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夏不理他,像每天早晨那樣運氣,緩慢拉弓。
“三十丈還是太遠了……”他面無表情,眼神堅毅。烏其耶看着這樣的于夏,突然覺得他和那個矮子全晨很像。
“于夏,加油啊!”羽蘭看見于夏遲遲沒有松開弓弦,心裡不由得焦急。
高遠有意無意朝陳荃瞥去一眼,看到的陳荃還是那副認真看比賽場上的樣子,不知是沒聽到還是聽到了并不在意。
“讓陳荃和我站在一個戰線上,有些難啊。”高遠想想自己所見到的陳荃,就不是個有情趣會吃醋的人。
“公主好像隻給于夏一個人加油?”羽蘭緊張看着于夏,高遠突然湊到她耳邊來了這麼一句。
羽蘭冷哼:“隻為他加油怎麼了?”
看到羽蘭這麼理直氣壯的樣子,高遠不氣不惱:“這好歹在外面,心思隐藏一下為好。稍微替我考慮一下,我不想帶着綠色的頭冠。”
“你說什麼呢!”羽蘭擡起手毫不猶豫拍向高遠的背後,“你在侮辱誰!”
“嗖——”一道離弦的箭穿過三十丈,準确來到了箭靶上。說話的二人被這聲音驚動,怔怔望着遠處的箭靶。
“十分!”聽到成績的于夏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微笑着對烏其耶做了個“請”的姿勢。
“三王子,就由你來結束第一箭吧。”
遠處的陳荃松開緊握的手,嘴角彎彎。羽蘭好心情地放過高遠:“剛才的話我就當成沒聽到,你之後再敢說,我就——”
“不敢不敢。”高遠快速答應羽蘭,截住她的話,面容似笑非笑,“看到你身心一直放在另一個男人身上,把我這被賜婚的驸馬冷落在一旁,我吃吃味還不行。”
羽蘭别過臉去:“鬼才信你。”她這幾日早已領教高遠似真似假的話,這個時候的高遠面上沒有半點認真,羽蘭才不相信他說的話。
烏其耶沒像之前的人那般來回調整,他很快擺好姿勢,将箭放出。
“十分!”烏其耶對這個結果毫不意外,面上不像之前的人有着興奮期待,隻有勝券在握。
他輕松的樣子感染了北吳人,好似最後的勝者一定是北吳。
“烏其耶,依舊是個難纏的對手。”陳荃靜靜觀戰,她依然相信大鐘能勝過北吳。
第二箭開始。有了第一箭的手感,大家看起來都輕松了不少,調整姿勢的速度快了不少。最後的結果,都是十分。
第三箭,都是十分。第四箭,都是十分。第五箭,都是十分。每一輪都結束得很快。
第六箭,已經有人顯出疲态,拉動弓弦的手微微顫抖。烏雅缇射偏,隻有四分,其餘人都是十分。歐陽昭的總分升上一名。
“她不行了?”羽蘭問道。
已經第七箭了,烏雅缇看上去比上一箭要吃力很多。
陳荃仿若一個不帶感情的解說:“三十丈的距離很遠,對于沒有深厚内力的女子來說,要一直射中很吃力。這一箭,就要脫靶了。她之前一直射中靶心,能堅持到現在,已是非常厲害。”
羽蘭一臉掃興的表情,小聲道:“又來了,每次都在誇别人,連北吳人也誇。”
“公主若是能做到這種地步,我也是會誇的。”陳荃認真看着羽蘭道,“我對于厲害的人一向一視同仁。”
高遠用扇面捂着嘴,看來隻有陳荃這般直白的人才能治治羽蘭公主。而向來嚣張的羽蘭頻頻在陳荃這裡碰釘子,她沒好氣地背對陳荃,嘴裡喃喃自語:“這個陳荃是順風耳嗎,剛才的聲音那麼小都能被聽到。啊,糟糕!這次的不會也被聽到吧……”
陳荃:耳力太好不是我的錯,以及,我又聽到了。
烏雅缇果然如陳荃所說,脫靶了。第七箭,烏雅缇計零分。周圍一片唏噓,于夏心上的壓力瞬間增大。不過劉書的第七箭依然是十分,壓力減少許多,現在還沒有到能夠決出勝負的時刻。
第七箭,除烏雅缇外剩餘九人都是十分。第八箭,烏雅缇依舊脫靶。她的右手實在擡不起來了,她決定放棄,回到坐席上。剩餘九人,皆是十分。
第九箭,都是十分。第十箭到第十六箭所有人都是十分。第十七箭,終于又有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