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還在這裡?不應該去忙自己的事情嗎?”于夏走到營帳前,看到分配給自己守門的幾位士兵正在他的營帳進進出出,忙裡忙外,帳外的空地上堆着屏風、床和鋪子。
他們說過來幫忙,于夏和陳荃讓他們先收拾自己的營帳,有時間再過來。
“可你們隻有兩人,身份尊貴。大将軍要求時間那麼急,還是這麼大的帳篷……”守門士兵吞吞吐吐。
陳荃上前一步說道:“但是我們裡面的東西少,你們還要将五十個鋪子一同搬到辎重車上,比我們這裡難收拾。”
“對呀對呀。”于夏接着說,“你們在這裡,你們的那一份就是其他戰友收拾,這樣不太好哦,我也過意不去。等你們好了,再來這也不遲。”
士兵們走後,于夏望着這大帳蓬犯了難。平日睡的時候感覺很大很舒适,現在要收起來,可有些難。在京城的時候有同窗約于夏爬山,提議攜帶小帳篷在山上睡一晚。當時很多人都去了,但他覺得人多也不安全,就拒絕了。現在十分後悔,早知道當時也跟着一群人去,也不至于束手無策。
陳荃轉過一圈,去看了其他人怎麼拆下來的,心裡已有了計量。
“于夏,我們先把裡面的東西都搬出來。”
二人齊心協力,營帳裡空空如也,東西全堆到空地上。接着他們一根一根把固定帳篷長長的鐵釘拔出來,由于清齊風太大,當初搭帳篷的時候,這些鐵釘被戳得非常深、非常緊實。
陳荃身為女子的客觀因素在這,在戰場上可以靠巧勁對付敵人,面對實打實的大力,她用自己的勁拉不出來。
“我來!”于夏兩隻手一起拔,松動了。不過沒高興多久,于夏拔出第一根,下一根就使不上勁了。力氣在剛才搬東西的時候就用了不少,别看他們隻有兩個人,裡面的東西很少,但也因為是兩個人,搬來搬去花了不少時間和力氣。
他萎靡坐在地上,吹着自己兩隻手掌心。沒幹過重活的京城小少爺,手掌心自然是嫩嫩的,沒什麼老繭。現在隻是多幹了一些活,手指腫了,掌心也紅了。
在他羞愧自己這麼弱,不像個男人時,陳荃活動自己的手掌,想道:還得我來。
她沉下丹田之氣,将内力傳送至雙手,走到于夏身邊,抓住鐵釘,往上一拔。
“成功了。”陳荃将拔下來的鐵釘遞給于夏,于夏下意識接過,整個人愣愣的,陳荃越發覺得他就是一隻笨貓。他不明白為什麼剛才陳荃還拔不動,剛才卻如此輕巧。
“内力。”陳荃看出他所想,回答之後走到下一個鐵釘處。
“真、真厲害。能教教我嗎?”于夏仿佛是下一個安山水,看到陳荃現出一招就想跟着學。
陳荃手起鐵釘出,抛到于夏手中:“可以,不過很苦。其實按照你們男子的力氣,隻有招式沒有内力也夠用了。”
“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叮當”一聲,又一根鐵釘落入于夏手中。
“不過,”陳荃想到最需要内力的東西,“輕功。你要學輕功,必須練内力。但我輕功比不上二哥,你可以回京之後,讓二哥教你。他比我要更适合教人。”
鐵釘全部取出,接下來把繩結打開、将帳構拆卸,最後把沒有支撐力飄落在地上的帳篷疊好,就完成最難的一部分了。
行軍路上隻能原地露天休息,他們把這些用不到的物品放到辎重車上,隻留下随身包裹。他們二人都有馬,運送幾趟就搞定全部。
入夜時整個營地還是鬧哄哄的,于夏和陳荃躺在馬背上,看着滿天的星星。
“你來的時候是怎麼睡的?”于夏覺得行軍時候太苦了,但步兵肯定更苦。陳荃一個女子,到底是怎麼做到這個地步的。
陳荃回答:“直接躺在地上。”
這些天,于夏時不時就被陳荃驚到,早就和當初的第一印象越走越遠。但這麼久,陳荃還是在打破他的想象。當時自己到底怎麼眼瞎的,認為這女子是沒有思想身體嬌弱的普通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