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二夫人和二老爺,“你,你們!”
二夫人和二老爺頓時癱軟在地,二老爺此時也沒有力氣來指責二夫人了。
無論如何,這次是一起完了。
如若隻是中飽私囊,自己再老甯國公面前多磨一磨,多賣賣慘,老甯國公定然會原諒自己的。
從小就是這樣。
可現在自己是在老虎頭上拔毛。
将假的補品送給老甯國公和老夫人無異于告訴他們,自己對他們從未有過尊敬。
以往對他們的尊敬都是裝出來的。
這下送再多的神龜都沒用了。
二老爺本就是個酒囊飯袋,一遇到這種時候便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來,此時的他緊緊盯着二夫人,期待二夫人能說出一些什麼來挽救現在的局面。
可二夫人現在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一門心思尋求謝昭甯的錯處,就是想讓謝昭甯将執掌中饋的位置讓給自己。
自己生的是一個女兒,已經大大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她自己也對腹中的孩子抱有很大的幻想。
期待府中的孩子能夠像沈不言一樣,為自己帶來榮譽。
可惜,是個女孩。
她當初就是看重謝昭甯是一個小門小戶的女兒家,看起來很是老實,才願意将執掌中饋的位置給謝昭甯,自己放手去生孩子。
沒想到謝昭甯是個白眼狼,在自己生完孩子之後不願意将權力讓渡給自己的。
沒想到還讓謝昭甯尋到了把柄和錯處。
狀似老實的謝昭甯應當是早就發現了這些錯處,但是從未表現出來,隻等一擊斃命。
還有王婆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謝昭甯收買的,現在願意為了謝昭甯說話。
也不知道謝昭甯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送出去的東西有問題的。
二夫人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突然重重敲了一下自己腦袋。
這一下子全部的事情都完了,得罪了老甯國公和老夫人,甚至還得罪了沈不言的媳婦,二夫人感覺有些崩潰。
自己含辛茹苦也是為了二房這整個家庭。
不成器的丈夫和未能出生的兒子。
二夫人隻能這麼做,攬下執掌中饋的事情,這樣才能有足夠的銀錢讓二老爺吃喝嫖賭。
才能有足夠的銀錢讓國公府的丫鬟小厮服自己。
可現在,什麼都沒了。
旁邊的沈靈則冷眼旁觀着這一切,看着癱軟在地的父親母親并未上前安慰。
而是心中冷笑。
她就知道,這樣是不會長久的。
矛盾終有一日會爆發。
沈靈此時卻輕輕松了一口氣。
王氏則臉色煞白。
既然二夫人送給老夫人和老甯國公的都是假的,那麼送給自己的也必然是假的。
可是那些東西自己曾經也送給别人過。
有可能會被别人暗地裡嘲笑。
沈慕青也覺得肚子有些痛。
如若那些東西都是假的,懷孕的這些日子以來,她吃了很多,會不會對自己的胎兒有影響。
畢竟這是自己與姜恪的第一個孩子。
自己還等着用這個孩子拴住姜恪的心。
再不濟,也能保住自己在姜府中的地位,也不至于讓那青樓裡的女子還有院子裡的丫鬟一個一個都爬上姜恪的床。
老甯國公聽到這個話頓時上氣不接下氣,心梗了。
壽喜堂内的人亂作一團。
謝昭甯卻氣定神閑坐下。
“長甯,來給我磨墨。”
有人哭天搶地,有人呆若木雞。
謝昭甯沒有管任何人,而是提起筆寫道。
在國公府一年來,飽受國公府衆人的折辱,自己不願在國公府再呆下去,于是自請和離。
謝昭甯寫完一封和離書,發現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裡。
她将和離書放在桌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海棠苑内,謝昭甯能夠收拾的東西不多,隻有堪堪幾箱。
謝昭甯早已讓翠兒租好了馬車。