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實确實現在隻能呆呆地站在原地,随時準備逃離,倘若被人發現…
發現什麼呢?
自己又到底在害怕什麼呢?
“芽也哪裡不舒服嗎?”幸村看着臉色極差的女孩問道。
“可能吹到風了…我先回休息室了。”現在什麼都不想去想,也不想看到,隻想離開。
“如果需要傷風藥的話,休息室裡我的置物櫃裡有,你可以直接打開拿。”聽到他們對話的柳生說。
“謝謝你了,柳生同學。”
“青池,”部長宮下沏都部也叫住了她,“今天你先回家吧,青木和小山留下來就可以了。”
“沒關系的。”今天反而特别希望有什麼事可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打掃也行。
“噗哩,部長都這麼說了,你還逞什麼強,趕緊…”難得仁王會加入話題,卻被芽也狠狠地打斷,“我說了不需要了!我可以的!我并不需要被特别優待!”
“我說!我不需要被特别優待!該我遵守的,該我完成的,我都一定都會做好!”門被打開的瞬間,燃盡的灰燼像是終于找到了出口,破門而出,阻擋不了。
“什麼?”仁王看着她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原來看上去怎麼都不會被惹怒的他,也是可以有這種眼神的啊。
停下來,拜托快停下來,什麼都别說了,可是說出口的話卻好像完全不由自己控制,“我不像你,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我還是知道的,也不要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是你,即使不好好做也總會被原諒和有人掩護,我不是你!”
“是嗎?”說完這句話,仁王便轉過頭去繼續看比賽,仿佛自己跟他的這段對話隻是一段普通的日常對話,“那很好。”
在網球場上其他人面面相觑,芽也隻剩滿腦子‘該怎麼辦,快道歉吧!這不是你的真心話吧?!’,終究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其他人隻能看着緘口不語的兩人。
「親愛的小天使,
我做了一件非常非常非常後悔的事。
現在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理智雖然不停告訴我應該怎麼做,但是因為太害怕了,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親愛的小主人,
你做了什麼讓你後悔的事,說出來也許我能幫你解決,或者你需要找人訴說的話,我也許是個不會太差的傾聽者。」
「親愛的小天使,
我說了不該說的話。
假如你本來隻是在關心别人,可是别人非但不領情,還反過來亂咬你一通,你會原諒這個人嗎?
肯定不會吧,你一定覺得這個人就是個大白癡大混蛋吧。
我成了這樣的混蛋,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其他人也在關心我,可是我偏偏那個人對我的關心讓我如芒在背。
甚至不惜通過說出一些口不擇言的話,一想到我也許傷害了那個人,我内心就特别難過、不安和痛苦。
你說我該不該去道歉呢?道歉了會原諒我嗎?」
「親愛的小主人,
如果這件事讓你這麼不好受的話,你可以跟那個人解釋為什麼你要說那些話,如果你不是故意的,我想他一定會原諒你的。」
芽也看着信上那句話,解釋啊?解釋自己當時為什麼會那樣嗎?
如果突然說自己隻是不想成為下一條香蕉魚,仁王能聽懂嗎?
害怕成為香蕉魚,害怕成為青池少女,自己到底是誰?
她到底是青池芽也,還是隻是暫時沉睡了的青池少女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