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甯一下子反應過來。
這就是那位商議着要滅掉原配的那位妻子,也是那日在賞花眼上看到的人。
謝昭甯還禮,“我是謝昭甯。”
“沈夫人?”
謝昭甯有些驚奇,“你怎麼知道?”
侯元香笑到,“妹妹,我怎的不知,那沈大人都快望穿秋水了。”
說着吃吃笑了起來。
謝昭甯回頭一看,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沈不言在園子門口看着自己。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侯元香并不似謝昭甯以為的那麼抑郁,反而是接受了謝昭甯給的瓜果之後熱情地邀請謝昭甯去她莊子裡玩。
沈不言沒有制止。
謝昭甯是一個慢熱的人,侯元香卻讓他慢熱不起來。
侯雲香拉着謝昭甯去看自己莊子裡養的馬。
“這是從小跟着我的一匹馬,好看嗎?”
眼前棗紅色的馬兒很是高大,謝昭甯有些難以想象侯元香是怎麼上去的。
馬兒打着響鼻,對侯元香很是親昵。
侯雲香似乎是看出了謝昭甯的疑惑。
她一個跨步翻身上馬。
把謝昭甯看的呆了。
接着又帶着謝昭甯去莊子旁邊的山泉玩。
山泉很是甘洌。
旁邊有一汪小小的泉水。
侯元香拉着謝昭甯來到這裡,将鞋襪全部脫了,對着謝昭甯說,“昭甯,你也脫。”
謝昭甯順從得脫了鞋襪。
“過來踩水玩。”
外面雖然很是炎熱,但山泉處确有風吹了過來,很是涼快。
幾人在這裡玩的不亦樂乎,就連長甯也去追蝴蝶了。
看着眼前的螞蚱,侯雲香突然起了壞心思。
“昭甯,你有什麼害怕的東西嗎?”
謝昭甯此時正舒爽地坐在臨水的石頭上,也不管什麼禮儀了,一雙赤腳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着水面。
“害怕的東西?”
謝昭甯此時完全放松下來,思索着讓自己害怕的東西。
侯雲香穿上鞋襪把她從石頭上拉了起來,摘去落在謝昭甯發絲上的葉子。
“你害怕什麼呀?”
謝昭甯一時間沒有想出來,于是反問侯雲香。
“我呀,我怕我再也不能翻身上馬,再也不能到處玩耍。”
此話一出,謝昭甯沉默片刻,不知道她的丈夫會怎樣對他,謝昭甯也還記得上次在賞花眼碰見侯雲香的時候她空洞的眼神。
“那我應當是害怕騎馬吧。”
“不不不。”
侯雲香搖搖頭。
“那昭甯怕不怕這個?”
一隻巨大的螞蚱一下子出現在謝昭甯的眼前,螞蚱被捏在手裡,似乎還在揮舞着手裡的鐮刀。
“啊啊啊—”
一聲尖叫響徹山谷。
謝昭甯拔腿就跑!
她真怕這些小蟲子,趕緊朝着外面跑去,生怕後面的螞蚱飛過來找自己。
謝昭甯跑得急,沒有看見眼前的人,一下子撞到了一堵人牆。
“唔。”
看清楚眼前的人,謝昭甯對螞蚱的恐懼掩蓋了所有的情緒,她直接攀上了沈不言的胳膊,躲在了沈不言的身後。
“夫君,有螞蚱!”
沈不言看着眼前活蹦亂掉的妻子,忍住好笑問她,“哪裡有螞蚱?”
“那裡!”
誰知面前的侯元香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好奇地問道,“昭甯這是怎麼了?”
謝昭甯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太可惡了!”
看侯雲香手中沒有了螞蚱,謝昭甯這才放下心來,準備從沈不言身上下來。
卻聽見沈不言胸腔内傳來悶悶的笑聲。
“夫人這樣下去不怕地上有螞蚱嗎?”
謝昭甯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太過害怕,鞋襪都沒有穿就往外跑。
現在鞋襪還在水邊。
謝昭甯将目光投向侯元香。
侯元香似乎是沒有看到,笑到,“既然沈大人來了我就不打擾了,昭甯,我就先走了,明日我再來找你玩。”
說罷一溜煙跑了。
謝昭甯欲哭無淚。
長甯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思索片刻,謝昭甯悶悶問道,“夫君能不能幫我把鞋襪拿來一下,放我下來就行。”
誰知平日裡十分正經的沈不言卻搖了搖頭,戲谑地盯着謝昭甯。
“夫人,我抱你去。”
沈不言抱着謝昭甯往河邊一步一步走去。
沈不言将謝昭甯輕輕放在岸邊,卻沒有拿她的鞋襪,而是輕輕捉起了謝昭甯的腳。
謝昭甯瑟縮了一下。
“洗一下才能穿鞋襪。”
腳上傳來溫潤的觸感,這是第一次被沈不言觸摸,有種很奇藝的感覺。
夕陽灑在沈不言的身上,渡上了一層柔光。
面前的人半蹲着輕輕揉搓着自己的腳趾。
謝昭甯感覺,這一刻,自己的心髒突然有些跳動,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