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情緒會傳染。”她挪動包兩根背帶在肩頭的位置,和他沒有目的地漫步。
他搖搖頭,認真地申明:“是你的情緒直接影響我的情緒。”
“好吧,我以後多笑笑。”她比剪刀手,貼在唇邊,向上提唇角,手動做出笑臉。
“對啊,你笑起來才好看,好好一張臉總拉的死長。”郁潮踩着路邊樹的影子,回憶起初見時她的神态,簡直拒人千裡之外。
散步了一會兒,甯語汐扯扯他的袖口:“我們去哪?”
郁潮打個響指,報出經常去的地方:“遊戲廳。”
遊戲廳的燈光在燈管中流動,青色和紫色為主,裝潢富有科技感,與旁邊的尋常店面形成鮮明對比,給人一種割裂感。
他帶她來的遊戲廳和她去過的不大一樣,有好多高科技加持的陌生設備,玩一圈下來,她漲了不少見識。
這個時間點,遊戲廳裡的人不多,他拉着她挨個玩了個遍,甯語汐喘口氣又被拉着去玩打地鼠。“這個你總會玩吧。”
輪到熟悉不過的遊戲,她顯得格外輕松,前面體驗了太多項目,體力大量流失,甯語汐打了一會兒便累的滿頭大汗,心情卻舒暢許多:“好解壓。”
“你就把它想象成你煩的人,會更爽。”郁潮站在一旁,提出建議。
大腦轉動片刻,甯語汐狡黠地露出虎牙:“想象成喜歡難為人的甲方。”
他贊同她的想法,鼓勵她:“可以,使勁打,把他們打成豬頭。”
甯語汐笑了,笑得手上使不出來勁,彎着腰:“那樣的話,甲方爸爸也太慘了。”
他說得她以後無法直視甲方了。一想到坐在對面的是一群頂着大豬頭,穿西服打領帶的人,她便覺得滑稽。
平日裡嚴肅不苟的人變成豬首人身的生物,這反差她一時接受不了。
并且人一旦接受了某種設定,就再難改觀。她正付出努力,将豬頭和那幫人分離開。
郁潮無所謂,他在意的是她不能受委屈,握拳捶中一隻冒頭的地鼠:“他們難為你,你還替他們說話?”
“也還好吧,沒有到極其讨人厭的地步。”甯語汐意識到他對他們存在很深的誤解,憑真實感受挽回郁潮對甲方的印象。
“忘了問,你工作方面一切順利嗎?”遊戲屏幕上彈出成績和排名,郁潮點開,查看排在她們前面的玩家。
甯語汐不敢輕言,免得他又多想:“蠻順利的。”
“成,遇到難題盡管找我,不然我這個男朋友一點用沒有。”郁潮放心下來,連帶調侃自己。
她伸出雙手從兩側扶住他的臉,眼神堅定地過分,強調道:“你有用,非常有用。”
郁潮不習慣親密的肢體接觸,遲緩地轉動眼球:“比如?”
甯語汐上手揉捏他的臉,将臉頰的肉往中間擠,漆黑的眸子亮瑩瑩,明媚的笑恰到好處:“比如,你很可愛。”
他連續冷哼,以表不滿,握住她的手腕,戳穿她:“甯語汐,你沒詞了吧?”
“嗯?”
寬大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他刻意突出他的兇相,想讓她改變觀念,沒好氣地說:“‘可愛’這個詞和我的形象八竿子打不着好吧。我覺得你是在羞辱我。”
“怎麼會羞辱你呢,反正我覺得是。”她踮起腳尖,湊近他,仔細瞅瞅。
他目光投向她的薄唇,克制住内心的湧動:“那你喜歡嗎?”
甯語汐身體後傾,重心回到地上:“喜歡。”
“你喜歡就行。”郁潮不計較,應聲回話。
男人通常對球類的體育競賽感興趣,郁潮也不例外。回到别墅,郁潮坐在地毯上破天荒地打開電視,給她準備了各種各樣的零食,堆在沙發上,俨然是一座小山。
甯語汐看着花樣多的零食犯了難:“你當我是豬嗎?”
“哪敢啊,怕你不夠吃就多買了點。”他的求生欲拉滿,撥弄着遙控器,回頭看她,掃了眼成堆的零食。
“你确定是多買了點?”她咬重末尾的字,語氣流露質疑。
“沒事,你随便吃。”電視傳出解說男聲,郁潮回過頭,注意力集中在電視屏幕上。
她對體育興趣不大,也看不懂,拆開一包順眼的零食,依偎在沙發上安靜地陪他。
直到球賽結束,甯語汐也沒弄懂比賽規則,如郁潮所料,裁判宣布藍方獲勝,關閉電視,他拿起車鑰匙:“我送你回家吧,玩了這麼多,你肯定也累了。”
“好。”她麻溜地走到玄關處換鞋。
郁潮望着她窄窄的肩膀,僅有的溫柔悉數全給了她。
甯語汐,你知道嗎?我在讓你走進我真實的生活。沒有你,人生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