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不再那麼鮮豔,便不再引人矚目。衆人的精力都放在最後的決戰時刻,沒有人關注羽蘭。
除了一角,三人眼睛看着比賽,嘴裡卻在探讨羽蘭。
“陳荃,你是神嗎?怎麼什麼都能猜對。”高遠對陳荃佩服得五體投地。
于夏道:“錯!不是猜對,是預知。至于神,你現在才知道?當時陳荃還是一個普通步兵的時候,她沖出來為了我和元江律對上,那個時候她在我心中變成了神。”
陳荃面無表情聽着這兩人的恭維,冷聲對他們道:“我覺得你們最好現在想想,待會要怎麼對羽蘭解釋你們對她的悲觀态度。依照我對她的皮毛了解,她是個即使心中覺得自己會輸,也不讓自己人覺得她會輸的人。”
“……”兩人收起笑臉,臉色沉重看着陳正與元江律,心下按照陳荃提醒的話,盤算要如何蒙混羽蘭。
高遠心中盤算着,突然想到,這又是一件讓陳荃猜中,不,預知中的事。羽蘭就是陳荃剛才所說的那種性格,但是,羽蘭的心機很淺,所以——
“于夏,你去和陳荃說一聲,讓她待會不要提起剛才的事情。隻要我們倆咬定說堅信她,她肯定不會懷疑,就可以……”高遠對于夏耳語。
“你的意思是,讓陳荃和我們一起演戲?”于夏覺得頭大,陳荃這般正直無私的人,會幫他們說謊嗎?
“不是不是。”高遠急忙擺手,“不是要她說謊演戲,是讓她不說,裝無視。這兩個詞差别可大了。”
于夏猶猶豫豫,高遠湊近,盯着于夏的臉,眼睛眯起來:“你們不是恩愛的夫妻嗎,夫妻間商量一個事還這麼猶豫?最壞的結果陳荃就是不答應,公主也不相信我們,被她罵一頓。雖然你作為男人在陳荃面前是弱勢的那一方,但這個小要求你也不願意開口,難道說,你是不敢?”
高遠不了解于夏,但是他了解羽蘭。在他之前的印象中,這倆人的性格有很多相通之處,例如,最容易受激将法的影響。
于夏将眼前的大臉嫌棄地推開,嘴角向下撇:“說話就說話,離這麼進幹什麼。我跟你說,我喜歡女的。而且,你還沒反應過來嗎?我們湊得如何近,隻要陳荃想聽,就能聽到。”
于夏這番話的内容有些不良信息,高遠難得被說愣。于夏扔下愣愣的高遠,對陳荃複述了高遠的話。
“喂,我喜歡的也是女人啊——”高遠氣急敗壞,不過看在于夏去找陳荃說話的份上,他隻跺了跺腳。
于夏可不是因為“不敢”兩個字過去的,而是因為高遠說他和陳荃是恩愛夫妻。
“我說與不說,都沒有時間留給你們了。”陳荃調皮一笑,“祝福你們默契足夠。”
“什麼、意思?”于夏被陳荃的話與她臉上生動的笑容定住,忘了自己的目的。他的腦子喪失了分析的能力,直至一道歡樂的聲音喚醒他——
“本公主回來了!”羽蘭得意地看着眼前的三人,“我可是一刻沒歇着直接趕回來的,就為了和你們一同見證,在本公主的努力下取得的勝利!你們剛才有沒有給我加油?”
“唔。噗——”高遠聽到羽蘭的聲音,暗道糟糕,來不及了。結果他看到羽蘭的“造型”,隻得憋着笑聽羽蘭的講話,隻可惜最後還是破功了。
羽蘭莫名其妙看着高遠捂着腰極力壓抑自己的聲音,疑惑問道:“你在笑什麼?”
高遠不想發出太大的動靜把人吸引過來,終于止住了笑聲,隻是那張臉還是如此燦爛。他上前摸了一把羽蘭的笑臉,在羽蘭生氣罵他登徒子之前把掌心對着她:“你看,你現在是一隻小花貓。”
于夏和陳荃倒是很淡定,隻略帶一些笑意。
羽蘭看着高遠指腹上的黑條條,也跟着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她拿下來,看着自己的手,明白了什麼。
“我——”
高遠及時制止:“你不要激動,把其他人吸引過來你的形象還有嗎?”
“我哪還有什麼形象啊……”羽蘭面如死灰,她看着自己的手掌,不隻看手掌,她手掌手背來回翻看,十分絕望。
她的手不像高遠那樣,隻在指腹有污漬,她是整隻手露出來的地方以及一截手臂上都有厚厚的塵土。
“我剛才一路上從那邊走過來,走了好遠,所有人都看到我這樣了……”羽蘭喃喃自語,“難怪剛才那位宮人一直問我要不要服侍,我以為他看出來我走路有些困難,原來他是看到我這等狼狽樣。”
“不狼狽啊。”于夏上前打量,“這是你英勇奮戰的證明,是榮譽的印記。這幅樣子比你平日俗氣華麗的樣子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