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戴那個東西!”狼人松了一口氣,但還是相當抗拒。
“戴那個又怎麼了?”蝙蝠站在狼人肩膀上,“我可是連那身衣服都穿過了,不就是人類的衣服嗎?”
“你個死宅吸血鬼當然不懂,那個是人類女孩子才帶的!我不是女孩子!”一邊說着,狼人動着耳朵,小心翼翼地聽着克萊爾的動靜,生怕她又沖過來。
“哦?”德萊文察覺到了什麼,“被當成女孩子很屈辱嗎?”
“我聽過那些人類在夜裡交談,他們都覺得女性很弱很沒用。”狼人悄悄跟吸血鬼說,“連人類自己都這麼覺得,應該錯不了。”
“……女孩子很弱很沒用?”德萊文看向克萊爾,克萊爾正朝狼人比劃着,似乎在測量他的頭圍,“你現在可是被沒用的女孩子追得走投無路啊。”
狼人也被這與現實相矛盾的說法搞得摸不着頭腦:“難道是他們在騙我?不應該啊,我不可能被他們發現啊……”
德萊文變成人型,然後捉住狼人的耳朵把他提起來:“好了,不要廢話了,你就接受現實吧。”
“好痛!不要抓我耳朵!”狼人龇牙咧嘴地揮動手臂,“我錯了!被你這麼抓着比别的什麼都屈辱多了!”
狼人像兔子一樣被德萊文提溜到克萊爾跟前,痛得淚汪汪的狼人老實得不能再老實了,無力反抗命運的他隻能接受兩人的擺弄。
在帶上頭飾前,克萊爾還給狼人綁了個小辮子,狼人的腦袋毛茸茸的,克萊爾愛不釋手地摸了兩把,但對狼人來說無異于死神的臨終愛撫。
那頭飾的作用類似發箍,上面繞着半卷荷葉邊,将狼人頭上的毛固定住。
但狼人毛絨的耳朵又令克萊爾犯了難,她的手指剛碰到狼耳朵,那耳朵便轉了轉,似乎在驅趕手指。
克萊爾玩心大發,用手罩住了狼人的耳朵,狼耳朵在克萊爾手裡不安地顫動着。
“你、你不要再摸了……”狼人難耐地扭了扭身體,對此不适應極了。
“确實。”德萊文贊同,“這種行為無異于是一種性騷擾。”
“……”聽到這話,克萊爾頓時停下了動作。
被狠狠玩弄過的狼人終于再次開始學習烹饪。
狼人的學習速度很快,理論上的東西聽過一次便理解了,跟旁邊隻能處理食材的德萊文有着天壤之别。
講得差不多之後,克萊爾便讓狼人開始實踐,第一次要練習的是炸薯條。
狼人有模有樣地燒起火,然後把鍋裡的水滴燒幹,之後便将油倒了下去。
到這一步還是相當順利的,隻是狼人的動作還是有些生硬,但隻要多加練習便能熟練起來。
油熱得差不多了,德萊文将食材處理好放在旁邊。這次狼人捏起洗去澱粉的土豆條丢入鍋中,油鍋不負衆望地飛濺起油星,彈得狼人吱哇亂叫。
“好痛!它襲擊我!”克萊爾一眨眼,眼前的狼人便消失了,死死粘在竈台對面的牆壁上。
“快回來,等下要糊了!”克萊爾說。
“好可怕!我不要學了!”狼人說什麼都不肯再靠近油鍋,但德萊文毫不留情地将他從牆上撕下來推了過去。
狼人絕望地看了德萊文和克萊爾一眼,然後帶着赴死的表情繼續炸薯條。
土豆帶的水份已經濺出去了,它們乖順地待在油裡,狼人小心翼翼地翻動着土豆,将他們炸得金黃。
于是,今天的廚房裡終于成功出現了一道能吃的菜,狼人松了口氣,但心驚動魄的烹饪過程已經磨滅了他的食欲。
克萊爾拿起一條吃了一口,酥脆的外殼被咬碎後便是粉糯的内裡,狼人将土豆處理得相當合适。
克萊爾有些意外地對狼人說:“你還挺有天賦的。”
“真的嗎?”狼人豎起耳朵,尾巴不住地搖晃着。
見此,德萊文不屑地哼了一下:“這種程度的話我也可以。”
“不,你不可以。”克萊爾立刻粉碎了他的妄想。
“你做的那玩意,狗都不吃!”狼人乘勝追擊。
吸血鬼惱羞成怒,又變成蝙蝠抓起了狼人的腦袋。
狼人被抓得嗷嗷直叫,但是無處可藏,隻能縮在克萊爾身後,悄悄觀察着蝙蝠的舉動。
德萊文終于解氣了,又變回人形對克萊爾說:“那麼,最近的晚餐就交給這個小狗來做吧。”
“什麼小狗,你才是小狗!不,是小蝙蝠!”狼人反擊得毫無攻擊力,德萊文懶得回應這弱智的回擊,跟克萊爾交談了幾句便離開了。
見德萊文離開,狼人舉起鏟子,擺出勝利的姿态:“太好了,終于不用受那破蝙蝠的毒物攻擊了!”
然後他轉過身,期待地看着克萊爾:“老師,下一步我們做什麼?”
兩人又試着做了幾道菜,狼人幾乎将每道菜都處理得恰到好處,但還是不擅長應對油星。
克萊爾對狼人評價非常高,誇得狼人身心舒爽,尾巴像螺旋槳一樣瘋狂甩動着。
“你叫什麼名字?”克萊爾問,眼前的狼人還沒有提到過自己的名字呢。
“我嗎?好久沒人提到我的名字了。”狼人閉着眼,似乎在回憶着,“在很久以前,大家都叫我……”
“芬裡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