析對方的表情。

“我們說好,他退圈,和我一起移民到加拿大去。”蔡曉萍攥着手腕,語氣間透露着無力感,“他出事前給我發了條消息,告訴我說去加拿大的航班無論如何不要取消,即便是他去不了,我自己也要去,去我們一起選的别墅裡,他說會在那裡和我見面。所以我準時坐上飛機,他果然沒有來,但是我在加拿大的别墅裡收到了他給我寄來的包裹,包裹裡有我送給他的一些禮物,還有一封信。信上的内容大概就是叫我不要再等他,說他找不到辦法,就快要死了,至少他的死不要連累到我之類的。”

商陸想起陽起石之前對他說起過,橋文亮在死前給他打電話說想要隐退,因為認識了一個願意把他當人的人。此刻商陸看着面前的蔡曉萍,這才真的能确認一直以來所有人都誤會了。蔡曉萍何止不是傷害橋文亮的人,她甚至可能是唯一願意救他的人。

“然後很快我就看到了他的死亡訃告,幾乎就是我到加拿大後的轉一天,聽說當時留在北京的程铮飛被傳喚了,他給警方列出了嫌疑人名單,其中就有我的名字。不過因為事發當時我在國外,所以警方也沒有真的傳喚我,而且這個案子的搜索行動很快就被終止了,後來無論聽誰再說起小亮的案子,就全都是‘自殺結案’。我也聘請了偵探去調查過,但沒幾天偵探就淹死在河裡,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兩次,我也就明白了,小亮信中沒有寫他得罪了什麼人,看來是有意要我别再深究。”蔡曉萍無奈地笑着,那笑容隻蘊藏着悲傷。

“小亮不是聰明的孩子,幹什麼都很笨,但他聽話,又能忍,所以我當初中意他。我教了他很多為人處世的道理,希望他至少可以活得有些尊嚴。我們都知道娛樂圈這種地方,往往都很亂,但它通常都亂得很正常,一些潛規則都還是常規的身體交易,沒有太多生命交易才對。我明白殺死小亮的人已經不是娛樂圈的誰了,因為事情發展到我無法想象的地步,那麼恐怕控制小亮的圈子也已經是我無法觸及的領域。

“商總,我也對你說起過,我無依無靠,走到如今,一直遵守我為自己定下的規矩。惹不起的,我絕對避而遠之,即便見面,也會畢恭畢敬。往年我不怎麼參與央台的活動,也不怎麼參加高層的晚宴,因為那裡充斥太多我得罪不起的人。那些人陰晴不定,今日對你是欣賞,明日說不定就是憎恨,更多時候,你甚至什麼話都沒有說錯,就要被從群衆眼中抹除了。

“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自己清楚,所以小亮的事,我真心當他是抑郁自殺,不會再去想了。隻是商總認為我是有前科的人……”蔡曉萍收起笑容,直視商陸的雙眼,真誠地說,“我沒有殺害過任何人。”

商陸聽罷,平靜地點點頭:“橋文亮給你的信,你可以給我看看嗎?”

“可以,但内容實在是沒什麼,所以我以為沒有必要看。”蔡曉萍從手機的隐藏相冊中找到那張信紙的照片,發送給商陸。

商陸的閱讀速度很快,掃了一眼就看了七七八八,上面大部分是橋文亮對蔡曉萍的感激:“他的文化水平……就是這樣嗎?”

“是,學習很不好的孩子。寫字一直是這樣歪歪扭扭的,好像是在畫畫一樣。”蔡曉萍說話間露出懷念的表情。

商陸看到信的末尾寫道:“我找了楊哥,楊哥告訴我隐退需要談價格,我想找他談價格,但是他們說他對我失望了,不會再見我。我想到我和平姐的約定,我怕這個約定被他們發現,我放心不下,我希望平姐今後能好好的。”

橫不平豎不直的幾行字,讓商陸感到無比沉重,他再度看向蔡曉萍:“你知道信裡說的他和他們是指誰嗎?”

“應該是長期雇傭他的客戶,會給他提供很多很難得的資源,那時候小亮的火爆程度你也知道。”

“我不太清楚。”

“這可真是,又冒犯了。其實簡單來說,大街小巷所有耳熟能詳的品牌都是小亮代言,包括春晚在内的一系列全國性質的節目他是場場不落。檔期排滿到五年之後,并且簽約的每一個合同都是當時最熱。”蔡曉萍苦笑了一聲,“像是我們這些小人物想要約他一次,花的價格你也想象不到。不過收款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工作室,我們進行交易的時候,都是直接将錢投入以他工作室名義成立的基金會裡,操作行雲流水。”

與其說是給橋文亮提供資源,不如說是為了洗錢。商陸仔細想了想橋文亮和沈峰之間的相似之處,發現沈峰這些年來似乎也很火爆,大部分熱門的電影電視劇都是他做主編,小說也是一出版就獲獎,并且永遠都是銷量第一。

想到這兒,商陸試探性地問了句:“你認識沈峰嗎。”

蔡曉萍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點頭:“自然是認識。”

“那你知道沈峰和橋文亮互相之間認識嗎?”

“多半是認識的,小亮也拍過沈峰主編的電視劇。”

“橋文亮死了有十年了吧,那時候沈峰就很火了嗎?”

“是的,沈峰……我記得在我大學時就已經很有名氣了。他十三歲開始寫作,第一部小說就獲得了新概念作文獎呢。”蔡曉萍再次露出一絲懷念的表情,“說起來沈峰最初寫的小說都是偏耽美文學呢,最有名的一部小說是講述兩個男人相愛的故事。後來他把那個故事改編成男女相愛,然後被翻拍成了電影。他最初的粉絲都是喜歡看耽美的,因為他改變了自己的賽道,喪失了最開始的那批粉絲,不過獲得的卻是更多的支持。也是蠻諷刺。”

商陸繼續問:“你最近聯系過沈峰嗎?”

“我們不熟。”蔡曉萍搖了搖頭,“隻是工作上有交集的時候偶爾會見,說起來昨天的晚宴上也見到了,不過他好像很快就走了吧。”

商陸開始相信蔡曉萍确實是個局外人,眼前這個人說不定還沒有陽起石知道得多,畢竟陽起石的狗仔朋友好歹還目睹過沈峰從橋文亮的公寓裡走出來。

“行吧,我想問的就這些。”商陸朝蔡曉萍點點頭,“你工作忙的話我就不多留了。”

就連逐客令都是這麼幹脆利落,蔡曉萍笑着點點頭:“看來這些情報對你來說沒什麼用,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小亮平時口風很嚴,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教給他的那些抗争命運的言論讓他産生了想要擺脫那些人控制的想法,然後這個想法惹怒了他們。所以,其實害死他的人,是我對吧。”

商陸把蔡曉萍送到玄關,抱着雙臂,肩膀靠着牆,低頭看着蔡曉萍那副仿佛希望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答案的表情。“我也不是什麼心理學家,也不是哲學家。”商陸聳了聳肩,“隻能說,他從一開始選擇的這條路就不太适合普通人,這是個一步錯、步步錯的行業,需要足夠的謹慎。但害死他的不是他的選擇,害死他的是兇手。”

蔡曉萍似乎沒有想到商陸會說這種話,她以為商陸最多敷衍地說一句“這不是你的錯”。她抿嘴微微一笑,有些難為情地看着地闆:“你知道我這個人對男人沒什麼好感。”

“騙着小亮去加拿大的人還好意思說這個?”商陸笑着吐槽。

“小亮是孩子。”蔡曉萍捋着頭發,“當然了我想說的是,商總恐怕是第一位讓我覺得配得上男人這個稱呼的人。”

“哎喲喲,可别,聽着折壽。”商陸呲牙咧嘴地向後退了兩步,“我是gay,您自重。”

“哈哈。”蔡曉萍這次笑出了聲,“真是太遺憾了,那麼,祝你和蒲先生一直幸福吧。”

蔡曉萍離開後,商陸回到客廳拿去手機,給鄭勇發了條消息:“有一個叫蔡曉萍的人想要保釋王翩然,人挺好,賊有錢,而且和王翩然有血緣關系。”

緊接着他又追加了一條:“沈峰和橋文亮生前似乎有聯系,兩個人的死亡方式都一樣的話,很有可能是受到同一個團隊的控制。勇哥,如果從正義的角度出發,我們似乎應該深究真相,但如果從最終正義要得到伸張出發,我們現在應該保持沉默。現在不是大張旗鼓來調查的好時機,不要忘了去年慕思哲案。”

鄭勇很快回複:“收到,消息記得删。”

商陸把手機扔到一邊,揉了揉短發,倚在沙發上反思昨晚自己就那麼果斷拒絕了沈峰的U盤到底是不是個正确的決定。他想象不到U盤裡會有什麼,如果讓任何人知道沈峰臨死之前來找過薤白,是不是之後那個“團隊”會來處理掉薤白和自己來以絕後患。

思考間他合上眼睛,沈峰昨晚的表情再次浮現,現在想想,當時的沈峰一定是預料到了自己的死期,那麼很有可能昨晚就是垂死掙紮。也就是說,商陸拒絕了一個将死之人的求救,并且迫使薤白也做出同樣的選擇。

這件事意料之外地讓商陸感到很困擾,他不明白自己到底糾結個什麼,既然惡有惡報,那麼沈峰也不過就是受到了應有的懲處,這些年來還指不定有多少年輕人被沈峰玩弄,又有多少人在沈峰的精神控制下喪失自信、毀掉前途。甚至文學作品的壟斷性發展又讓多少年輕人無法接觸到真正的藝術。

這時他回憶起楊帆的死相,商陸感覺自己又開始冒冷汗。誤入歧途而犯錯的人,最後為他們犯的錯贖了罪,但那些誘導他們走向毀滅的人卻一次次逃離懲罰,到底是誰在原諒他們的罪。

上帝嗎?

商陸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掙紮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坐在沙發上,但身上多了一條毛茸茸的毯子。

薤白窩在自己腿邊,枕着自己的大腿,正蜷縮着打盹兒。

商陸愣了一下,擡手摸了摸薤白的頭,撫摸了一陣,心情就放松多了。他看了看時間,發現距離蔡曉萍離開已經過了兩個小時,陽光已經照不進來了。

過年這段時間商洋和許若琳各回各家陪伴父母,所以商陸和薤白恢複了二人世界的日子,但無奈兩個人天天都被工作纏身,像是今天這樣可以悠哉的睡一整天,已經算是奢侈的度假了。所以商陸不舍得打斷薤白的美夢,他不想告訴薤白“沈峰已經死了”。

“商陸。”想着,薤白突然開口了。

商陸的手停住,低頭看着薤白的側臉,發現對方沒有睜開眼睛:“嗯?”

“剛剛蔡曉萍來過?”薤白的語氣聽起來很清醒,并非在說什麼夢話。

“……怎麼知道的!?”

“香水,味兒太沖了。”薤白歎了口氣,“她來幹什麼?”

“她昨天說願意告訴我關于橋文亮的事。”

“哦,她告訴你了?”

“嗯。”商陸簡單給薤白複述了一遍。

薤白慢慢睜開眼,盯着商陸的小肚子,很長時間後,視線上移,和商陸對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商陸無法對着薤白說謊。

“你這麼突然把她叫來家裡問這些,而且還是在我們午睡的時候。”薤白伸手握住商陸的手,感受到對方的手汗,“我隐約聽到電話鈴聲,那是誰打來的?”

商陸看向沙發上的手機,其實薤白明明可以解鎖手機去一探究竟的,但是他沒有那樣做。“常總。”

“常總說什麼?”

“說……”商陸嘴角下垂,開始認清自己的心情是真實的難過,“沈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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