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天怡,念念,你們幹什麼?”
“祝甯姐退役快樂啊。”
“美國隊那個‘黑金剛’的隊友剛才就這麼幹了。嘿嘿,我們有樣學樣。”
學什麼樣?!人家那是一場世錦賽拿了五金創造了曆史才這麼慶祝……
“甯姐你笑一笑嘛,我和念念一緻覺得,她有的你也要有。也不僅是我們這麼想,你問問小雅姐和靜靜姐,她們肯定也認同的。”
“真的秋甯姐,不管你是這次走了還回不回來,你永遠是我心目中最厲害的體操選手,比奎勒厲害多了。”
“好了好了,你們快别說了,一會兒我直接哭成大花貓了還被你們舉着,這是要丢臉到全世界面前嗎?”
簡秋甯勉強開着玩笑,她想笑,但眼淚又止不住地淌下來。
混蛋,被這倆活寶一胡鬧,怎麼開始舍不得了呢?明明剛才都想好了要潇灑離去永不再見的。
最後一場單項決賽的結果是令人心碎的。羅煥修杠上動作高質量金部順利完成,下法卻倒黴地壓到了腳,勉強後退兩步住亮相,下台時走路都一瘸一拐。雖說是在最後一個比賽日最後兩個“沖金”項目中拿了兩塊銀牌,但體操論壇這會兒倒是對賽前沒少挨罵的王遠洲十分寬容,對羅煥修和簡秋甯帶傷作戰的頑強精神全是一片心疼和贊揚之聲。而在簡秋甯的退役決定公之于衆之後,從體操論壇到她的微博評論區,那大規模的勸阻、惋惜的“哀嚎”簡直哀鴻遍野。
“也不知道他們早幹嘛去了?”這是付天怡的“銳評”。犀利,但又何嘗不是一針見血。當然簡秋甯真正從體操中心的宿舍裡打包了所有行李離開時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算是把骨裂的手臂初步養好,手續也正式批複了下來。
就這樣還能及時入學住進大學寝室,确實得感謝甯士軒的關照,盡管她甯願沒有這份所謂的關心。
簡秋甯特意挑了周末的清晨,輕手輕腳一趟趟把東西攝到樓下。其實行李也真不多,那些運動服和體操服她都留給隊内其它選手了,自己隻留了那件“黑白鳳凰”聊作紀念。把第三個箱子拖出來的時候,樓下熹微晨光裡卻多了個熟悉的身影。
“我幫你拿東西,你手臂不能搬這些沉的。”羅煥修微笑着踱步迎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