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就先走了。”
沒有太多離别的話,謝昭甯卻莫名感覺有些傷感。
送别沈不言後,謝昭甯回了趟玉蘭閣,自從上次瓊林宴後,來玉蘭閣的人也越來越多。
雲黎也在此處定居了下來。
兩人時常在一起喝酒。
雲黎常常喝的爛醉。
“你知不知道,陸放下了牢獄?”
謝昭甯一怔,這是她第一次聽說這個。
之前在刑部聽了一嘴,但并不清楚,也沒有問。
她隻知道那是葉誠明審訊的案子。
雲黎看謝昭甯的表現,就知道她不知道,便給謝昭甯遞了一塊玉佩。
“還記得這塊玉佩嗎?”
謝昭甯記得,這是陸放時常佩戴在身上的玉佩。
因形狀獨特,酷似一條魚而被謝昭甯記住。
“這塊玉佩是我姨父拿到的。姨父常年在大理寺,會審訊犯人,有時候犯人也會送一些東西出來尋求其他人幫助。”
謝昭甯問道,“那他現在狀态如何?”
雲黎搖搖頭,“聽我姨父說,他的狀态不好,我姨父也隻是在大理寺供職的小吏,接觸不到太多。”
“我隻知道好像是被指控殺害了陸府一家人,奪得了陸府的掌權,是刑部聯合大理寺一起審理的。”
“但似乎是誣告,已經快半個月了,都沒有找到證據。”
那現在這塊玉佩流出來是因為什麼呢?
謝昭甯有些疑惑。
“他在找證人?”
“證人?”
雲黎點點頭,“對,陸放的證詞上說他回到陸家的時候有一個姑娘可以作為目擊證人,他隻知道是侯家的姑娘,但不知是誰。”
侯家的姑娘?
“你見過陸放了?”
雲黎說道,“托我姨父見了他一面,整個人在牢獄中備受折磨,看起來在獄中是被人強行審問了的。”
“他說希望我能幫他找一下證人。”
既然是侯家的姑娘,那應當侯雲香會知道。
當日,謝昭甯就把侯雲香約了出來。
在聽到陸放的時候侯雲香的表情有些怔然。
當謝昭甯将那塊玉佩拿出來的時候,侯雲香接過那塊玉佩仔細端詳。
“恐怕他說的那位證人就是我。”
那時的侯雲香還未出嫁,總愛在京中舞刀弄槍。
也因此,很多家的公子都看不上侯雲香,侯母一直對侯雲香的婚事比較着急。
當日侯雲香路過陸府時,便聽見裡面傳來不好的聲音。
侯雲香借助陸府旁邊的圍欄一探究竟。
卻看到了此生最難忘的場面。
一群人提起刀互砍。
隻有角落的一個人站着不動。
旁邊的人狀似瘋魔,拿着刀如切瓜砍菜一樣砍人,一邊喊道,“原來他們都不是我的兒子,你背叛了我這麼多年。”
侯雲香正欲再聽下去,角落的人的眼光直直射下來。
似乎要洞穿侯雲香的心底。
侯雲香隻能看清他腰間的玉佩似乎很特殊,便準備離開。
剛下來就碰見了葉誠明。
“侯小姐。”
侯雲香趕緊拉着他離開。
那時候的葉誠明似乎很溫柔,也不問侯雲香發生了什麼,隻是朝着侯雲香笑笑。
“侯小姐功夫當真了得,恐怕這京城中也是獨一份的,誠明當真是仰慕侯小姐。”
一句話,便讓侯雲香墜入了愛河。
說完這些,侯雲香久久不能言語。
“那日我确實看到了。”
隻是後來的葉誠明與那個時候全然不同,似乎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謝昭甯将陸放的事情告訴了侯雲香。
侯雲香思索片刻。
“我願意去。”
自從瓊林宴後,國公府各家來往的人絡繹不絕,都是給沈慕青相看的。
今日是宋國公府中的世子,明日是太子太傅的兒子。
都是高嫁。
王氏也樂此不疲去參加各種賞花宴,想要給沈慕青想看一個好人家。
有時候王氏也會問詢謝昭甯的意見,但大多數時候都是自說自話。
“你本來就是沾了光,要不然也嫁不了言哥兒。”
這日,媒婆來到國公府跟王氏商議。
“今年的進士有一位謝府的人,但是是謝府的遠方表親,叫謝安,雖然祖籍是蘇州的,家境不是特别好,家中隻有一個寡母,但是今年科考考出了十三名的成績,現在在任職兵部給事中,此人我見過,胸中有大文化,且溫潤有禮。”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對誰性格都很好,一看就是一個會愛護妻子的人。如若能夠碰到性格溫和的人,那便再好不過了。”
媒婆說完,便看見王氏的臉色很是不好。
“謝府?我們府中已然有一個落魄戶了,應當現在不再需要嫁一個落魄戶了。”
媒婆還想争辯。
謝安這個人他看着是真的好,要不是自己女兒年歲尚小,就将他介紹給自己女兒了。
王氏臉上鄙夷的神色很是明顯,“不是我針對你,也不是我不相信你,實在是慕青應當是要高嫁的,嫁給這樣一個家庭那必然是要吃苦的。”
媒婆悻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