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此刻,腹部就鼓脹難受。
王昂趕忙幫她躺下,擱着薄褥為她揉肚子,關切問道:"好些了麼?"
"放心,不疼的。" 王楚嫣忍痛道。
兩三年來,她服用趙淺真開的活血止痛藥,相比之前捂着肚子大汗淋漓的疼痛,已經好多了。
王昂憐愛地摸着她的頭:"傻丫頭,你瞞不了我,肯定很疼。" 他陪伴良久,在她額前落下一個吻,"你乖乖先睡,我去書房待一會兒。"
"别走行不行?" 王楚嫣拉着他。
"好,不走。" 王昂抱住她。
王楚嫣感受着他的手輕輕撫過她的頭發,緊接着,一個個細小溫柔的吻從她臉側往下移落,直到脖頸時,停住了,但環在她胸前的那雙臂膀收緊了些。
真好,好暖和,王楚嫣莞爾微笑,身心安穩地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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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醒來時,發現枕邊人不見了。
這才五更不到,夜空疏星朗月,還未透出魚肚白。
王楚嫣披了件褙子,蹑手蹑腳地走去尋人,卻在庭院裡,破天荒地發現 ——
王昂正在晨練!
一個文質彬彬的儒士居然練劍,且劍法行雲流水!
月下花影間,那人獨向長空,白衣旋成飄舞的蘆絮飛雪,薰風習習,遞來栀子馨甜的幽香。
王楚嫣悄悄地藏在樹後看得意猶未盡,直到那人緩速收劍,轉過身來,這時她才注意到他未着中單,僅穿了一件練武的白袍,因為熱,那人撩開衣袍,上身大敞。
唔! 王楚嫣後退兩步,踩到一根斷枝,弄出動靜。
她面紅耳赤地剛想逃開,卻被那人追上攔住了。
"楚楚?這麼早醒?" 王昂略吃驚。
"啊,我," 王楚嫣支吾道,"昨晚我睡得熟,适才睜眼時,見你不在,就來尋你……"
她擡眸觑他臉色,目光不慎觸及他的上身,白袍濕漉漉地貼着肌膚,未掩及之處,那片健碩的胸膛在如練如霜的月華之下異常誘人。
王楚嫣的心被狠狠地撞擊了下,垂眸低語:"沒想到,夫君還練劍?"
"我不想被稱作,文弱書生。"
當初王昂一拳打倒那個強悍的遼人,靠的就是力量。
"嗯,楚楚明白。" 王楚嫣咬了咬唇,"我去給你備水,還有衣裳。"
王昂讪然地拉攏衣衫:"我自己來,無需朝參,不急。"
"什麼都是你自己來,那有我何用?" 王楚又觑了他一眼,細聲軟語地道,"端午快到了,我親手做了些粽子,有甜有鹹,還有糯米五色團子,等會兒你嘗嘗。"
倆人用完早膳,王楚嫣拿出一條飾物。
"這是百索,我昨日編織的,給你戴上。"
按習俗,五彩縷百索有辟邪防毒之用,小孩必帶,可保健康且長命百歲,大人亦可帶。
她伸出一雙柔荑,如溪水拂過山石,将那條百索系在夫君的手腕處,不經意間,幾度若有若無的觸及,最後她纖纖手指劃過他的肌膚時,隻一下,那人便渾身一顫,目光炙熱地盯着她。
而她的雙眸也若春水微漾。
微風遞來栀子花香,合着暧昧彌漫在屋裡每一處,碎金般的破曉之光落在王楚嫣臉上。
"楚楚,等端午節後,我們……"
"嗯。" 王楚嫣也正想着這件事,頓時羞得心慌神亂。
少頃,她的纖腰被一雙大手握住,嘴唇也被另一片柔軟覆住。
這個看似清冷的男子被欲望充斥時,竟然也有些沖動,他貪婪地吻了又吻,直到她的身子完全酥軟,嬌喘不已地依偎在他懷裡。
王昂強迫自己停下來,卻又戀戀不舍地在她額前落下一個濕熱的吻。
"還有百索麼?我也替你系上。"
王楚嫣喘息扶着桌子,從精巧的繡花盒裡取出另一條遞給他。
王昂接過,折騰許久沒能系上,自嘲道:"女紅比書畫難多了。"
王楚嫣看着他腼腆可愛的模樣,柔聲道:"我自己來罷。"
"稍等,快了。" 王昂終于系緊那條百索,擡手往額間抹汗,唇角挽出一抹粲然的笑意。
他的眸光移來,從她嬌若芙蓉的臉龐慢慢往下移,青色褙子是直領對襟,邊上繡牡丹花紋,衣長垂及地面,不過,月白抹胸之下明顯隆起,露出一丁點圓潤的凝脂,在鎖骨的襯托之下越發誘人。
王昂的耳根子都紅了,卻裝出一派君子儀态,低聲道:"楚楚,衣裳最好收緊些。"
他擡手攏了攏王楚嫣的褙子,指尖觸及那團軟綿時,便觸電般地收了回去。
被他這麼一折騰,王楚嫣的心又快跳了出來,側身捂胸:"嗯,我聽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