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皺眉,片刻眉頭又都舒展開來:“誰說沒有證據?”
玉蘭驚詫,愣愣地望着她。
“她身邊的那個是侍女,不就是嗎?”
“可……”玉蘭有些猶豫,“她不會開口的。”
“那就想辦法,直到她開口為止!”
“是。”
“你快去辦這事,物證還留在湖裡,我派人去找,你趕緊撬開她那婢子的嘴,等過了兩日,便真真留不下什麼痕迹了。”貴妃焦急地從床榻上坐起,吩咐道。
“是。”
椒房殿的上端突然出現閃亮的火光,火光随着人影移動,最後都聚集在了禦花園的湖邊。
琴兒才從馬廄出來,遠遠就瞧見了禦花園頂上的火光,她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正想要悄悄過去瞧瞧發生了什麼事,卻突然有人從身後将她控制住。
她下意識想要叫出聲,口鼻又被人用一塊濕潤的毛巾捂住了,不一會兒,她漸漸覺得頭腦發昏,沒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琴兒發現自己正跪在一座佛堂裡,被人用麻繩五花大綁地固定在朱紅色的木柱上。
佛堂雖小,卻是一應俱全,案上的香火還在綿延不絕,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站在前方緊盯着她的女子見她醒了,連忙俯下身子小聲把這消息告訴跪在軟墊上誦經的深黃色長裙女子。
女子緩慢睜開了雙眼,扶着身旁侍女的手站起,兩手自然地停留在腹前。
“貴妃娘娘。”琴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您這是做什麼?怎麼把奴婢綁起來了?”
“你别裝了。”貴妃冷哼了一聲,威脅道,“我的人都看見了。”
琴兒裝傻道:“奴婢不知娘娘何意,天色不早,我家姑娘若是不見奴婢回去,一定會擔心的。”
玉蘭随即給了她一掌,大聲呵斥道:“賤婢,裝什麼裝?!你明明就想合着你主子謀害皇上!”
“玉蘭姑姑好大的口氣!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的事可不要亂說!”琴兒放大了聲音,想要吓退兩人,“我家姑娘馬上就得封後,你們如今這樣把我幫着,是想做什麼?我看真正想要謀害的人是你!”
“你!”玉蘭氣不過,舉起手又想要落下去,卻被貴妃阻止了。
“玉蘭,跟一個賤婢置氣做什麼?”
“是。”玉蘭咬牙收回手。
貴妃皺眉,面露不悅:“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還是不說?!”
琴兒咬牙堅持道:“奴婢無罪。”
“玉蘭,打斷她一條腿。”
“是。”
突然走上了一個身材魁梧的侍女,緊緊地往琴兒嘴裡塞了塊抹布,又用雙手将她的腦袋按在木柱上。
玉蘭抓起長長的木棍,揮臂狠狠地砸了下去,霎時間,隻聽到骨頭裂開的聲音。
貴妃閉眼朝着佛像,一邊在嘴裡念着什麼,一邊撥弄手上的佛珠。
“娘娘!不好了!”
屋門突然打開,沖進來一個青衣侍女:“鳳儀宮那位帶着人過來了。”
“消息倒挺快!”貴妃咬牙切齒地瞥了眼那條血肉模糊的腿,轉身走了出去,“玉蘭,好好在這裡守着,别讓這賤蹄子發出聲音。”
“是。”
霧氣漸漸散了,月影變得清晰,黑色的天空卻突然落下了雪花。
“天色已晚,妹妹來我這椒房殿做什麼?”貴妃笑盈盈地走入正殿,狠狠地瞪了眼周圍那些不争氣的侍女,竟然敢随随便便就将姜初芷放了進來,當她這椒房殿是什麼地方了?!
“琴兒在哪?”姜初芷并不想和她廢話,琴兒一直沒有回來,她沿着前往馬廄的方向走,直到發現湖邊的小厮,她這才明白過來。
“我不知道妹妹在說什麼?”貴妃的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心中不禁埋怨起手下這些蠢貨。
“别裝了,我要琴兒。”姜初芷往前邁了兩步,兩人之間隻有一步之遙。
兩人對視着,僵硬的局面愈演愈烈。
姜初芷一個眼神,身邊的侍女立即将人都帶了下去,椒房殿的侍女見狀也隻好跟着出去。
貴妃冷笑起來:“姜初芷,你是不是忘了?這裡是椒房殿,我才是這裡的主人。”
“我再問你一遍,琴兒在哪?”姜初芷很清楚自己的目的,不厭其煩地将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貴妃見她如此無禮,心中更是來氣,便直接亮出了底牌:“姜初芷,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謀害皇上,我已經派人去湖邊找了,一定能挖出你的秘密。”
貴妃話才說完,忽覺得脖頸刺痛,低頭一看,滿脖子的血迹順流而下,她驚恐地瞪着眼前目光狠厲的女子,張大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