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道上疾速行駛一輛法拉利賽車,車道行駛到拐點附近,打轉方向盤,來了個華麗的漂移,惹的觀衆席的男女為其歡呼呐喊,手裡的熒光棒拼命揮動。
一年沒碰賽車,有些手生,郁潮舔唇角,後視鏡映着的一雙鷹似的眼睛,透過車窗,在衆多激動的觀衆中一眼看見那抹白影,勾唇一笑。
比賽結束,指揮員吹響口哨,揮動信号旗,郁潮長腿跨下車,□□的後背撐起紅色賽車服,難掩帥氣。
他摘下頭盔抱在腰側,捋了把散亂的頭發,右手擡到半空,食指指尖沖下,做出“倒八”手勢,與此同時,流暢的歪頭,露出勝利者的姿态。
模樣要多嚣張有多嚣張。
觀衆平複下去的情緒瞬間再次點燃,大膽的妹子喊:“太帥了!”
“車神牛逼!”
甯語汐規矩地坐在觀看台上,周遭是站起來為他手舞足蹈的人。
兩道視線在空中交彙,她的嘴角抿着笑意,由心地為他鼓掌。
賽道上的男人意氣風發,向所有人宣告他的勝利,她明白,那個熱烈張揚的郁潮沒有消失。
郁潮昂起下巴,沖她點頭示意。
他接過隊友遞過來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喝了口,工作人員已經開始組織觀衆退場,甯語汐拿上東西走下台。
觀衆席的台階比一般的台階要高得多,最後一階台階,郁潮伸出手扶着她,順勢将她帶到隊友面前:“來,介紹一下,現在你們面前的這位,是‘潮汐集團’的創始人,同時是我的女朋友:甯語汐。”
隊友們勾肩搭背,不約而同發出“哦喲”的調侃聲:“嫂子好。”
甯語汐大方地點頭:“你們好。”
其他人還在起哄,郁潮擺手叫停:“行了,瞎起哄,你們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
頭盔放在試衣間的櫃子上,他攥着搭在脖子上的毛巾一角擦拭額頭沁出的汗,坐到甯語汐對面,膝蓋抵着她的腿:“晚點高磊他們喊我打台球,你也跟我一起去。”
她翻看日程表,晚上沒有事情要辦,倒是能陪他:“可是我不會打台球。”
“我教你啊。”郁潮一聽來勁了,“你忘了你的茶藝也是我教的了嗎?”
甯語汐當即反駁,抱胸扭過頭去:“才不是你教的。”
“你就承認吧,甯語汐。當我徒弟餓不着你。”郁潮五指輕抓住她的頭頂,把她的頭擰正,屈指勾她的鼻梁。
“知道了,知道了,你最厲害,快走吧,他們都等着呢。”甯語汐臉頰绯紅,起身拎包,催促他。
郁潮穿好外套,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後:“你又敷衍我。”
地下台球室人影錯亂,煙霧缭繞,甯語汐揮走面前的白煙,被嗆的直咳嗽。
郁潮手伸到後面拍她的背,對嘴裡叼煙的人發話:“别抽了。”
瞅了眼地上密集的煙頭,他皺眉:“這是要把台球室點着了嗎?”
“不好意思啊,老大,東子失戀了,正抽煙消愁呢。”台球廳的管事人上前解釋,他的身高一米七左右,整個人細瘦得能看見骨頭。
“把他煙熄了。”郁潮偏頭看甯語汐的狀況,沉聲道:“失戀就失戀,肺還得跟着你受罪。”
“就是,東子,别抽了,整的屋子烏煙瘴氣的,我快看不見你了。”另一個男人坐在球桌角,自然地插話。
這麼一攪,眼下沒了興緻,郁潮攬着她的肩膀轉身:“走吧,今天不打了。”
“别啊,老大,玩一局再走。”管事人着急了,試圖挽留他。
他煽動她面前的空氣,拒絕:“不了,我女朋友聞不了煙味。”
失戀的男人彎曲着背坐在台球桌上,雙腿垂在桌下,背影盡顯頹廢,嘴裡依舊吐着白霧。
管事人嗔怪地瞥向他,後退兩步打了背對他抽煙的男人一下,轉頭上前說給甯語汐聽:“平時都沒有煙味的,今天是我朋友這邊有點事,你别見怪啊,實在不好意思。”
她放下擋住鼻子的手,眼角殘留嗆出來的淚:“沒事。”
看出她的難受,這地方被禍害的不成樣子,多呆一秒都是受罪,郁潮抛下話:“走了。”
“行,那你下次再來啊,下次一定沒有煙味,我發誓。”管事人站在門口,豎起三根手指。
呼吸到新鮮空氣,甯語汐緩了過來,掏出紙巾擦掉眼角溢出的淚:“說不打就不打了?”
“嗯,平時環境挺不錯的,偏偏今天烏煙瘴氣,别說你了,我都熏得眼睛疼。”郁潮不客氣地吐槽,末了,加了一句題外話,“看來,那哥們被傷的挺深。”
聯想到男人頹廢的背影以及管事人的行為,甯語汐不厚道地笑了。
她的笑讓郁潮心底敞亮,他歪頭問她:“你笑什麼?”
甯語汐沒有回答他,斂起笑,反問:“你不也笑了?”
郁潮眼睛倒映着她精緻的臉,實話實說:“我看見你笑,我才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