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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include “256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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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順着這個思路,又開始思考起發生在甄遠峰實驗室的事情,以及張航那邊的事情,一個大膽的假設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假如說,侯慶從來不是牆頭草,最終目的僅僅是為了不讓常家奪權,所以故意把薛石川和薛石然看好的人都幹掉,讓薛家認為這一切都是出自常家之手,以便團結薛家内部,再次對常家進行打擊。曆史一直在重演,上一次奪權之戰常家也是敗于薛家的團結,這一次又為何會有所區别?

商陸曾經之所以認為這次會有區别,是因為薛石然有一些想要和常家聯手的暗示,于是商陸從一開始就陷入了“薛石然派和常青派是同黨”的誤區。

怎麼可能是同夥呢,常青每次對張航施以援手,都是帶有明确目的。常青要好處,要張航給他回報,那意思就是要張航今後為常家效力。誰還不知道張航是被薛石然那邊的人費盡心思培養起來的理想人才,常青就想要吃現成的。

外加薛石然身邊的王硯秋說不定眼紅張航很久了,借機把張航推到其他陣營,或者最好借他人之手幹掉,那簡直是順了他的心意。

看似淩亂的點與點終于被商陸串聯起來,所有的關鍵點都不在同一個平面上,而是一個立體的、多維的幾何圖形。

商陸這時想起昨天王曜華說的話,拉幫結派、爾虞我詐,實在太幼稚。

中午張航也終于趕來醫院和商陸彙合,不同于常青的高調出場,張航來的時候在商陸眼皮底下晃了三分鐘都沒被認出來,甚至當他抓住商陸和蒲薤白的手腕把他們拉進一間空病房的時候,商陸他們還以為自己要被綁架了。結果進了病房,關上門,張航摘下口罩,那倆人才驚呼“卧槽”。

“你這變裝能力可以啊,我還以為你是從鄉下來挂号看病的。”商陸看着張航那一言難盡的裝扮,“是故意的還是成心的?”

“故意和成心難道不是一個意思嗎……”薤白雖然在吐槽商陸,但心裡想的也跟商陸差不太多。

張航拽了拽花T恤:“這是我沈哥給我搭配的,九塊九包郵,性價比奇高,最重要的是從出門就甩掉了要跟蹤我的人。”

“誰說不是呢,你還戴着口罩,要是再給胳膊上來個紋身貼,完全就是要去打台球的精神小夥兒。”商陸越說越起勁。

“行了言歸正傳,”張航坐在病床上,“你們在這兒有收集到什麼情報麼。”

商陸把從警察那裡得到的消息說給張航,并且把常青也到場的事情一并彙報了一下。

張航的反應和商陸他們差不多,也是第一時間質疑常青為什麼會來。

“我都不知道這件事要怎麼跟你開口,”商陸意識到恐怕沒有人跟張航說過常青和王曜華之間的事,“常青,就是,看上王曜華了。”

“……什麼意思?”張航沒反應過來。

薤白進一步解釋:“就是非常欣賞曜華的意思。”

“那又怎麼了,欣賞王曜華的人多得數不清。”張航還是沒懂。

“算了,也不跟你來婉轉那一套。常軍長對曜華起了歹心,他喜歡上了一個比他小二十歲的人,我們也不知道這是純情還是知己,不知道是精蟲上腦還是心之所向。”薤白幹脆把話說明白。

這次張航是聽懂了,他冷笑了一聲,看向門外:“常青還在醫院吧,商陸,你把他叫過來。”

商陸給常青發了條消息,順便提醒了一下過來的時候要低調。

可惜常青高調了一輩子,根本不懂“低調”這個單詞是什麼意思,他來到住院部最頂層的時候直接讓部下把頂層暫時封鎖了,他隻身一人走到商陸他們所在的空病房,進門看到商陸和薤白并肩坐在病床上,張航站在窗邊背對着門。

“這誰啊?”常青也跟商陸他們一樣,沒認出來這個花花綠綠T恤大褲衩子外加洞洞鞋的精神小夥兒是誰。

“咳,”商陸為了緩解尴尬而幹咳了一聲,“張航。”

“啊?”常青質疑了一聲,随後看到窗前的人轉過身,“嚯,還真是,你這是被捅了一刀之後轉換人格了嗎。”

“好久不見,我回來之後一直想着有機會的話可以和你見一面,簡單道個謝。雖然我覺得你幫CBL的忙肯定不是出于好心,但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張航面無表情地說,“沒想到這個機會這麼快就來了。”

常青冷笑了一聲:“呵,禮節就不必了,曜華出事的原因已經找到了,是你們總公司大樓隔壁那棟樓上住了一個瘋子,瘋子天天在家裡閑不住,監護人一個走神,他就跑到窗戶邊兒扔東西。扔了小三個月,這次碰巧砸到曜華。但是這個碰巧,是不是有點兒太巧了,三個月碰巧就是你回來的那個時候,也碰巧是商陸甄遠峰他們開始被投毒的時候,同一時期,曜華也在被預謀的名單裡。真不是我說,你就别出來瞎溜達了,還覺得靶子不夠明顯嗎。”

“常青,”張航死死盯着對方,眼神裡沒有一點兒溫度,“你為什麼會來這兒?”

“什麼叫我為什麼會來這兒,曜華出事了我可能不來?”

“我記得你辦公室在北京郊區啊,挺遠的地方。”

“……來這兒出差,這你也要管?”

“我是除了王曜華家屬之外第一個接到王曜華出事的消息的人,而且隻通知了商陸,我甚至都沒有告訴我身邊的人。你是從哪裡得知的消息?”張航歪了歪頭。

常青眼神有些躲閃,最後歎了口氣:“我跟曜華有約,說今天早上要一塊兒去吃早飯。但是到時間了他沒來,也聯系不上,就派人去查了查。”

“常青,”張航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常青面前,“你是瘋了麼?我問你,是不是瘋了?王曜華今年二十六,你還有沒有點兒良心。”

“你他媽什麼語氣跟我說話,”常青也徹底被激怒,指着張航的鼻子罵道,“曜華的事你又管得着什麼,你把他當人了嗎,二十四小時住公司,連口飽飯都不給吃!你出事的時候他幫你攔着那些國防的傻逼,用胸口擋槍,你那時候在哪兒?我和曜華是什麼關系,幾輩子也輪不到你多嘴!”

“我給他在北京買了房,但是他就喜歡住公司,所以我在他辦公室裝修了卧室。公司食堂有天南海北的美食都是給他準備的,但他就喜歡吃公司門口的路邊攤兒,所以我把路邊攤全都承包下來以外包的形式交還給那些路邊攤老闆讓他們注意食品安全合法經營。

“我給他足夠的自由,他覺得沒意思,天天就喜歡給自己反鎖在研究室,所以我開始變着花樣給他鎖在研究室裡讓他嘗試解鎖,讓他嘗試擺脫束縛而不是束縛自己。

“他最讨厭别人把他當女的,對男女不平等深惡痛絕,所以把我公司員工的性别選項取消,隻要是CBL的據點,就沒有男女廁所之分。

“他是我見過的,最趨近于完美的天才,能撈到這樣的人才我簡直要去燒香拜佛了。我把他當作我最重要的員工。”張航停頓了一下,反問常青,“你呢?你把他當什麼?你把一個上得了核物理實驗室、下得了量子物理研究所的人當什麼?”

常青那隻指向張航的手,像是脫力一樣垂下來,表情也陷入迷茫。

不隻是常青,哪怕是旁觀的商陸和薤白都被張航這套極緻的告白感動得暈頭轉向。好像這些年來,他們全都誤會了張航和王曜華之間的很多事情,那些看似上司對部下的壓迫,其實都是張航為了王曜華那些怪癖的心理問題而特别準備的溫柔。

“長點兒心吧,常青。”張航擡手用力戳點着常青的肩膀,“我把王曜華藏在公司裡,任何人看到他都隻會覺得那是一個任勞任怨的打工人,沒有人注意到他,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沒有人會想到他對我有多重要,對公司有多重要。你呢?你幹了什麼?你把他約出去,大搖大擺地,帶着你那些部下,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什麼身份。常青,你什麼身份啊,你知不知道你什麼身份啊!

“你是常陽天的兒子!那個在上世紀幾乎要把薛家都幹掉的常陽天,你是他兒子!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你爸最看好的那個,從出生你就被蓋上了領導人的印章,那幾杠幾星在你肩上都是輕飄飄的!

“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走在路上有多少招恨啊,公子哥兒,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就算隻是出現在王曜華身邊超過兩次,就會有人盯上王曜華并且開始分析他是你什麼人?不然他一個兢兢業業打工人,到底為什麼會被人暗算啊?到底有誰會在乎一個公司員工的死活?

“是你,常青,是你讓他躺在ICU生死未蔔。你自己做過的虧心事兒你自己心裡都沒點兒逼數麼?你還打算害死多少人,恭家死光了你都覺得不夠麼,你還打算害死多少人?”

常青額頭冒出冷汗,神情看上也頗為恍惚,他向後退了一步。

但張航卻不打算輕易放過他:“看在你拉CBL一把的面子上,今天我話就說到這兒,但是今後,離王曜華能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

常青沒有說話,轉身的時候腳下有些踉跄。等到他退出病房之後,屋子裡的人還能聽到走廊上有常青的部下在關切地詢問:軍長,您臉色不好啊,沒事兒吧?

很快走廊上就沒了動靜,病房裡也陷入沉寂。張航坐在另外一張病床上,和商陸他們面對面。

三個人就這樣沉默了很長時間,直到商陸問:“常青做過什麼虧心事?”

“他做的虧心事我怎麼會知道。”張航回答得理所應當一樣。

“啊?”商陸懵了,“聽你語氣好像知道内情一樣。”

“話術而已,誰還沒做過虧心事了。”張航聳了聳肩。

“不過剛剛看他的反應,大概是真的有過一些事情吧。”薤白得出結論,“希望這次之後,他可以理智看待曜華。”

“去他媽的理智看待,他要是還敢看待,我高低要挖掉他一隻眼睛。”張航放出狠話,“這簡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具象化。”

商陸忍不住笑出聲,結果笑聲沒收住,越笑越誇張,他想到曾經在公司裡看到王曜華那蓬頭垢面、不人不鬼的樣子,想到研究所裡王曜華工位上質樸的塑料闆凳,想到王曜華辦公桌抽屜裡那些各種口味的壓縮餅幹……原來這些,都是王曜華故意的,隻要一想到這個,商陸就想笑。

那感覺好像是高中時,他們出門吃飯大多都是路邊攤,明明他們二人家境都很不錯,零花錢成百上千在書包裡堆着,但就是要去蒼蠅館子。尤其喜歡那些有塑料凳子的地方,那凳子坐上去感覺搖搖晃晃的,他們會互相猜測誰的凳子最先塌陷,每次都是商陸坐的那個先壞掉。

商陸記得第一次坐壞塑料凳子的那個時候,是周二,下午隻有兩節課,放學他倆結伴兒去吃麻辣燙,商陸剛坐下,凳子碎了,于是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王曜華看到之後,爆笑不止,商陸也跟着笑,兩個人笑了得有十幾分鐘,之後就出現了這種尋找可以坐壞的凳子的遊戲。

那确實是很沒有意義的遊戲,後來他們也不再故意去挑破破爛爛的凳子,可是一些習慣還是保留了下來。

如今商陸有了薤白,也就很少再去那些接地氣的地方,但是王曜華還在繼續着他們小時候的習慣,無論哪個細節,都讓商陸感到莫名的懷念。

也許自己是錯怪王曜華了,那個看似把别人隔絕在外的“世外高人”,實際上一直在光明正大的感懷童年,像是在嘗試重複最快樂的那段時光。商陸笑着笑着鼻子就有點兒發酸,他低下頭,對張航說:“醫生說王曜華情況不太好,轉到原神的研究所還有希望嗎?”

“我去問問醫生,如果他們沒有治療方案,那就考慮轉院。”張航回答,“來之前我也問過原神,他說這邊有不錯的醫生,可以信任。”

“王曜華最近在研究所調試對撞機,那邊的工作要怎麼辦?”

“我可以去現場,原本就是考慮到我和他總得活着一個,所以工作安排的話我倆負責的内容差不多,這都不是問題。”

商陸吸了吸鼻子,點點頭:“有需要的話,盡管說,我随時可以幫忙。”

“我還真有個需要你幫忙的事情,你能幫忙去看看甄哥麼,感覺他出院之後一蹶不振,研究室也不去了,工作也不管了。”張航說,“我特意問了原神,是不是甄哥的腦子被傷到了。但是原神也給他做了精密檢查,從數值上來看沒有任何問題。那應該就是心理問題了。”

“PTSD之類的吧,畢竟甄教授曾經沒有受到過這種打擊。”薤白點頭,小聲說,“商陸,你去見甄教授的時候叫上我,我陪你去。”

商陸點點頭:“我知道了。”

他們那天在醫院待機到晚上,從醫生那裡得到消息,說王曜華身體各項指标穩定到可以手術的程度。手術在當晚進行,長達六個小時,直到轉天天明,人才終于下了手術台,等待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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