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令旗緊随烏其耶,他沒找到陳荃,直直地向前。他看着對面中間的将軍,決定這就是第一個目标。這人是武良。
“铿——”武良接下烏其耶刺向他的那一槍,戰場以他們為中心,呈現陣形。
烏其耶二十餘歲,正是年輕力壯的少年時候。武良年過三十,久駐北疆,經驗頗多。二人打得難舍難分,一時半會分不出勝負。兩軍的旗幟都在附近,風吹動,旌旗獵獵。
陳荃牽着馬隐藏在暗處,身旁是指揮戰鬥的主帥陳正。
“烏其耶為北吳三王子,戰力非凡,地位尊貴。不過此人性格沖動,時常脫離隊形,并用自己的身份壓着元江律。”陳正看着遠處的那兩人,對陳荃說道。
“所以其實打壓烏其要比打壓元江律要更有效,是麼?”陳荃這麼長時間觀察,她已經發現了烏其耶上次同自己交手并沒有使出全力,馬背上的功夫明顯要比武良強。看來,這次計劃比自己想象的要再難一些。
陳正點頭:“沒錯。但你應該也發現了,雖然奪走烏其耶帶隊的令旗要更有效果,并且這一次也是他出現,但從實際出發,烏其耶各個方面都要強過元江律。荃荃,你要小心。”
“我會的。”
兩軍交會的地方已經倒下一片人,前幾日被風沙掩埋的血迹又有新的血液滴落在土地上。
陳荃跨上馬,手執佩劍悄悄融入前方。
烏其耶武良自一開始打到現在,雙方的體力應該都耗得差不多了。陳荃駕馬直沖烏其耶,她同時在馬背上弓背站起,等到合适的時間就去奪旗。
“三、二、一。就是現在!”陳荃從馬背上一躍而起,拔出手中劍,狠狠刺向包圍在旗手身邊的精銳部隊。
“嗯——”陳荃一擊斃命,沉悶的慘叫聲還未來得及發出,就已經徹底倒下。
精銳部隊到底不是一般士兵,陳荃解決掉兩個人的時候,剩下的人已經反應過來。
“護旗!護旗!”略帶驚慌的混亂聲音傳入烏其耶耳中。他分心辨别,竟是有人膽敢直接闖入軍陣中奪旗。
他對于保護旗幟的小隊實力很放心,沒有人能單打獨鬥沖破重圍,很快他們就能跟上來了。大鐘敢這麼幹,難道是想要趕緊結束,最終病急亂投醫?
武良看到陳荃已入敵陣,他不經意間慢慢向後退,讓烏其耶以為自己不敵,節節敗退。
“同我糾纏了這麼久,現在才堅持不住。不愧是大鐘的主将,你的實力我認可了。”烏其耶已經挂上了必勝的笑容,“很可惜最後還是我略勝一籌。”
武良面色凝重,帶着要失敗的沉重。烏其耶嘴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大,但突然,一道白光從他腦海中閃過。
等等,是不是遺漏了什麼?
他急速回頭看,本想沒事就繼續俘虜武良。但是,他這一看,直接就轉身回去,不顧“快到手”的武良。
“該死!竟然沒想到那個人不出現,大鐘必定有什麼陰謀。難怪覺得少了什麼,原來是令旗一直沒跟上來。難怪身邊跟着人越來越少,原來是根本就不知道要往哪裡去。”
“如果是他的話,一切都說得通了。看來,上次他也對我留了一手啊。哼,就讓我接着上次,繼續教訓一下他!”
與在新兵陣列不同,低等的步兵戰力靠人頭取勝,陳荃那時輕輕一揮劍就能劃中人。
但此時她面對的是一小衆人馬,所有人都上來砍她,加上随着越來越多的敵兵往令旗走來,陳荃以一敵多開始感到吃力。
“可惡!”陳荃越是着急,越是離令旗越遠。她沉下心,眼神中不自覺帶上殺氣。
“我的目的是奪旗,不應該在這無謂進行無謂的纏鬥。”
陳荃确定好新的辦法,抵擋住下一次攻擊,跳起來踩到他們的肩上頭上,淩空飛向旗手,試圖直接拔起令旗。
衆人未料到陳荃能借力跳出去,自己卻趕不到上,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對付。要知道旗手地責任就是扛旗,裝備會比一般士兵齊全些,但戰力幾近于無。
而他們作為保護旗幟的小隊,自己不死,旗被奪走,最後的結果也難逃一死。
正當他們焦急之時,陳荃已經從上往下降,嘗試将旗杆斬斷。旗手眼疾手快,駕馬躲避陳荃的劍刃。陳荃撲空,想再次借力往上,直接拉出旗子。
“唰——”陳荃于嘈雜之中聽出來一支箭飛速向自己射來。她吹了聲口哨,于此同時淩空躍起坐上來時騎的戰馬,用劍隔開那隻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