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騙了你們這麼長時間。”陳荃淡淡笑着。
“這也是無奈之舉,你不用跟我們道歉。”安山水幹笑兩聲,“哈哈。現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後,回想過去的事情,好像有好些時候冒犯到你。現在給你賠不是。”
“額呵呵,我們也是,給你賠個不是。”與陳荃同住一個新兵營帳内的士兵,一起上來同她表達歉意。他們有的内心恐慌,細想自己是否在陳荃面前袒胸露乳,也懂了“辣眼睛”為何意。
“唉全弟,不對,荃妹?陳妹?”安山水知道人家不叫全晨而是陳荃,并且還是女子之後,意識到再叫“全弟”不合适。他一連改了好幾個稱呼,全都叫不順耳。
陳荃無奈說道:“你可以直呼我名字。如若還是不習慣,就按照以前的叫法吧,我聽着也習慣些。”
“呃……陳、陳荃。”安山水結巴一樣叫出陳荃名字,問出了自己剛才一直在想的問題,“你這個身份,是不是、是不是就是傳說中同于将軍成親的那位小姐?剛才我也聽到于将軍說了‘吾妻’來着。”
陳荃點頭,安山水再次感覺壓在身上悶悶的疑問消失了。他先前一直覺得于夏對他有隐隐的敵意,再怎麼回想也想不出什麼時候得罪過于夏,他與于夏在昨日上清齊鎮玩之前就沒見過幾次。并且于夏沒有對他不好,他以為隻是自己的錯覺。
現在得知這一層關系,那麼就說得通了。“但也不對,剛才于将軍看上去也是被蒙在鼓裡的樣子。要不然他呆愣愣站在那做什麼?”安山水腹議,推斷不出所以然。
“那他有沒有——”安山水想問陳荃問題,陳荃擡手打斷他,示意待會再說。
解散之後,陳荃和安山水一起走回營帳處。陳荃說道:“你剛才是不是想問,于夏這些天知不知道我的身份。”
安山水驚了,難道陳荃不止眼力耳力厲害,就連推測别人心裡在想什麼的技能也這麼強?他踢着路上的小石子,點點頭。實在太想知道于将軍到底有沒有讨厭自己,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一開始不知道。”哦哦,一開始不知道,後來肯定是知道了。安山水在心裡抱歉,和人家夫人待在一起這麼長時間、走這麼近真是罪過,不過誰讓他夫人武力這麼強呢?誰不想學兩手,學不到精髓,能學到保命技術就行。
“那個……以後我們還能再見嗎?不是,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繼續向你請教問題?”
“不太行。”一道冷漠的聲音插進他們的談話,于夏一臉冷意盯着走在一塊的兩個人。于夏集合站的位置要比新兵營離營帳近很多,解散之後他本想在原地等陳荃,但人流實在太多,他看不清在盔帽下的臉,隻好先回來,在營帳門口等着陳荃。
陳荃要回于夏的營帳,安山水一直跟在她身旁與她說話。于夏哪知道自己老早就在簾門處等待,本以為能第一時間迎接身份暴露心裡肯定難受傷心的陳荃,結果看到的是這樣的情形。哼,早知道還不如在營帳裡好好躺着休息。
“回京之後你們就沒有什麼能見面的機會了,再說我看京城軍營裡教你們的夫子那麼多,幹嘛一定要扒着陳荃。”說實話,我看不爽你很久了!這句話于夏隻能在心裡呐喊。
“呃,好吧。”安山水失落了一瞬,很快接受這個結果,“那我就先回營帳了。”
十天之後,已到七月酷暑,饒是清齊的風再大,毒辣的陽光也能穿透一切。于夏的傷可以忽略了,隻剩下長長的一道疤,猙獰扒在上面,破壞他細皮嫩肉白淨腰腹的美感。
于夏對他的腰腹很不滿意,不是不滿意傷疤,而是不滿意細皮嫩肉白白淨淨。在他心中,一個男人,留下的疤痕更顯男人魅力,尤其這還是在戰場上受的傷,是魅力的證明。而白淨的腰腹,像話本裡被妖怪惦記的僧人。
本來在軍營裡自己就是個異類,那些在他面前光裸上身的士兵,哪個不是古銅色膚色,還有好多塊肌肉,有些還有傷疤。自己膚色已不合群,但受傷之後,這副身子閑置已久,腰腹上堆滿肉,像某些肥肥胖胖的食材,更加不像上戰場的。
他從安山水那天的話裡受到啟發,身邊就有一個高手,為什麼不充分利用高手,向他讨教,最後成功減掉大肚子,回歸男人十八一枝花應有的健碩身材。
他說幹就幹,陳荃不會拒絕這些學習武功的請求,于夏跟着她已經練習了好幾天。
這一日,他倆依舊尋着陰涼處,陳荃糾正于夏的動作之後,自己在旁練别的。看起來那是互不打擾,一派和諧景象。
突然第三個人闖入其中,對他們說道:“朝廷已來消息,我們不日便動身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