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
那侍女焦急地點頭:“是。”
“快去準備,迎接三爺回府。”
“是。”
“姑娘。”琴兒面露喜色,提醒道,“這下可總算能推進計劃了。”
心中似乎被潑了盆冷水,姜初芷感到别扭,她真是瘋了,複仇才是正事,怎麼此刻卻想起了那人:“走吧。”
“是。”琴兒取了披風,稍微給她梳妝打扮一番,便随着姜初芷候在府門。
不知過了多久,衆人凍得直在雪地裡搓手,忽而一聲長嘶,接着是雜亂的馬蹄聲。
雪花四濺,吹過一股寒氣。
“阿芷。”霍淮川翻身下馬,緊緊地将姜初芷擁入懷中。
“郎君。”姜初芷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打扮,一身粗布衣裳,滿面塵土,人似乎黑了不少。
“冷吧。”霍淮川心疼地搓了搓姜初芷的小手,牽着她就往屋裡走,“我們進去說。”
屋内燒着炭盆,一邁入屋内,渾身頓時暖和,琴兒熟練地摘去姜初芷身上的披風,合上門退了出去。
“郎君怎麼這般?”姜初芷若有所思地望着他這身打扮,心中有些困惑。
“阿芷,你聽我說,這京城裡有要陷害我的人。”
“什麼?!”姜初芷詫異,心中頓時緊張。
霍淮川繼續說道:“我按照計劃返回,後來遇到了山賊,他們劫取錢财,我們丢了不少東西,那些山賊不是我們的對手,我便帶人追趕,誰知跑進了山中,困了幾日,好不容易遇到個山人指路,後來差不多出了山,卻被毒蛇咬了,好在被一農夫救下。”
姜初芷低垂着眼,擡眸嚴肅地看着他:“你是懷疑那些山賊?”
“不是。”霍淮川搖搖頭,繼續說道,“我們快出來的時候,當時已經到了夜裡,便想着在山中歇息,明早再做打算,我才睡着,突然覺得身上刺痛發癢,這才發現四周都是毒蛇,而後我聽到旁邊有聲響,又見有幾個黑衣人摸索着離開,當時我已經中了毒,也不好再追。”
“什麼?!”姜初芷露出緊張的表情,撸起他的袖子四處查看,果真在手臂上發現傷口。
姜初芷皺眉試探道:“難道這些黑衣人是京城來的?”
“正是。”霍淮川肯定點點頭,“我們見到了這個。”
霍淮川攤開手,手中放着一顆珍珠,這顆珍珠大而晶瑩剔透,散發出柔和的白光,這樣的珍品,很是少有。
“這是何意?”
“我曾經運送過一批貨物,裡邊全是珍珠,就是這種,隻有宮裡才有的,别的地方不許用。”
“你可确定?”姜初芷詫異,笑容漸漸僵硬。
“确定,所以我才日夜兼程地趕回來,竟然有人想要害我,我擔心會連累到你身上。”霍淮川握着姜初芷的雙肩,擔憂地看着她。
“你放心,我近來沒有什麼事。”姜初芷含笑拉扯下他的手臂。
不管怎樣,看到姜初芷完好站在眼前的那一刻,他心裡的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外面突然湧起一陣喧鬧,朝着窗戶望去,隻見大門的方向上方閃爍着赤紅的火光。
霍淮川皺着眉,正想找人問問發生了什麼事,隻見林風闖了進來。
“三爺,不好了!張将軍圍堵在府門口,說是要捉拿您!”
“什麼?!”霍淮川臉面抽搐,他下意識握緊了姜初芷的手,“阿芷,你别出去,我先去看看。”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走,我不放心。”
“聽話,我很快回來。”
姜初芷看了看林風,擔憂地點頭道:“好。”
霍淮川随着林風飛奔了出去,而後琴兒便走了進來。
“奶奶。”琴兒端着盤葡萄,放在圓桌上,她擡起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姜初芷坐下,順勢在她耳邊低語道,“都辦妥了。”
臉上擔憂的神情瞬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得逞的微笑。
霍淮川出了門,果真看到張期帶着黑壓壓的禁衛軍圍堵在霍府門口。
“張将軍。”霍淮川禮貌朝着張期作揖,“将軍半夜找人圍堵我霍府,是想做什麼?”風餐露宿這幾日,霍淮川似乎多了幾分陽剛之氣,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強硬。
張期慢慢悠悠道:“霍侍郎,你貪污受賄,跟我走一趟吧。”
“何出此言?”霍淮川怒罵道,“霍某不曾做過的事,霍某是不會承認的。”
張期得了命令捉人,并不想和他廢話,直接朝着身後的禁衛軍喊道:“捉人!”
片刻混亂之後,霍淮川和林風等人都被禁衛軍控制,張期又讓人把他們帶回的行李都扣押下來,壓着他們一行人前往皇宮。
門口的守衛趕緊進屋去報信:“三奶奶,不好了,三爺被人帶走了!”
“來人,快去丞相府把這事告訴丞相。”
“是。”
待其他人退下,姜初芷摸了摸小臉,擡眸望着琴兒笑道:“琴兒,給我梳妝。”
琴兒臉上也洋溢着笑容:“是。”
此刻紫宸殿前圍滿了人,大都是禁衛軍,張期帶着兩個人,隻壓着霍淮川走進了殿内。
“參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