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蘭姐兒遞過來的煙花,朝着蘭姐兒露出一個笑容,“好啊,我陪你們放。”
沈不言卻勾了勾謝昭甯的手指。
“夫人不陪着我放煙花嗎?”
謝昭甯轉身看向沈不言,這帶着委屈的語氣第一次從沈不言嘴中說出來,讓謝昭甯有一種說不出的震驚。
沈不言朝着虎哥兒伸出手掌。
“虎哥兒,難道不喜歡哥哥嗎?哥哥也想放煙花。”
虎哥兒有些震驚地看着沈不言,努力思索着平時不苟言笑,十分嚴厲地哥哥如今怎麼會這麼說話。
謝昭甯看着虎哥兒頭上虎頭虎腦的帽子,還是憋不住笑了。
虎哥兒呆頭呆腦将手中的煙花遞給沈不言。
沈不言摸了摸虎哥兒帽子上的老虎。
“虎哥兒真棒。”
蘭姐兒見狀,也摸了摸虎哥兒腦袋上的虎頭帽子。
像模像樣學了一句,“虎哥兒真棒。”
謝昭甯笑得前俯後仰。
蘭姐兒還拉着謝昭甯的手不肯松開。
沈不言卻看得有些癡了。
這種開懷的笑容,沈不言隻有那日在避暑山莊見過。
無論是去避暑山莊之前還是從避暑山莊回來之後,謝昭甯雖然都有對沈不言這樣笑過。
但此時的笑容更像是發自真心一樣。
楊婉儀冷眼看着眼前的兩人。
在王氏和老夫人處表現出的得體笑容也維持不住。
冬竹像是什麼也沒有看見一樣,說道,“楊姑娘,請在這裡等等,我去喚一下夫人。”
楊婉儀聽見冬竹喊的“夫人”二字面色不喜,但還是點點頭,“你去吧。”
楊婉儀看見冬竹向謝昭甯說着什麼。
謝昭甯聽後,跟着冬竹一路朝着王氏的院子去了。
楊婉儀感覺,謝昭甯是看着昏暗的陰影下的自己了。
隻有一眼。
謝昭甯走後,楊婉儀重新又挂上得體的笑容。
款款朝着沈不言走去。
沈不言正在與虎哥兒和蘭姐兒說着話,“你們兩個先玩,嫂嫂等會兒回來再跟你們一起玩好不好。”
兩個小豆丁走遠了。
沈不言也站了起來。
身後傳來了清脆的聲音。
“不言哥哥。”
沈不言轉過身去,卻見眼前的女子将一件大氅遞給自己。
“不言哥哥,外面冷,姨母讓我來給你送件衣服,免得受風寒了。”
見沈不言不說話,楊婉儀走進了些。
沈不言往後退了一步。
兩人的距離一丈遠。
楊婉儀眼神有些落寞,但随後很快掩蓋住了這種情緒,又喚了聲,“不言哥哥。”
沈不言這才擡起眼神看向楊婉儀。
“不用你送過來,如若我感到冷了,我自己會處理。”
楊婉儀臉上的受上仿佛再也掩飾不住。
“不言哥哥現在已經這麼不願意跟我說話了嗎?可是當初我們還在一塊玩呀,現在不言哥哥隻是成親了。”
沈不言眼神更加冷。
“楊婉儀,我已然成婚了,現在不便與其他女子有過多接觸,如若你成婚了你自然也會明白這個道理。”
一句話将楊婉儀心中的委屈散發出來。
“可是不言哥哥,我小時候說我會嫁給你呀。”
沈不言聽到這些話,聲音更加冷淡。
“那是小孩子之間的胡言亂語,如今你也快要成婚了,不要再說這些了。”
一口一個成婚,楊婉儀心中的委屈蔓延開來。
美人落淚,當是美景。
可眼前的人卻一動不動,絲毫沒有接住楊婉儀手中的大氅的想法。
墨書走了過來。
“楊姑娘,您把大氅給我吧。”
楊婉儀将大氅不情不願遞給墨書。
卻拿出了一個荷包。
“既然不言哥哥認我是個妹妹,那這是妹妹送給你的新年禮物,不言哥哥可以收下嗎?”
寒夜的風吹來,又開始下雪了,楊婉儀被凍得一顫。
沈不言垂眸看向眼前的荷包。
梅花苑内。
謝昭甯随着冬竹進去了。
“夫人找我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