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那個人,緣于我自己的又一起日常不走心事件。
國中一年級開學大約一個月後,我對自己班級所在的教室還不熟悉,對班級裡的人也不熟悉,我是屬于比較慢熱的人。」
總算有點認真的銀時此刻也有些無語了,“诶,這不是比較慢熱了吧,是有多粗神經才能開學都一個月了,還沒能記住自己的教室和同學啊!對吧,森八唧。”
“是新八謝謝。看來這個人跟銀桑你有得一拼呢……”新八扶了扶鼻梁上反光的眼鏡,并不是很想搭理沙發上的男人。
「那天早上,我走錯了班級,又正好原本我所在班級的位置上,在這個被我走錯的教室裡又沒坐人,于是,我像每天早上那樣習以為常地放下了自己的書包,坐在位置上打坐。」
“什麼鬼!原來是老爺爺啊!”銀時大叫起來,“還是個武士老爺爺!大清早打坐是要練功嘛?!喂,這種類型更可怕了,肯定是目中無人,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坐在教室裡打坐,無視周圍少年少女們投來的詭異眼神,搞不好,他還很享受這種注目,意外的是個變态呢!”
“呃…”新八有心無力的扶了扶額,手中拿着的信紙頓時變得有如一顆定時炸彈,“這次連我都想不出什麼話來為他辯解了…”
“喲西,既然是老人家,我們肯定要幫助他度過這個難關,早日送他去他該去的地方啊噜!”本來已經昏昏欲睡的神樂瞬時精神百倍,摩拳擦掌。
新八轉過頭嚎叫,“那是什麼地方啊喂?!”
「請别誤會,我說的打坐,并不是那種很老頭子式的打坐(P.S.當然我在家才會這樣),在外面我都會盡量讓自己表現得正常。」
“原來是這樣,真是吓了我一大跳。”這麼說着,銀時順帶還輕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裝得煞有介事。
“呃,不是吧,他竟然在家真的會采用老爺爺式的打坐,”新八想象着那個畫面,“啊不,那在外面正常的打坐是什麼打坐啊?!”
「之後,上課鐘聲在我打坐的時間裡響起,我眼角的餘光中瞟到還有同學走進教室,但也沒多在意,正準備從抽屜裡抽出一直扔在裡面的課本時,卻始終摸不到本該擺在課桌裡的書本,正打算趴下腦袋去一探究竟時,就感覺到有個人徑直走到我的課桌邊上,帶着打趣和淺淺笑意的聲音從跟我頭頂傳來:“同學,你不覺得你周圍的同學都不認識很奇怪嗎?”
不知為何,我一瞬間就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絕對是在跟我說話。
擡頭看向他的那一刻,我到現在都很不确定,究竟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起碼在當時的狀況下,我是這麼以為的,我絕對絕對,也不可能對面前站着的這個少年一見鐘情。
直到慌亂的拿起自己的書包,慌慌張張跑出那個迸發出笑聲不絕的教室裡,我都隻記得那個有着特别銀發的少年,自始至終也隻是在詢問我而已,并非帶着惡意和位置被人占據的不耐煩,最多隻是覺得我迷糊得很搞笑罷了。
可是……很奇怪的是,那天之後,我的生活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但其實和之前相比,也并沒什麼很大的改變。
隻是,我開始會不自覺去關注那個早晨甚至都來不及對話的少年。
日複一日,這種關注在我無知覺的時候轉化成了迷戀,迷戀他仿佛就變成了我再正常不過的日常,如同呼吸,吃飯,打坐,睡覺。
或者說,那個銀發少年,完全俘獲了當時隻有十二歲的我的靈魂裡所有的狂熱和愛戀。
每次見到他的時候,無論是課間還是什麼時候,眨眼都覺得可惜,仿佛隻要他在的地方,我就隻需要忙着一件事,就是目光一直追尋他。
就這樣,我頭腦中的妄想比想象還要大,心中也僅剩在無休止之後,還是無休止的令人窒息的想念和,可笑的欲望。
十二歲的我,還不知道這種迷戀就是喜歡的開端了,到如今漸漸發展成了無法停止愛他的地步。
每次隻要他一出現,我的視線就再也舍不得離開他,哪怕一分一秒。
然而直到今天也沒有被發現,慶幸的同時,我卻開始發現另一種樂趣,就是跟随着他所有的步伐,去坐他坐過的位置,看他看過的書,甚至是買他會買的東西,吃他每次課間休息時會買的面包……像個跟蹤狂,沒錯。
甚至,會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對了,聽說有個萬事屋專門解決各種問題,所以我才寄出了這封信,謝謝你們能把信看到這裡。
最後,我并沒有錢支付你們。」
紙張一下子被揉捏在掌中發出“噗嘶”清脆的聲音,神樂滿臉大寫的生無可戀,“好了,我們晚飯吃紅豆面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