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兄弟,聽說你不看他們的身體?那……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你沒事,可以看。”陳荃随便說了個理由,“你受傷的時候也是我送來的,當時我還幫大夫們打下手。”反正這是實話,在場的董大夫就能給自己作證。
“好吧……”于夏閉上眼,等待疼痛的到來。
一陣壓抑的悶聲過後,于夏全身都濕透了。
“不是說我都快好了嗎,怎麼還是這麼疼……”于夏随便抓起散落到地上的衣服,随手擦了擦臉上的汗。
董大夫一邊包紮一邊回答:“畢竟是最好的金瘡藥,藥性烈一點怎麼了?能夠讓你恢複快疼一些不是很正常?”
陳荃皺眉盯着于夏手上的動作,想說這麼擦汗有點髒,卻放棄了,決定還是等回京了之後再好好磨合。
“好了!”董大夫收好東西,叮囑了幾句不要碰水好好吃藥之類的話,讓于夏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那我也不打擾你休息了。”陳荃回到營帳内,拿出于夏送給她的匕首,決定這幾天練習一下怎麼用。
“你終于出現了!”安山水撩起簾子看到陳荃,立馬跑上前,“之前我不是一直做不好挑槍的動作嘛,今天練着練着我好像找到感覺了,突破了瓶頸。”
陳荃的表情和平常沒什麼兩樣,總是一副波瀾不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漠模樣。此刻也隻是冷淡的一句:“哦,是嗎?挺不錯的,恭喜你。”
幸好安山水為人大大咧咧,已經習慣陳荃的性格,對她的冷淡毫不在意,反正大多數要求她都會答應。例如現在:
“那麼,全弟,趁現在有時間,出去跟我再比試一番,我看看是不是真是學會了。”
新兵營帳前很久沒這麼熱鬧了,安山水已經很久沒有邀請過陳荃一起比試,大家以為安山水失敗得夠多次,不會再去自讨沒趣。
這下,二人相對而站,相距十尺左右,一人執槍,一人挽劍。安山水提槍進攻,陳荃後退一步,不似對付敵人那般毫不猶豫,而是留出漏洞,讓安山水得到訓練。
不是是誰率先發現,趕緊跑進營帳裡通知:“安山水又要挑戰全晨了!看他神态十分自信,不知此次是否能反敗為勝?”
這麼一宣傳,在二人周圍三十尺外,看熱鬧的人呈包圍之勢。
經救于夏這一事迹,陳荃的名聲在一般步兵和騎兵中也出名了,聽說能夠一睹“全晨”的風采,也都放下手頭事,紛紛跑到新兵駐紮處圍觀。
“好!”歡呼聲越飄越遠,飄到了于夏還沒成功入睡的耳朵,飄到了主帥的帳篷裡。幾位将軍覺得嘈雜,陳譽出去派人問外面發生了什麼。
于夏本來就是活潑的性子,養傷的這些天整個人悶得難受。聽到這聲音知道一定有熱鬧看,早上同陳荃出去聊的那一點時間根本不過瘾,反而刺激了更想出去的心理。
“反正董大夫都說好很多了,也可以出去走動。反正睡也睡不着,還不如出去。反正我去看看熱鬧就回來。”于夏下床穿衣,将不久前董大夫讓休息的囑咐抛在腦後。
這邊陳譽派出去的人回話:“是新兵營那邊有兩人在比試,說是有一個是救了于小将軍的全晨。”
聽到全晨的名字,陳正本在看桌上的地圖,此刻看向簾外,正好沒錯過陳譽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
“好了,我知道了,下去吧。”陳正笑着同武良說,“後生可畏啊,我們都快是一把老骨頭了。”
“大将軍說笑了,抗擊北吳還得您這北吳的老對手出馬。”
商議結束,主帥營帳内隻剩陳正一人。他聽着外面隐隐約約傳來的歡呼聲,心下道:既然還沒結束,不如就去察看一番,這正好是個知道真相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