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也放開于夏的肩,雙手展示給陳荃:“冷靜冷靜,我們絕對沒有想和你幹架的意思。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說。”隻是想早點完成任務,怎麼就一副要打起來的樣子。
于夏内心:還不是你們先一起上來對我動手動腳,陳荃心疼我怎麼了!
“現在我們好歹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幫我們就相當于幫你自己。”高遠端起那幅畫,正對着于夏。
“原來你剛才收到我求救的信号了啊。”于夏暗搓搓地想,竟然說出了自己剛才求救的話。
這四位除羽蘭外,剩下三位知道“一根繩上的螞蚱”具體深層含義,并不單指皇上派下來的任務。他們在偷偷摸摸辦的事,可不是彼此牽連着?
陳荃重新坐下,盯着畫,什麼信息也沒看出來。看來高遠隻是單純想讓于夏幫忙而已,還以為有什麼消息呢。
“唉,好吧。”于夏敗下陣來,反正自己很久沒有作畫了,剛才想着回去要把陳荃畫下來,不知道手生了沒有,不如就趁這個時候練習練習。
“什麼主題?”于夏擺弄着桌上的畫具,言簡意赅。
“花海、明月與——這位。”高遠手掌示意羽蘭,“我已經畫好了蓮花和明月,你看看怎麼把公主補上。”
“呵、呵。”于夏冷笑,說話夾着炮仗,“畫舫要不要補,這些歌女舞女要不要補?”
“你就畫個我在船上的樣子就行。”
于夏想趕緊結束這邊的事情,讓羽蘭擺了個最簡單的姿勢,畫上遠景,很快就能完成這副畫。趁這個時間,高遠把陳荃帶走,逛逛這高大精緻的畫舫。
“我們上二樓去,從上面逛到下面,于夏應該正好能完成那幅畫。”高遠帶領陳荃上樓,走到樓梯拐角處,于夏羽蘭和表演的人統統不見身影。
陳荃确定樂器演奏的聲音能蓋過他們在這交談的聲音,冷漠開口道:“你真的沒有什麼消息?”
“消息?你想聽哪一個?”高遠繼續緩步上前,沒有因陳荃的話而停頓腳步。
陳荃心道,他果然不是單純拉于夏上來。她說道:“你知道的消息不止一個?那正好,在這裡都說了吧。”
高遠右手成拳放在嘴邊,掩飾彎起的嘴角。其實他走在前頭,陳荃本事再大也不能從背後透視到他的臉上,完全可以不發出聲音肆意笑。
陳荃敏銳地捕捉到高遠的動作,她心底起疑,面上依舊一派冷靜不動聲色:“是有什麼不好告訴我的消息嗎?”
“當然不是。”終于走到二樓,高遠轉過身,笑意滿滿,“因為我也就知道一個消息,而且這個消息勝遠大将軍明日也能知道。嗯,說不定還和你有關。所以你當然能知道。”
“……”陳荃第一次被人這麼戲弄至無語,既然隻有一個消息,為什麼要說那麼模棱兩可的話,還“你想聽哪一個”,這擺明有兩個以上消息。所幸陳荃情緒本就不外露,被高遠戲弄一點反應都沒給出來,隻直直地盯着他。
高遠感覺到陳荃冰冷眼神裡暗藏的殺氣,更加意識到眼前這人可是威名赫赫的女将軍,自己肯定打不過,逃跑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被追上。
“好像沒有見識過陳荃的輕功,不知道我最擅長的輕功能不能跑過她?”高遠覺得還是不要惹陳荃為好,他收起笑臉,一瞬變嚴肅。
“北吳要派人過來正式簽下契約,大緻内容是成為大鐘的藩屬國,每年還要進貢。”
“和我有什麼關系?”商議這些條約,是皇上和文臣的事。
“他們此次過來已經不是敵人的身份了,所以我們要好吃好喝好住地招待他們。然後呢,大鐘和他們會有一場友誼切磋,就是比試。雖然叫友誼切磋,隻是點到為止,不傷他人。大鐘作為宗主國,肯定不能輸給北吳。你想想看,你要不要上場?”
“這件事隻有皇上和高相知道?”連父親明日才能知道的消息,高遠現在就知道,隻能是高相消息靈通。
高遠點頭:“今日信件才匆忙送到皇上手上,而後宣我父親入宮。”
“那公主呢?”陳荃前胸貼着欄杆,正好能看到羽蘭一動不動靠着船邊賞花的樣子,果然“人比花嬌”。
高遠以同樣的姿勢看着羽蘭,本來嚴肅的眼底浮上笑意:“她呀,哪裡關注過什麼朝政?現在天天隻想讓我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