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甯正在給謝昭甯描眉,聞言手抖了一下。
“讓她進來吧。”
秋蘭很快被丫鬟帶了進來。
看見謝昭甯正在梳妝打扮,片刻後準備上前伺候謝昭甯。
“不用,你是母親送來伺候少爺的,不用伺候我。”
秋蘭聞言便不動了。
長甯給謝昭甯梳妝打扮完,又問道,“姑娘,可要去準備早膳?”
謝昭甯點點頭,“先備着吧,等夫君起來再說。”
沈不言起床的時候,謝昭甯正在看着書。
這些日子,她不光對有關繡工的書感興趣,也對經營的一些知識萌生出興趣。
正巧屋内的書架上擺着一些書本。
謝昭甯雖并未請過教書先生,但謝譽給謝欽和在家中請的西席先生,謝昭甯忙完府中的活計也會去偷聽一二。
西席先生是個笑眯眯的老頭,看見謝昭甯扒着窗戶聽,也不制止,有時候也會多講兩遍讓謝昭甯聽清。
得益于那個時候,謝昭甯識字是沒什麼問題的。
“夫君,你醒了。”
“嗯。”
沈不言現在還有些困乏,昨夜審訊審到半夜也沒有什麼結果,在刑部翻來覆去也睡不着,于是決定半夜回了海棠苑。
懷裡有着溫香軟玉,沈不言很快睡着了。
“我今日還得去,昨日是半夜回來的。”
謝昭甯看着眼前的沈不言眼下的烏黑,道,“夫君吃完早膳再走吧。”
在一旁等候許久的秋蘭上前出聲道,“少爺,我來伺候您更衣吧。”
沈不言聽見這聲音有些奇怪,他轉頭看去,卻見秋蘭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
“不用。”
随即又覺得不對勁,這人好像不是海棠苑的人。
“是母親讓你過來的嗎?”
聽見沈不言主動跟自己說話,秋蘭趕緊回答道,“少爺,是夫人派我來伺候您的。”
“我不用人伺候。”
三皇子催的急,加之事情很重要。
沈不言沒有想太多,隻以為是自己的母親派人來看着自己。
“夫君——”謝昭甯正要跟沈不言自己說一下秋蘭的事情。便聽見沈不言有些着急。
“我接下來這幾日應當不會回來,早膳便也不吃了,麻煩夫人這幾日看顧着家裡。”
“我先走了。”
秋蘭沒能插得上一句話,沈不言離開了。
“夫人。”
秋蘭明顯是有些沮喪。
謝昭甯的聲音無波無瀾,“無事,等夫君回來我會好好說清楚的。”
王氏又把謝昭甯和秋蘭叫了過去。
“伺候的可還行?”
看見秋蘭癟着嘴,謝昭甯說道,“昨日夫君在外辦事太累了,直到三更才回來,今早晨起就離開了,還沒來得及說。”
王氏看向秋蘭,秋蘭點點頭。
王氏這才說道,“你作為言哥兒的妻子,應當也知道給言哥兒納妾是為了言哥兒好,摒棄妒忌心,好好照顧秋蘭。”
說着,有些憐愛地看着秋蘭。
“畢竟,秋蘭也是我房裡出去的。”
這是在敲打她了。
話畢,王氏又當着謝昭甯的面賜給秋蘭許多首飾,将梨苑中的丫鬟都叫了過來。
“這是你們黃姨娘。”
秋蘭本名黃秋蘭。
衆丫鬟齊齊跪下。
“黃姨娘。”
不到半刻鐘,整個國公府傳遍了。
沈不言新納了一房姨娘,是從大夫人院子裡走出去的丫鬟,喚作秋蘭。
秋蘭随着謝昭甯一起回到了海棠苑。
有了王夫人給秋蘭的撐腰,秋蘭明顯也硬氣不少。
謝昭甯也不想與秋蘭有過多接觸。
對她而言,自己在國公府的日子裡是不會懷孕的,王氏給沈不言納姨娘那也是沈不言自己的事情。
與他無關。
一連幾日謝昭甯都在海棠苑歇息,天氣越來越熱,熱得人十分不舒服。
謝昭甯給海棠苑裡面的丫鬟都放了假。
讓他們去躲個懶。
丫鬟們于是在屋檐下支起了牌桌,打起了葉子牌。
“翠兒,你也來呀。”
有人在喚着翠兒。
“不了。”
“你這人,以前天天笑吟吟的,這幾天怎麼愁眉苦臉的。”
有人把翠兒拉到了牌桌上。
幾輪下來,翠兒的桌子上已然多了不少銀錢。
翠兒哪裡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這是變着法給她送錢。
翠兒趴在桌子上抽泣了起來。
“哭啥呀,你赢了我們你還哭,那你讓我們這些輸的人怎麼辦?”
“就是就是。”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把翠兒哄好了。
“謝謝各位姐姐。翠兒沒齒難忘。”
還有姑娘,她知道昨日裡枕頭底下的銀錢是誰給的,是姑娘悄悄塞進去的。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一聲呵斥聲傳來。
樹蔭裡打牌的丫鬟們被吓了一跳,紛紛站起來。
沒人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