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陛下。”
“免禮。”謝承安低垂着眸,目光不受控制地在姜初芷身上遊離。
宮裡的侍女們都識趣地退了出去。
“陛下今夜怎麼來得這樣晚,竟不在這鳳儀宮用晚膳了,難道是喜新厭舊了不成?”姜初芷眉眼彎彎故意說笑着試探道,“聽說前些日薛國公嫡長女入宮面聖。”
“是。”謝承安捏了捏那種柔軟細嫩的臉頰,溫柔地笑起來,眼底裡滿是寵溺的神色,“隻是近日公務繁忙,便在紫宸殿用膳了。”
謝承安對此閉口不談,巧妙地避開了話題,看來其中是有什麼隐情的。
罷了,關她什麼事,隻是可惜了她精心準備的那桌飯菜,也不知今夜的計劃還能不能進行。
“陛下,這是我從府邸裡找出的好酒,先前一直舍不得喝,今夜特地拿出來,也不知合不合陛下的心意。”姜初芷朝着金杯裡倒滿了酒,笑盈盈地遞給謝承安。
“這酒,我得非喝不可嗎?”謝承安望着她高舉的纖纖玉手發笑,笑容的意味變得複雜。
姜初芷被他問得愣住了,她想了想,故意露出嬌媚的笑容,放軟了聲音貼近他笑道:“陛下不是喜歡喝我的酒嗎?”
謝承安摟住姜初芷,慢條斯理地握住她的手臂,逐漸向上挪動,終于握住了金杯的杯身。
姜初芷不明所以,她藏起眼底的疑惑,含笑松開了握着金杯的手。
眼看着那雙薄唇漸漸靠近杯緣,平靜的心髒卻是狂跳不止,白皙的臉上漸漸泛起一片紅暈。
“陛下,蘇左拾遺求見。”
殿門外突如其來的聲音頓時将她吓了一跳,身體快速地抖了一下,又平複下來。
“怎麼了?”謝承安放下金杯,皺眉憂慮地看着懷中的美人,“你在害怕麼?”
“沒有。”姜初芷移開目光,望向那杯紋絲不動的酒,早不來晚不來,他這個時候過來做什麼?!
“我去處理些事,你早日歇息吧。”
“是。”
目送着謝承安走出了鳳儀宮,琴兒這才走進來,她看了看滿杯的酒,不禁歎了口氣。
“今日是怎麼了?真是運氣不佳,怎麼接二連三地遇上這些事。”
“别急。”姜初芷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呼吸,“這個時候更是不能着急。”
“是。”
“你把這些東西都處理了。”姜初芷歎了口氣,輕聲道,“看來計劃得延期幾日。”
“是。”琴兒低聲道,“姑娘放心,一會我便遞消息給那車夫。”
琴兒扶着姜初芷去了偏殿沐浴,又囑咐了下人們些事,這才端着酒罐子走出了鳳儀宮。
她藏身于黑暗之中,一邊警惕地觀望着四周一邊将罐子裡的酒都倒在了花園的角落,一罐子酒澆下去,花骨朵瞬間就萎了,焉在了一起。
琴兒蹲在湖邊,往酒罐子裝滿了湖水,酒罐子很快就沉下去了。
她松了口氣,站起來朝着馬廄的方向走。
待她走後,突然有一黑影鬼鬼祟祟地從假山後探出個頭來。
後邊又突然冒出個瘦弱的身影抱住她:“美人,我們繼續吧。”
“死皮賴臉的,别說話!”女子拍了拍他,示意他安靜。
忽的一陣冷風吹過,凍得兩人直起雞皮疙瘩。
女子快速地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含笑給了身後那人一掌:“我還有事,得先回去了。”
那人頓時不快,他站了起來,白色的月光照亮了他身上的侍衛衣裳,他低聲罵罵咧咧道:“回去做什麼?今日不是不值班嘛,我好不容易才換了班出來的。”
女子又給了他一掌,不過力道很輕,她笑嗔道:“此事事關重大,下次再好好獎勵你。”她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女子一路繞過禦花園,直奔椒房殿。
“玉蘭,你怎麼來了?”貴妃看到邁入屋内的女子,面色有些詫異。
“娘娘。”玉蘭輕笑,她擺擺手遣散了旁邊的侍女,拽起床上的被褥給貴妃蓋好。
“今日不是你值班,你不好好歇息,來這做什麼?”貴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利落地鑽入了暖和的被窩裡。
“娘娘。”玉蘭跪在床榻前,趴在貴妃耳邊将方才所見所聞都一一叙述了出來。
“你可确定沒有看錯?”
“是。”
貴妃面露緊張:“陛下今夜不是去了鳳儀宮。”
“正是。”玉蘭握着貴妃伸出的手安撫道,“不過聽說又回了紫宸殿,似乎是來了人求見。”
“那就好。”貴妃半捂着胸口,隻覺得松了口氣,“這賤蹄子,竟然想要謀害皇上!”
“娘娘。”玉蘭吓得觀望四周,“小心隔牆有耳,畢竟咱們還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