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被氣得說不出話的時候,真的是想笑的。高遠瞬間理解了這一句話,勾起嘴角,眼神涼飕飕。他吐露出來的字句帶着冷氣:“呵,奉勸公主你,還是不要随便說一個人不行。”
他的冷氣并沒有威懾到羽蘭,羽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呢喃道:“這個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奇怪……”
她回頭看着陳荃,也覺得奇怪:“陳荃,我才發現你比我矮。剛才抱你的時候感覺你瘦瘦的,好像一點肉都沒有,你當真那麼厲害?”
羽蘭的個頭屬于京城女子正常身高,陳荃不在京城長大,吃得粗茶淡飯,沒得補充肉蛋奶,比羽蘭是矮了一點。
聽到羽蘭的質疑,于夏不高興了,搶先反駁:“從外表上質疑一個人是否厲害,很容易陷進輕敵的陷阱裡。更何況陳荃是無敵的,輕敵隻會讓别人輸得更慘。總之,陳荃的實力毋庸置疑,你待會就能知道了。”
羽蘭上一次看到陳荃一招制服莫钰的時候,已經不再懷疑陳荃的實力。随着時間流逝,羽蘭再也沒見過陳荃動武的樣子,加之意識到陳荃的身材不是孔武有力的類型,一開始的懷疑又浮現出來。
隻是,在不知不覺中,她對陳荃的懷疑沒有了敵意。
說道這,高遠偷笑:“公主,你想以這樣的形象繼續在這觀看嗎?”
羽蘭才意識到自己在這說了太久的話,再不回去整理就趕不上最後的比試了。陳荃貼心地喚來不遠處的宮女,讓她将羽蘭帶回去。
“我盡快趕回來,如果待會開始了還沒看見我的人影,記得幫我拖延一下時間!”羽蘭坐上她專屬的在宮裡代步的馬車,沖着三人叮囑道。
“我們都不敢忤逆聖上,對此無能為力,公主你啊還是靠自己吧。”高遠沖着羽蘭揮手,拒絕她。
陳荃看着羽蘭憤憤的表情,心中冒出一個想法,對高遠建議:“如果你想幫助公主,其實可以使出你的輕功。上次我看你步伐輕松,有形似無形,比馬車速度快不是什麼問題。”
高遠被陳荃的腦洞折服,無奈道:“陳将軍,我和公主還沒有熟到這個地步,應該說,我們倆的關系并不好,你又不是看不出來。”
羽蘭再次回到校場的時候,頭上複雜的樣式堪堪用一根繩綁起來,頭飾隻留下一根金簪。之前身上穿的紅衣也換了,現在身上的顔色依舊是紅色。
“啊,開始了啊,我緊趕慢趕,結果還是沒趕上……”羽蘭拖着酸疼的身體,喘着氣走到原先的位置上。
高遠和于夏被羽蘭的速度震驚,要知道京中貴女出門換一套裝束得花許久時間。高遠有妹妹,每天都對女孩子出門的複雜程度感到頭疼。于夏在書院時,見過很多次他們要一起出門遊玩之前,女子的磨蹭速度。
“每一次都不按照規定的時間到集合的地方,拖延她們自己的時間就算了,我們所有人還得在這幹等。”少時的于夏曾這麼和好友抱怨過。
好友也很無奈:“誰讓是公主帶頭的呢,夫子又不能對公主說什麼,苦的隻有我們。唉!”
以緻于高遠于夏現在的表情有些沒收住,驚歎:“公主這次的速度很快。”
羽蘭看着擂台上拿着長槍比武的兩人,不高興地嘟嘴:“這一次盡了我畢生的速度,不還是錯過了開頭。”
說着她又慶幸撫着胸口:“還好不是你們倆先上場,讓我能從頭到尾看你們到底有着怎樣的功夫。特别是陳荃,我終于有機會看到你到底是不是合格的将軍。”
第三輪的比試為比武。大鐘北吳各出五個人,兩兩比試。沒什麼規則,隻要其中一人使出自己擅長的招式打倒另一方,就算勝利。唯一要注意的是,隻能點到即止,不得傷及要害。
“于夏、陳荃,大鐘現在在上面的那人你們認識嗎?”羽蘭見此人穿着大鐘訓練的戰服,一手槍法使得飛快,讓人看不清長槍的痕迹,故對他産生了好奇。
陳荃露出淡笑,這個人她可太熟了。于夏咬着後槽牙,這個人他也挺熟的,不就是在陳荃旁邊睡了很久的安山水嗎?
陳荃回答羽蘭:“此人名叫安山水,是今年剛參軍的新兵,善用槍,他參加了此次對抗北吳的戰争。他雖是新兵,第一次上戰場,卻應對自如。”
陳荃說了很多安山水的好話,于夏的臉色漸漸變黑。羽蘭心思粗,沒注意于夏的反應,隻有潛意識覺得陳荃難得說這麼一長串的話。高遠這等人精早發現兩人的不同,他向于夏投去同情的目光。
“原來陳荃也有“侃侃而談”的時候,原來她隻是面對我們的時候沒什麼好說的,看來我們并不是她感興趣的人。于夏,保重。”高遠眼神的含義如是。
“……在清齊的時候我和他會時常比試比試,現在他的槍法距我上一次見到的時候進步很多。”陳荃看到安山水變化很開心,有一種自己是師父卻不能一直教導下去,最後卻發現徒弟不在自己的教導下依舊進步的心情。
師父對我也是這樣的心情嗎?我一直進步着,兩位師父也能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