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的溪水灑在了謝昭甯的腳背上。
冰冰涼涼。
沈不言還要給謝昭甯穿上鞋襪。
謝昭甯搶了過去,“夫君,我自己來吧。”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夕陽漸漸落下,溫柔的風拂過面龐。
兩人手牽着手往回走。
“夫人明日可要跟侯夫人去騎馬?”
謝昭甯擡頭。
“我不會騎馬。”
“沒關系,我可以教你。”
謝昭甯還是有些猶豫,“我有些不敢。”
她怕馬把她甩下來。
翌日謝昭甯起床的時候一匹紅棕色的馬兒在莊子外打着響鼻,旁邊還有一頭黑色的高大馬兒。
墨書道,“夫人,這兩匹馬都是主子一直養着的,很親人,尤其是這裡紅棕色的馬兒。”
看着謝昭甯豔羨的眼神,沈不言道,“夫人可以自己摸摸看。”
謝昭甯還是有些不敢。
沈不言捉起謝昭甯的手,輕輕撫摸着馬兒。
馬兒并沒有謝昭甯想象的暴怒的樣子,而是親昵地蹭了蹭謝昭甯的手背。
“它很喜歡你,夫人要不給它取個名字?。”
謝昭甯問道,“不然叫逐風?”
逐風。
代替自己去追逐自由。
沈不言贊道,“逐風,好名字。”
說罷拍了拍馬兒,“逐風。”
馬兒似乎是聽懂了,長嘯一聲。
“夫人要不要上馬?”
謝昭甯雖然很喜歡逐風,但還是有些害怕,搖了搖頭。
沈不言翻身上馬,“走。”
馬兒在謝昭甯面前走了幾圈。
“上來嗎夫人。”
鬼使神差地,謝昭甯點點頭。
沈不言直接将謝昭甯撈了起來,坐在自己前面。
“夫人坐穩了。”
謝昭甯的腰被沈不言環繞着,“夫人現在還害怕嗎?”
謝昭甯感受着沈不言手臂上的力量,緊緊禁锢着自己不讓自己掉下去,将自己圈了起來。
“好多了。”
“那就好。”
馬兒剛開始還是在慢慢走,後來漸漸速度便快了。
謝昭甯卻有些感覺不到了。
因為沈不言一直在與她交談。
“這裡的環境與沙漠裡的環境完全不一樣,我在那邊的時候有時候也會騎着馬去看看四處的風景。”
謝昭甯并不知道沈不言還參與行軍。
“大漠裡的風景如何?”
謝昭甯從未出過京城,除了這次沒能見到京城外其他地方的景色。
“大漠裡人少,但戎狄實在是多,當然景色也很美,是和這裡不一樣的美。那裡‘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是最好的寫照。”
大漠。
謝昭甯心生向往。
馬兒緩步走着,謝昭甯并不似剛剛那般緊張,仔細地聽着沈不言講他在大漠的故事。
是如何在軍中度過四年,是如何結實的三皇子,又是如何驅除戎狄的事情。
朝陽漸漸起來了。
天空橙光一片。
兩人在馬場上散了一圈又一圈的步。
謝昭甯忍不住追問,“然後呢,你們被圍困在山裡是如何得救的?”
沈不言微微一笑,“這個嘛,下次告訴你,不過夫人難道不覺得我說了這麼久有些口渴嗎?”
謝昭甯這才發現自己纏着沈不言說了很久的話。
謝昭甯微微有些羞澀,“那我們回去罷,夫君。”
沈不言卻傾身而來,“不用。”
舌頭強硬地擠入謝昭甯的口腔,似乎是要把所有的空氣吸幹,良久才放開來。
“這樣就不渴了。”
遠遠地,便聽見一匹馬兒飛奔而來,“昭甯——”
是侯雲香。
侯雲香還騎着昨日見到的棗紅色馬兒飛奔馳到謝昭甯身邊。
墨書也将沈不言的馬兒牽了過來。
侯雲香看見謝昭甯的馬兒,忍不住誇贊道,“好漂亮呀。”
謝昭甯有些得意,“她叫逐風。”
“我的這匹馬叫做小九。”
侯雲香看見謝昭甯在馬上坐的安穩,“昭甯,不若我們在這裡比試一場吧。”
侯雲香用力呼吸着這裡的空氣,“自從成親之後,我便再也沒有摸過小九了,也再也沒有上過馬了。”
謝昭甯心下戚然。
“好。”
謝昭甯望向沈不言,沈不言朝她點頭微笑,“我跟在夫人後面,定會保護好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